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請仙兒 >第259章 找到寓言
    我沉默幾秒,說:“如果我說是,你會殺我嗎?”

    “會。”他說。

    “哦,那我沒有看破。”我眨巴眨巴眼睛,表情無辜的說。

    他動作一頓,臉部表情有些扭曲。

    我抓住他的手,好奇地問:“你想怎麼殺我?”

    他瞪着我,最後挫敗的直起身子,坐到一旁的凳子上不說話。

    “不就是鬼子麼?有啥不好承認的?”說着話,我忍不住笑了。

    心想饒夜煬還真是省事,他給自己找了個鬼子的身份,也幾乎是把這身份複製在他兒子身上……

    等等,他有個兒子,他還有個老婆!

    我立即沉下臉,從包裏摸出匕首,快速起身,橫在他的脖子前,兇狠的問:“你跟你的鬼妻真的啥都沒幹?”

    啥都沒幹,哪來的兒子?

    剛纔還嚷嚷着要殺我的人被我嚇了一跳,“真沒有,我跟梅子清清白白。”

    靠,那他到底哪來的兒子?

    我真想衝到那條小河裏去問問。

    “下一步該怎麼辦?”饒夜煬問我。

    我收起匕首,沒好氣的說:“我哪知道。”

    如果我想,我隨時都能帶饒夜煬離開李家村,可我不能走,一方面我需要找出寓言的下落,同時我也想搞明白這裏的獻祭到底是咋回事。

    饒夜煬沉吟片刻,說:“我是在饒家長大的,十二歲那年才知道自己是鬼子,也聽人皮鼓說過鬼母弒子的事,但是讓我奇怪的是我的母親沒有殺我,我也沒有殺她,但是我們兩個都活的好好的。”

    所以鬼母弒子的規則在他這完全不成立。

    能造成這種情況,只有兩種可能,一是地下在保護饒夜煬的鬼母,二是鬼母能力極強,可以不受鬼子長大的影響。

    這會不會跟村口的祭祀有關?

    我看向饒夜煬,推測說:“有沒有可能梅子讓我進來,又抱走孩子,就是爲了讓我看見村口的獻祭,同時猜出你的身份,要真的是這樣,現在我已經做到了,下一步該幹啥?”

    “去找我的母親。”饒夜煬沉聲道。

    我一拍腦門,“對,去找鬼母。”

    李家村是陰人村,冤魂被困在這裏無法離開,而梅子利用一些方法操控着他們,讓我知道了饒夜煬的身世,就是想要引着我去找鬼母。

    在荒地第一次見到她的時候,他就說饒夜煬不完整,讓我幫他,當時我不知道饒夜煬的身份,對於怎麼讓他變得完整毫無頭緒。

    所以梅子讓我知道他身世。

    按照正常發展,我下一步肯定是去找鬼母,這就是梅子的目的。

    想到這裏,我環顧一圈,試探着問:“梅子,我會去找鬼母,但在這之前我必須先找到寓言,請把他的下落告訴我。”

    梅子既然能操縱李家村的鬼,肯定知道寓言的下落。

    良久,地上浮現出一行血字:他在李大山家。

    “走!”我跟饒夜煬說。

    我跟饒夜煬再出來的時候,天空已經佈滿烏雲,看着黑壓壓的,原先村路兩旁的村民都不見了。

    “陰氣沖天。”饒夜煬說。

    他剛說完,李大山家裏突然傳來慘叫,我暗道不好,連忙跑過去。

    村裏死去的村民都聚在李大山家的院子裏,雙膝跪地,雙手掐着自己的脖子。

    已經是鬼了,他們肯定無法掐死自己,所以只能驚恐的瞪大眼睛,發出一陣陣慘叫。

    他們身上凝聚的陰氣也隨着一聲聲慘叫從嘴裏飄出來,像一條條細小的絲線,延伸進屋裏。

    我有種感覺,寓言就在屋裏。

    “寓言!”我朝着屋裏喊,“快停下來。”

    不知道屋裏的情況,我不敢貿然用符。

    我是自私的,在我心裏這些不相識的村民孤魂沒有寓言重要。

    “啊!”

    院子裏的村民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嘶吼之後,緩緩站起,他們臉上的驚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解脫的笑容。

    跪在最外面的李大山轉身看向我,笑着說:“終於解脫了。”

    村民們的身體一寸一寸的消散,最終消失。

    我手心都是汗,腿肚子都在抖,村民的解脫不過是被寓言吞噬,他們自此消失於天地,而他們的怨氣卻由寓言來揹負。

    村民們消失後,寓言從屋中走出,雙目赤紅,臉白如紙,雙臂不滿可怖的黑色細紋。

    模樣跟我胳膊上的魂線很像,只是他這個是黑色的。

    看見他的樣子,我倒吸口涼氣。

    “寓言……”我喃喃道。

    我還是晚了一步。

    寓言笑了,清脆稚嫩的童聲變得嘶啞低沉,彷彿嗓子被燒壞了,“曉曉,別自責,這是我跟梅子做的交易。”

    我紅了眼睛,“爲啥要這樣?”

    他往外走,“我想要報仇,不想就那麼死了,其實我根本就沒有死很久,我才死了十年。”

    我從兜裏摸出一張黃符,想着先把他制住,等饒夜煬變完整了,恢復了以前的能力,肯定可以幫他。

    他要是帶着這一身的怨氣出去,肯定會被地下盯上,就算能逃過地下的追捕,他也會被怨恨侵蝕,最終喪失理智。

    “我恨,憑什麼我死了,他們還能活的那麼好?”寓言圓圓的臉蛋上滿是怨恨,“上次是我準備不足,這次不會了。“

    估算着距離,我召喚出魂線,直接向他衝過去,黃符燃起火焰,趁着他躲避的時候,魂線對着他的眉心紮下去。

    他淡淡的笑了,側身避開的同時,以手爲刃,砍了我一手刀。

    我眼前一黑,摔在地上。

    “曉曉,你想什麼我都知道,你算計不過我。”他說。

    我強撐了兩秒,最終還是暈了過去。

    “曉曉,曉曉?”我恍惚間聽見饒夜煬叫我,掙扎着睜開眼睛,發現我已經躺在盲人李大志的木屋裏。

    饒夜煬扶着我坐起來,給我端了杯溫水。

    我抿了口,問他:“寓言呢?”

    “走了。”他說。

    肯定是去報仇了,帶着李家村的滔天怨氣離開,他必定能成功,只是他也終將萬劫不復。

    杜濤端着兩碗白飯進屋,把桌子拖到牀前,“先喫點東西。”

    “杜濤,你知道寓言的仇人是誰麼?”我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