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兜裏掏出張符紙拍在他的嘴上,然後把他拖進祠堂裏,關上門。
不知啥原因,晚上我再進來,白天出現的那種壓迫力就不見了。
“想要教訓我?”我踩着他的後腰,冷笑着說:“現在是誰教訓誰?”
他死死地瞪着我,劇烈的掙扎,他一動,血線就勒緊一分,沒過幾分鐘,血線已經勒進他的肉裏。
見此,他任由我踩着,不敢動了。
“你到底是啥人?”我問。
他冷哼一聲,不說話。
我收緊血線,喝道:“說!”
他面露屈辱之色,恨恨道:“我活着的時候是紅鋪村的村長。”
“祠堂裏養着的是啥?”我打量着房間內的情況,問
本來我以爲那種壓迫力是他的,畢竟他受過正經的香火供奉,可剛纔跟他交手我發現他就是小鬼。
“是地下在這裏供養着的寶物。”他這次倒是識趣了,主動看向祠堂的雕像,“就在雕像的眼睛裏。”
我扭頭看過去,果然發現雕像的眼睛閃過幽光。
我急着去察看情況,繼續逼問:“我爺爲啥出現在這裏?地下爲啥要把寶貝放在這裏?”
“石三根就不是個玩意兒,我把他當兄弟,他受難的時候,我拼了命把他從女鬼的手上救出來,他倒好,反手就佔了我的地方,還利用地下寄養我這的寶物成功進入地下。”
村長罵罵咧咧的,“我差點被地下弄死,要是再讓我見到他,我一定要打死他。”
我收回血線,用符紙把他定住,“打死我爺?你打得過嗎?”
村長被我氣得直瞪眼,恨不得咬死我。
我沒再管他,轉身看着雕像的眼睛,心裏有點沒底。
白天我過來的時候,這個寶物還讓我感覺到一股巨大的壓力,可是我晚上再過來,竟然啥事都沒有了。
猶豫半晌,我還是決定把那東西拿下來看看、
“情況不對,我就直接跑路。”我心裏計劃好,跳上供桌。
“主子果然說對了,你還會回來。”屋門被踹開,蠢陰差去而復返。
我連忙扔了一把符紙過去,摳下雕像的眼睛,繞開蠢陰差,跑出屋子。
陰差大喝一聲,“鎖!”
話落,我就聽見哐噹一聲,一道鬼氣凝成的鐵鏈從屋裏甩出來,直奔着我的腦袋。
我渾身肌肉繃緊,快速的朝着院牆跑去,在鐵鏈要打我的時候,用盡全力一跳,雙手攀住院牆。
“唔……”縱使我用了最快的速度,鐵鏈還是打到了我的後背。
我忍着疼,翻牆跳了出去。
還沒等站穩,手腕就被人攥住。
我擡眼一看,竟然是杜濤。
他往院子裏看了眼,拽着我就往村外跑。
我覺得自己跟個物件似的,被他拖着跑。
好不容易跑到村外,村裏刮出一陣陰風,蠢陰差和村長緩緩走出。
蠢陰差手裏拎着鐵鏈,空氣中隱隱有股血腥味。
“我這鎖魂鏈打過無數的鬼,但從來沒打過一個活人,今天就那你來試試。”話落,她緩緩朝我走過來。
我緊張的護着杜濤後退,看了眼旁邊的車。
杜濤注意到我的神色,小聲說:“車門沒鎖。”
我點點頭,深吸口氣,“上車。”
杜濤轉身就鑽進車裏,我掏出一大把黃符扔過去,等到杜濤啓動車輛後,立馬坐進去。
杜濤狠踩油門,車子一下竄了出去。
我伸頭往後看,卻見鐵鏈直接捆住村長的脖子,眨眼的功夫,村長就魂飛魄散。
蠢陰差自始至終都盯着我,無聲道:“我在地下等你。”
我抿脣,半晌對她豎了箇中指。
她臉色驟變,要不是距離遠,她可能就衝上來了。
直到開上高速,杜濤才鬆了口氣。
“剛纔我在院外聽裏面說話,是不是上次那個女陰差又上來了?”杜濤皺眉問。
“嗯,她跟她的主子在紅鋪村養東西,我進祠堂的時候順便把東西給偷走了。”我從兜裏把那東西掏出來,仔細一看,心頭陡然一寒。
我從雕像裏摳出來的竟然兩枚跟正常眼珠大笑的假眼睛。
不對,這不是假的。
這眼珠子還會動!
我手上稍微用力,這眼睛竟然還眨巴了一下。
一口氣梗在喉嚨裏,差點把這倆眼珠子扔出去。
“曉曉,你對着兩個圓珠子瞪啥眼?”杜濤皺眉問、
我愣住了,指着手上的眼睛:“你說這是珠子?這明明是眼睛。”
杜濤湊到珠子前,看了半天,說:“什麼眼睛,這不就是兩顆普普通通的圓珠子嗎?”
我揉揉眼睛,再去看,發現還是眼睛。
這是咋回事?
我想了半天也沒個頭緒,只好掏出最後一張符紙,把這對眼睛包起來揣兜裏。
哎,回去又得描符。
我和杜濤也沒回我爸的屋子,直接從高速回了江陰。
等我倆到食玩的時候,許餘年和沈大友果然回來了。
沈大友站在食玩門口,激動的撲過來,一把抱住杜濤,“你們可算是回來了,少爺要瘋了。”
“啥意思?”我連忙往後院走,心想許餘年可別是守着楚絮的屍體時間長了,被她身體裏的陰氣侵蝕,走火入魔了。
沈大友在後頭說:“他從回來就陰沉個臉,嘴裏不停的唸叨着到底怎麼丟的,唸叨到最後,就把自己關在屋裏不出來了。”
我停下,“就這麼點事?”
不就是受不了藏得好好的屍體被偷麼,我還以爲發生啥大事了。
我沒啥興趣了,轉身往我屋走,想要去研究那對眼睛。
還沒等動,門突然被推開,許餘年冷着臉走出來。
我扭頭看了眼,心裏咯噔一下,他眉心縈繞着一團陰氣,煞氣溢出。
老天,他不會真的走火入魔了吧?
“告訴我,你爲什麼丟了?”他用力的捏住我的肩膀,問。
“你才丟了,你給我鬆開。”我暗中蓄力,掌心血線直接纏上他的脖子。
他面無表情,攥住血線,臉上的表情突然變得兇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