那個人點點頭悄悄的退出辦公室。
錢小寶重新開始撥動旋鈕。
接應的人走出辦公室重新站到金貞奉的身邊。
還有半個小時,不知道里面的那個小子能不能行。
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了,負責接應的人焦急中不停的看着手錶。
“他是打不開保險櫃的,他就一共打開過兩次保險櫃,第一次用了一天的時間,第二次用了十七個小時。”金貞奉小聲的說道。
負責接應的人本來就心裏焦急,聽見金貞奉的話後更是待不住了。
“還有十分鐘,我再進去看看。”接應的人說道。
德國是日本的盟友,在兩個國家制造矛盾的事誰都不敢做。
他又輕手輕腳的走進辦公室。
錢小寶對這次拍肩膀反應沒有上一次大。他回頭看着負責接應的那個人。
“還有十分鐘,現在必須撤離了!”那個人說道。
“滾!”錢小寶罵道。
“你再讓我走,我就大喊了!”錢小寶說道。
這一次錢小寶說話聲音過大,站在門外的金貞奉也聽見了裏面的說話聲,雖然他沒有聽清楚錢小寶說的是什麼。
負責接應的人呆住了,他退後一步靜靜的看着錢小寶重新全神貫注的撥動旋鈕。
錢小寶終於在聽診頭裏面聽見清晰的咔的一聲。
當四個盤片的缺口都對在一起的時候發出的聲音最大。也就是最後一次聽的最清晰。
錢小寶摘下聽診器,雙手都放在保險櫃把手上用力一拉,厚重的保險櫃門被打開了。
負責接應的人激動的上前一步。
錢小寶雙膝跪地掏出火柴晃了晃說道:“你劃火柴我檢查。”
負責接應的人接過火柴抽出一根划着,藉着火光錢小寶先是看見一疊文件。
“可惜沒有帶照相機!”錢小寶說道。
爲了防止曝光微型膠捲應該放在盒子裏面纔對,不可能擺在外面。
可是保險櫃裏面只有兩個盒子,錢小寶挨個打開裏面根本沒有膠捲。
火柴熄滅了,負責接應的人把剩下的一點火柴梗放進嘴裏面說道:“時間馬上就到了,既然找不到只能撤離了。”
“你再劃一根火柴,我再仔細看看。”錢小寶說道。
負責接應的人再一次划着火柴,錢小寶重新把保險櫃裏面的東西檢查一遍。
除了文件和兩個已經檢查過了的盒子外,錢小寶把注意力集中在一隻萬寶龍鋼筆上。
他拿起鋼筆拔開筆帽擰開筆芯,可是原來應該裝墨水的筆膽部分消失了。
“膠捲就應該在這裏!”負責接應的人興奮的說道。
就在這時候火柴又熄滅了。
在黑暗中錢小寶從筆桿裏倒出兩個小東西在自己手心裏然後他又迅速的把那兩個小東西放進口袋裏,從另外一個口袋裏重新拿出兩個微型膠捲放進筆桿裏。
這兩個微型膠捲是海軍前幾天就準備好了的,錢小寶的任務就是用這兩個膠捲換回兩個真正的膠捲。
“仔細檢查一下痕跡,準備撤離!”錢小寶說道。
他把萬寶龍鋼筆放回保險櫃裏原來的位置然後關上保險櫃的鐵門,把旋鈕恢復到原來狀態。
最後錢小寶還不忘用袖子擦了擦地面,千萬不能讓金貞奉那個該死的傢伙把尿水留在這裏!
負責接應的人這時候手裏的第三根火柴熄滅了他又把火柴梗放進嘴裏面。
錢小寶把聽診器揣進懷裏然後站起身在黑暗中環視四周想着還有什麼沒有做。
他走到窗前準備關上窗戶時突然回頭問道:“你身上帶煙了嗎?”
正準備撤離的負責接應的人愣住了。這都什麼時候了,這小子居然還要抽菸!
不過他馬上明白了錢小寶的意圖。
現在在日本軍隊裏面誰膽子越大誰就越是英雄。而且最好是膽大到肆意妄爲,膽大到囂張!
一股熱血涌上負責接應的人的大腦。
“有啊,你現在想抽一隻?”負責接應的人問道。
“站在窗前抽一隻透透氣!”錢小寶答道。
“好啊,我陪你,抽完一隻煙咱們兩個再撤離!”負責接應的人說道。
他掏出口袋裏面的煙盒抽出一隻遞給錢小寶然後自己嘴裏也叼上一隻。
划着火柴先給錢小寶點着然後又點着自己的煙,兩個人就站在窗前吞雲吐霧。
每抽一口,兩個人就輪流把手伸出十釐米寬的窗口彈一下菸灰。
“我是高井,你呢?”負責接應的人問道。
“錢小寶!”錢小寶答道。
“我彷彿聽說過你,幸會。”高井說道。
“改天可以一起喝酒嘛。你喜歡喫西餐東北菜還是料理?”錢小寶問道。
“都可以,西餐也不錯。”高井笑着說道。
喫什麼並不重要,今天晚上的經歷以後就可以拿出去和別人吹了。
千鈞一髮的時候,我還在悠閒的抽菸呢。
“聽說這一次我們是在幫海軍的忙。”錢小寶說道。
高井一臉的不屑說道:“海軍那些混蛋拉屎讓我們擦屁股!他們在船上喫一頓西餐就覺得不得了,我們在哈爾濱喫西餐可是由正宗西洋人做的,一邊喫一邊看着金髮女郎!”
“不光是喫西餐的時候能夠看見金髮女郎!”錢小寶一臉壞笑的說道。
兩個人不約而同的笑起來。
小野打寬坐在距離德國領事館一百多米外的汽車裏焦急的用望遠鏡向領事館方向觀察着。
根據情報他知道德國領事赫爾曼辦公室的窗戶位置。
在望遠鏡裏他驚訝的看見有兩個不斷晃晃悠悠的紅色的小點!
“那是什麼鬼東西?”小野打寬說道。
“馬上命令各個路口的人每一輛經過的汽車都要上去盤查。稍微滯留一下參加完酒會趕回來的德國人!”小野打寬命令道。
錢小寶向菸屁股上猛的吐了一口吐沫淹滅火星然後把菸屁股塞進嘴裏含糊不清的說道:“撤離!”
一分鐘後三條黑影竄出德國領事館沿着街道向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