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寒煙正想着一會兒可以舒舒服服的洗熱水澡的事情,沒有聽清他說了什麼,愣了一下,問:“江離說什麼?”
江離搖了搖頭,他覺得,一定是因爲自己太靠近火堆,耳朵怎麼越發的燙了起來?
“我去給你燒熱水。”江離匆匆吃了幾個紅薯,便又忙活了起來。
江寒煙還沒喫飽,就由着他去了。
江離用石鍋盛了一鍋的水,加熱燒開了往木桶裏放,很快,木桶裏的水到了適宜的溫度,冒起了騰騰煙霧。
江寒煙喫飽喝足,準備洗一通熱水澡。只是,她看了看外面的夜色,讓江離出去對他貌似不太友好。
但他不出去對自己又不友好……
江寒煙糾結,江離卻很自覺的走出了山洞。嘆了一口氣,江寒煙沒有喊住他。
那自己洗快點好了!
她用手探了探水溫,才迅速的將身上的獸皮脫掉,爬進了澡桶裏。
江離大概是直接砍了一棵大樹,這木桶更像是掏空的樹幹。
但木桶的裏外應該已經被江離打磨過了,是光滑的。
江寒煙靠在木桶的邊緣,用手撥動着水清洗。
考慮到江離還在外面吹冷風,江寒煙的動作很快,只是,當她洗好了,才發現,她似乎沒有換洗的獸皮衣!
江寒煙震驚了,那她怎麼擦身子?
本想着用髒獸皮衣擦水的,這下子,沒瞧見另外的獸皮衣,江寒煙不敢把髒的弄溼。
她猶豫着,藉着山洞裏的火光,影影約約看到,山洞口等待着的江離。
在外面的江離沒聽清楚江寒煙說了什麼,以爲她洗好了喊自己倒水,便進了山洞。
那一瞬間,兩人都愣住了,還好江寒煙反應的快,整個人都埋進了木桶裏面,纔沒被看光。
江離卻下意識的跪下,“撲通”一聲,在橘色暖光的山洞裏,下跪聲異常清晰。
他臉色煞白的低垂着頭,一聲不吭。
江離想到了過去,有一次,他因爲喊主人起牀喫飯的時候,不小心扯開了主人的獸皮衣,那之後經受的懲罰。
那是一種刻在骨子裏的恐懼。
當時的主人還沒有遭受鉅變,他雖然不清楚主人的具體身份,但是主人的一切喫穿用度,都可以看得出,她身份的尊貴。
那次,其實江離還什麼都沒有看到,就被醒來的主人一腳踹開了。
踹開是小事,但他永遠忘記不了,因爲那件事情,他經歷的懲罰。
那也是他第一次知道,原來有讓人那麼痛苦的懲罰,和普通的鞭打相比,讓江離感覺生不如死。
江寒煙本來還緊張自己被男人看了身子,她沒想到,江離竟然會突然這樣,下跪的聲音又嚇了她一跳。
她有些不懂,爲什麼江離突然這副害怕的模樣。
不應該是害羞和窘迫嗎?
“江離,你怎麼了?”江寒煙小聲的問。
江離的語氣很慌亂:“奴隸不是故意的,求主人饒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