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如洪鐘,中氣十足,極其威勢。
聞仲手持打王金鞭,人雖已老,但步伐卻是剛健穩重,一步步朝正殿走來。
北海之戰早已平,聞仲聽勸蚊道人的建議,經營發展北海,好幾年下來,屯糧無數,今日才班師回朝!
殿中百官見着聞仲,無一不是狂喜,主動讓出中間位置,“見過聞太師,哈哈哈,聞太師終於班師回朝了,大商基業自可穩固!”
比干和黃飛虎站在一旁,嘴角也露出了淺笑,“今日怕就是機會了!”
聞仲正步走至前,朝帝辛行禮。
帝辛連忙道:“太師不必多禮,賜座!”
聞仲揮了揮手,另一隻手手持打王金鞭,整個人立於殿前,臉上極爲嚴肅,大聲道:“不必了,臣聞仲此刻只有一個問題!”
“太師請問。”帝辛說道。
“大王,天下局勢何以糜爛至此?”聞仲聲如雷震,震聾欲耳。
底下羣臣,心神激昂,也就聞太師敢這麼問大王!
費仲和尤渾居於臺階上,也被嚇了一跳,此刻也暴跳如雷,“敢如此質問大王,該當何罪?”
聞仲眉心第三目顯現,怒視兩人,“你們兩個是什麼東西?也配和老夫說話?”
費仲和尤渾一聽,則是抖了抖領子,正色道:“上大夫,費仲。”
“上大夫,尤渾!”
聞仲一聽,不由冷笑一聲,“原來你倆就是費仲和尤渾,奸佞小人!”
費仲和尤渾一聽則是趾高氣昂,“我來是不是奸佞小人,還需大王說的算,輪不到你個老匹夫說話!”
底下羣臣聽着費仲和尤渾的話,嘴角都不自覺的翹起來了,心底似乎再說,“說的好,再說點!”
聞仲舉起了手中的打王金鞭,朝帝辛道:“大王,奸佞小人,按罪應當剝皮抽筋,實行車裂之刑罰,請大王下令!”
殿下羣臣此刻也同時附和道:“請大王下令!”
費仲和尤渾見着如此場面,心裏也有一絲害怕了,連忙跪下,“大王!”
帝辛瞧着聞仲,瞧着羣臣,嘴角輕笑了一聲,“着令,費仲尤渾實乃奸佞小人,實以剝皮抽筋,車裂之刑罰,即刻行刑!”
殿下羣臣聽着大王的話,樂了,同時喊道:“大王英明!”
帝辛又宣佈道:“即日起,廢除妲己皇后之位,送其入冷宮。”
九尾狐、費仲尤渾三人聽着帝辛的話,不由得瞪大了眼睛,滿臉的不可置信以爲是自己聽錯了。
兩名禁衛軍上前,立刻擒拿住了費仲和尤渾。
這時兩人才如夢初醒,大王這是真的要殺自己!
兩人嚇得立刻跪下,“大王,我倆無罪啊,你不能殺我倆啊!”
九尾狐面容失色,說什麼也不相信,平日裏被自己迷惑的帝辛,今日竟然要把自己打入冷宮,九尾狐立刻的想起了人族民間的一句古諺語,“拔掉無情!”
“大王,難道是臣妾有何過錯嗎?”九尾狐說話之時,再次向帝辛發動了魅惑之術。
帝辛卻是站在原地不爲之所動。
三人被拖出龍德殿。
帝辛嘴角帶着微微笑意,問道:“如此太師覺得如何?”
“大王此舉,符合民意,符合天意,但大王依然還未回答老臣剛纔的問題,天下局勢爲何竟糜爛至此?”聞仲再次發問道。
帝辛環顧殿下羣臣,然後慢慢道:“此事,當與聞太師細說,散朝!”
散朝,百官散,聞仲一人去到了帝辛的寢宮。
兩個時辰後,聞仲面帶凝重之色出宮。
聞仲出宮之後,便暗中開始從北海調集糧草。
第二日,‘妲己入冷宮,誅費仲殺尤渾’,‘廢炮烙,拆鹿臺’的消息傳遍了整個朝歌。
朝歌百姓無一不是奔走喝彩,振奮人心,大王身邊的妖孽和姦佞終於清除了。
……
奇門館,申公豹知曉了消息,嘴角也輕笑了一聲,“帝辛不不簡單,希望我的選擇沒有錯……”
就當申公豹沉思的時候,傳來了敲門聲。
申公豹招收的迎客小童立刻跑了出去,瞧着一人,其身穿黑袍道袍,頭戴蓑草編制的帽子。
“大叔,醫館已經關閉了兩年半了,你要是看病的話,還是去別處吧。”小童出言提醒道。
黑袍人笑了笑,“我來奇門館,當然不是爲了看病。”
申公豹此時察覺到門外之人穿着,心中無比震驚,這副打扮讓申公豹想起了當年河谷的道人老師。
瞧着眼前人,申公豹又不敢肯定,因爲當時道人老師給自己的感覺是高深莫測,不可琢磨,而眼前之人,給自己的感覺則是像一普通人。
“童兒,讓他進來吧。”申公豹傳聲道。
童子立刻對門外人鞠了一躬,“請進。”
黑袍人正是蚊道人,不過卻是經過了一番喬裝打扮,此刻蚊道人並不想讓申公豹認出自己來。
進了裏屋,申公豹已經擺好了兩隻蒲團,泡好了茶。
“道友請坐。”申公豹真的分不清眼前的黑袍人是不是當時的老師,所以此刻儘量用着恭敬的語氣。
蚊道人沒有推辭,便坐在了蒲團之上,“多謝道友了。”
“嗯?並不是當日老師的聲音,不過修道之人,改變容貌聲音,實在太容易了,自己不能主動問起,要是不經意間透露了老師的消息,老師定會將我魂魄貶於九幽之下!”申公豹心中沉思道。
蚊道人瞧着申公豹這些年的變化,也是滿意的點了點頭,當日自己初見公豹和子牙之時,他倆還是愣頭青,今日卻是成長了許多。
“不知道友何故造訪?”申公豹謹慎的問道。
“邀請你入商爲官,官職爲中大夫。”蚊道人笑道。
申公豹則是笑了笑,“哦?直接讓貧道做中大夫?道友可真瞧得起貧道了。”
蚊道人露出了蓑草帽下的雙眸,看着申公豹嘴角輕笑道:“你小子有幾斤幾兩,吾還不知道?”
申公豹瞧着道人深邃的目光,嘴角的笑意立刻退去,心裏如翻江倒海一般,強忍住了所有的激動,顫抖,緊握住了雙拳,喉嚨有些嘶啞道:“如此,多謝道友了,吾自做得中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