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彩虹之子的奶嘴嗎?”因爲多利安完成了任務委託,於是作爲報酬的這七個奶嘴直接出現在了繪麻的面前。
她拿起一個又一個仔細端詳了半天,都沒從上面檢查到任何生物的氣息,心裏頓時有些奇怪:不是說奶嘴跟彩虹之子是一體的嗎?還想試一下對里包恩的奶嘴做點什麼他會有什麼反應呢~
“有哪裏不對嗎?”看着少女臉上有些失望的表情,惡魔不由問道。按理來說,完成任務後,由許願池或者說許願池背後的神祕存在自行從委託人身上剝奪的報酬應該不會有任何問題纔對。
“啊,沒有。”繪麻也想到了這一點,大概是因爲許願池是掛載在「美夢成真」那個寶物上所以比較神奇吧。懶得跟惡魔解釋什麼,她轉移話題道,“說好的,盂蘭盆節帶給我最美的河燈呢?”
“這個……是我的疏忽,不過您要不要先看看我從那邊帶回來的禮物,再考慮怎麼懲罰我呢?”
惡魔的臉上看不出來一星半點的歉意,他雙手合十向兩邊打開,就見七個翅膀造型的指環從一個黑色的空間裏飛了出來,懸浮在少女面前。
“……瑪雷指環?”繪麻十分驚訝,也突然明白過來多利安爲什麼寧願違揹他對自己的承諾也要延緩歸來的時間了——爲了從彭格列、彩虹之子以及平行時空的白蘭一方手上奪得瑪雷指環。
“這個禮物是否能夠免除我晚歸的罪過呢?Mylord.”惡魔低下頭看着少女笑道,腦門上彷彿貼着胸有成竹四個大字。
“……”繪麻收起了指環,嘴邊扯出一個假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掐住惡魔的臉頰,用力地往兩邊扯了一下,然後才滿意道,“現在可以了。”
多利安捧着臉輕輕地揉了揉,好像真的很痛一樣嘶嘶地吸着冷氣,眼裏卻一絲痛楚也沒有,盛滿了溫柔喜悅的笑意——
您終於接受我了嗎?不會讓您失望的,Mylor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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繪麻見狀有些無語地翻了個白眼,突然想起什麼,她從體內的小世界放出了三個活生生的……妖怪,“這是我幫你抓,”注意到自己的用詞不太合適,她急忙改口,“咳、找來的幫手。”
多利安對於自家主人的改口顯得面色如常,如果他的嘴角沒有上揚那麼0.1度的話。
他看向了兩個一出現就擺出防禦姿勢、警惕地互相護好後背面對他們的妖怪,還有一個除了白色長褲和皮膚,全身上下都是黑色、看似無動於衷卻也拿着武器的黑翅膀妖怪,眼裏充滿了冷漠的打量,嘴邊的笑容冰冷客套。
一直到其中兩個妖怪的心越提越高、神經也繃得快要斷了的時候,才轉頭對少女委婉道,“他們這般……恐怕不能勝任。”溫和真誠的樣子和麪對三個妖怪時完全是兩副面孔。
“欸——?!”繪麻還以爲惡魔多出幾個幫手之後會高興以後有時間休息,聽到這樣出乎意料的回答,自然十分的詫異,忍不住幫他們說情,“我覺得鉤針女很可愛,夜雀很厲害,犬神也會很聽話的。”
“喂!我們什麼時候說給你打工了!”哪怕能感受到那個黑髮紅眼的傢伙身上幾乎是壓倒性的氣勢,犬神還是頂着壓力開口了,他可不想再莫名其妙地給自己找一個首領,經過玉章那件事,他已經知道怕了。
夜雀則始終不做表態。
“真的嗎?看了我的畏,你就會選擇跟隨我了嗎?”
鉤針女正發着呆,冷不丁聽到這麼一句話,下意識地回了一句,“我要看了之後才能決定。”說完,她愣了一下,驚愕地看向了剛纔發聲說話的繪麻,“你——能看到我在想什麼?!”
“啊,只要我想。”繪麻點了點頭,半點沒有偷窺別人內心的心虛或者愧疚,“看好了,”她這麼說着,釋放出了自從覺醒以來,就一直沒有全力施展過的,屬於日向繪麻的“畏”。
在繪麻開口之後就站到了她身後的多利安還好,直面這股氣勢的夜雀、犬神和鉤針女,只感覺自己渺小得彷彿一葉扁舟置身於茫茫大海之上,微細得好似一粒灰塵存在於星辰宇宙之間……震撼於大海宇宙之遼闊的同時,也不由自主地對這片無邊無際的天地產生了景仰和敬畏。
“喂,你們還要愣多久?”就在他們還深陷深邃偉大的奇景之時,一個有些不耐煩的聲音在他們耳邊響起,兩個妖怪擡眼望去,正撞上了那個除了眼睛渾身上下都顯得冷淡、卻奇異的給人一種溫暖感覺的“大妖怪”。
鉤針女和犬神對視一眼,彼此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一絲不明顯的憧憬和臣服,他們又往夜雀的方向看過去,她一改之前誰都不理的冷漠姿態,眼裏帶上了些許溫度,正眨也不眨地看着那位大妖怪的眼睛。
猶豫了一下,鉤針女率先問道,“如果我們追隨了您,您希望我們爲您做什麼呢?”女性的大妖怪,看上去除了那股氣勢完全和人類沒有區別,應該就不會像玉章那樣喪心病狂了吧?
“?”繪麻的表情十分詫異,脫口而出道,“當然是讓你們做什麼你們就做什麼了~”
“……”鉤針女也反應過來自己這個問題問的不好,還想彌補一下重新說就被旁邊的犬神一把推開,舌頭習慣性耷拉在嘴巴外面的妖怪舔了舔鼻子,有些不耐煩地問道,“我是說,你想帶領我們去做什麼?也就是目標。”
“原來問的是這個啊~”繪麻恍然大悟,眼神有些一言難盡地看了一眼鉤針女,而後纔看着犬神說道,“帶你們去冒險,我們去喫好喫的,玩好玩的,尋找寶藏!我們還可以balabala……”
她大概沒有學過什麼蠱惑別人的技巧,說話時只顧着沉浸在自己對於未來的幻想裏,一點也不在意聽衆的反應。但夜雀、犬神和鉤針女看着這樣快樂的少女,心裏卻慢慢升起了期待:跟着她的話,好像也很不錯啊……
多利安看着自己的主人在一邊越說越開心,而另一邊三個原本牴觸情緒滿滿的妖怪——犬神不自覺地蹲到了地上,鉤針女表情柔和、身體放鬆,而那個看起來最難攻克的夜雀,正目不轉睛、專注地看着少女……
顯而易見,他的主人已經把他們收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