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男人完全沒有溝通的意向,直接動手,被八神真晝利落的砍了倆,剩下的一個和她對刀的時候,眼睛裏突然轉出三枚勾玉。
兩人對視。
八神真晝晃了晃神。
那個男人變成石像。
“這這這這……”石化之魔眼?
真晝桑莫不是美杜莎轉世?
八神真晝憐憫的看了一眼石化的男人。
真不知道你哪來的勇氣和我對視。
不過不得不承認這雙可以干涉神經大腦思維的魔眼的確有可取之處,如果挖出來研究研究……
算了,死者爲大。
真的那麼做,衛宮·正義的使者·前輩不砍了她?
正這麼想着,那孩子竟然爬了起來,對着一個男人的眼窩子就是一刀,等她回過神來,一隻眼睛就被他弄出來了。
這孩子竟然也有和她一樣的心思——這是第一想法。
這麼兇殘的熊孩子誰家的——這是第二想法。
“別走。”
八神真晝腳步不停。
“我僱傭你,你送我回家好不好?”
僱傭這個詞,她倒是不陌生,只是……
“你能出多少?”
這個問題把孩子問住了,不知道想到了什麼臉色很不好。
羅曼醫生忍不住開口:“真晝桑就送送他吧,他還這麼小。”
“什麼聲音!?”孩子警戒的把短刀橫在胸前。
八神真晝抱着手臂,冷淡的說:“對做沒有回報的保姆沒興趣。”
羅曼好言相勸:“真晝桑你看啊,若是你就這麼走了,那些人再來不就又可以以大欺小了嗎?這不正是你討厭的事情嗎?”
“說的也有道理,”八神真晝打量這孩子,“把眼睛放回去。”
“誒?”男孩一驚,“爲什麼?”
“方纔你我毫無關係,你要做什麼也就做了,現在是你有求於我,我說什麼你照做就是。”
孩子:“……”
羅曼:“……”
她說的好有道理竟無言以對。
男孩還是不情願,磨磨唧唧的不說話。
八神真晝似笑非笑的說:“要眼睛還是要命?”
男孩終於咬着牙點點頭,把血淋淋的眼珠放在了那個死者胸膛上。
依照這孩子指的方向,八神真晝帶着他走,途中又碰上了襲擊的人,不過也礙不着什麼事。
“火遁·豪火球……”
刀光穿過火焰,血霧模糊了他的眼睛,他到死都不知道敵人是怎麼用太刀劃過他的喉嚨的。
“好厲害……”一半銀髮一半黑髮的孩子小聲說。
八神真晝看了過去,他非但不躲開,反而眼睛亮亮的看着她,眼神裏那種明晃晃的、不加掩飾的崇拜倒讓她有點不自在。
這孩子怕是個傻子。
不知道她隨時可以殺了他嗎?
看看看!看什麼看?
“吶,小子,你認識一個西瓜頭嗎?”
“西瓜頭……啊,難道是大哥?”
那就沒錯了,他們衣服上的雙矛標誌都是一樣的。
“小子……”
“下次學聰明點。”
不要碰上個給他殺人的就崇拜上了,不然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誒?”
他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就被扔出去了,然後啪嘰一下砸到一個人。
“板間!你沒事太好了!”
“大哥……”
八神真晝已經離開了森林,耳邊是醫生的嘮叨聲:“真晝桑你和他說這些做什麼,那孩子還小呢?”
“這個時代不安全。”
“沒那麼嚴重吧,充其量就是大少爺出行碰上刺殺和強盜?”
八神真晝瞥了他一眼,什麼都沒有說。
醫生不甘心的大叫:“真晝桑你不要以爲我不知道你是在鄙視我,你給我說清楚!”
戰後,八神真晝正在拔龍牙兵的牙。
剛傳送過來的藤丸立香和瑪修都覺得一陣牙疼。
瑪修看了看一地龍牙兵殘骸,問藤丸立香:“學長,學姐真的生病了嗎?”
藤丸立香扶額:“我們去問問。”
那邊給龍牙兵拔牙的八神真晝早就注意到他們了,看了一眼投影裏的醫生,哼了一聲沒說話。
醫生笑呵呵的看着她,然後招呼藤丸立香過去,“藤丸君,把藥拿出來吧。”
先過去的不是他們,而是跟過來的芙芙,它興奮的圍着八神真晝打轉,想來蹭蹭她的手,被一根食指戳了個四腳朝天。
“長毛的,離我遠點。”
“芙!!”
“噗嗤!”
藤丸立香沒忍住笑了起來,注意到八神真晝的死之射線才收斂。
“八神桑,我是藤丸立香,初次見面……羅曼醫生讓我給你送藥。”
他蹲下來,從揹包裏拿出兩個藥瓶,怔住。
“怎麼了,學長?”
“壞了。”這裏有體溫計,感冒沖劑,膠囊……就是沒有水壺。
瑪修看了一眼也明白了,“我去找找水吧。”
羅曼醫生也說:“經過檢測,前面有一條小溪。”
三人來到小溪邊,藤丸立香清空一個藥瓶正打算給她接點水,忽然肩膀被一拍,他正要回頭看,餘光掃過的那個手指指了一個方向。
他看了過去。
一具屍體從上流飄了過來。
“水不能喝了,瑪修……哇啊!”藤丸立香原以爲身後的人是瑪修,沒想到竟然是八神真晝,差點掉水裏去,她眼疾手快的扶了他一把。
她一臉慘不忍睹的看着他,實在是看不下去,長着酷似凜學姐容貌,舉止傻不拉幾的。
“謝謝啊,要不然八神桑你先回去吧,等病好了再來?”
這當然是明智的選擇,然而八神真晝實在不是個聽勸的人,她認爲自己現在狀態絕佳。
頭也不暈了,身體也不軟了,除了嗓子已經完全不能出聲以外完全是正常的。
爭取早日拿到所有的材料,不僅是爲了體內的英靈,也是爲了這個時代不被不是這個時代的怪物干擾。
不過她也認識到自己還是要吃藥的,於是在藤丸立香呆滯的目光中幹吞了三粒膠囊,兩片藥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