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金潤梅小姐的身份證件,有了這些東西你現在就能辦房產過戶過來了。”張力行又把小林薰的身份證件遞過去。
錢小寶拿過小林薰的身份證件仔細端詳着。
“房照的事情還要交給你,糧食已經卸完了,現在碼頭上正在卸藥材,今天晚上我就要回去了。”錢小寶說道。
“沒問題,你不是說過幾天還要送第三批糧食來嗎?到時候我一定把房照交給你!”張力行說道。
“我還要到新買的房子裏面轉一轉,還有一點事情沒有辦,你就不用去了。”錢小寶對張力行說道。
他走到外面招了一輛出租車向徐匯興順東里而去。
那個惜命連漢奸都不敢當的房主已經搬走了,他就等着交割完房子就帶着全家和這些年積累的財富躲到香港去。
錢小寶下了出租車走進興順東里二弄來到大門前。
他掏出鑰匙打開大門推門進去然後重新把大門關好。
進門就是一個天井,三面都是高高的圍牆,一面是二層的小樓,兩側鄰居家的聲音一點都聽不見。
東西廂房應該是房主家下人或者是孩子住的,錢小寶打開門簡單的看了看就出來了。
走進小樓的一樓正屋就是客堂,有六米見方,天花板上有吊燈,地上還有落地燈和一圈的西洋沙發,會客宴請都在這裏。
錢小寶沿着樓梯走上二樓,衣帽間、小餐廳和大臥室都在二樓。
錢小寶走進臥室把手提箱放在大牀上,打開手提箱錢小寶拿出一個相框來。
他找了半天也沒有在牆上找到一個釘子。
錢小寶只好把相框放在大牀的牀頭。
再拿出手提箱裏面的120摺疊皮腔照相機,錢小寶撥動開關攝像頭一下子彈了出來。
身體向後退,錢小寶想盡可能的離大牀遠一點。
眼睛湊進鏡頭對準大牀和牀上的相框錢小寶按下了按鈕,咔嚓一聲,他把自己與小林薰的合影與大牀拍在了一起。
下樓走出後門,小樓後面還有一個長寬幾米的小院子,同樣三面都是被高高的圍牆包圍。
小院的正中間有一口水井,錢小寶把鏡頭對準水井又拍了一張。
後院後院廚房和儲藏室,錢小寶一一拍照。
走回小樓裏面錢小寶又給客堂拍了兩張,在前院的天井裏面錢小寶又拍了三四張照片。
重新走出大門鎖好,錢小寶對着大門拍照。
所有的這些事情錢小寶做的一絲不苟,小林薰正在家裏眼巴巴的等着看呢。
所有的事情都結束之後錢小寶呆呆的看着石庫門的大門,他多麼希望所有的事情都結束以後這裏就是他和小林薰的家啊。
小林薰這幾天經常去河野春枝的家裏。
在東北每當冬天快到了的時候家家戶戶要做的事情都特別多。
買回來的白菜蘿蔔土豆子就堆的像小山一樣。
做漿糊撕紙條把所有的窗戶縫都要糊上。
勤快的人家炕洞和煙囪都要重新通一遍,這樣既能熱熱乎乎的過冬又保證不會讓煤煙把人薰倒。
除了河野春枝的內心,其他的一切都是東北的。
被河野春枝找來照顧她生活的女人準備醃一缸酸菜,她招呼小林薰幫忙把備用的水缸搬到一邊刷洗一下。
兩個人剛剛把水缸搬離原地那個女人就發出一聲驚呼。
“有老鼠!”女人喊道。
小林薰急忙把水缸放倒在地上伸頭去看。
只見原來放置水缸的地方露出一個胳膊粗細的洞來,一隻老鼠探出頭正看着兩個人!
女人這時候已經反應過來了,她操起坐在爐子上的水壺就行洞裏灌熱水。
那隻老鼠早就縮回洞裏不見了。
女人把整整一壺熱水灌進洞裏什麼反應都沒有。
“這麼做沒有用,老鼠早就跑了。再說,老鼠洞一定不只有這一條。”小林薰說道。
“那可怎麼辦?一看見老鼠我比看見老虎還害怕!”女人着急的說道。
“家裏有老鼠,人很容易得傳染病。”小林薰說道。
聽見廚房裏傳出的聲音,河野春枝也走進廚房。
“剛纔看見一隻大老鼠,有小貓那麼大!”女人伸出手向河野春枝描述道。
“不要緊,明天我拿一些老鼠藥來,撒在犄角旮旯裏,藥死它們!”小林薰安慰道。
“走街串巷賣老鼠藥的人都是騙子!白花錢買假藥根本不好使!”女人說道。
“我會自己配藥。前幾年在密山情報站的時候,用雜貨店做掩護,賣的東西五花八門什麼都有。我就用滷水加上炒好的花生配過老鼠藥。”小林薰解釋道。
“是啊,你小小的年紀一個親人都沒有了,一個人跟着那些情報站的人住在一起這些年很不容易!”河野春枝也感慨的說道。
“你現在纔多大呀,前些年那不就是一個孩子嗎?這樣的事情你都會幹?”女人看着小林薰憐惜的說道。
河野春枝發感慨的時候小林薰心裏沒有產生一絲溫暖。當年她還是一個孩子的時候沒有一個人向她伸出手拉她一把。
除了錢小寶。
這時候河野春枝發再多的感慨也沒有用。
小林薰走後,河野春枝也回到屋裏躺在熱乎乎的炕上。
可是河野春枝翻來覆去卻怎麼也睡不着。
河野春枝一下子翻身坐起來。
幾十年的情報生涯裏面每當腦袋裏面隱隱浮現出一個問題的時候她總是這樣。
“怎麼了?哪裏出問題了?”河野春枝喃喃自語道。
今天是怎麼了?她已經離開情報工作很長時間了,按說不應該出現這種情況。
這兩年河野春枝就待在家裏能遇到什麼問題?
河野春枝把菸袋鍋裏塞滿菸葉點着一邊抽一邊回想這兩天發生的事情。
“到底哪裏出了問題?哪裏不對勁?”河野春枝噴了一口煙說道。
走在回家路上的小林薰猛然站住了,寒風吹在她身上渾身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