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希不知道,電話那端顧司寒的反應會是什麼。
但這次,她離婚離定了!
顧司寒說保證不會有第二次危險,沒幾天她就被綁架,命懸一線呢!
這婚姻危險係數太高,他還有什麼理由說“不”?
景琛愧疚的對梁希說:“對不起……”
“現在說對不起有毛用?”梁希白了他一眼,對景琛的印象分直線下滑。
自己掉坑,還要連累她。
不過,蘇一的人怎麼會找上景琛?
“梁小姐,對不起……”景琛被懟的無從解釋,臉色漲得通紅。
太陽出來了,披灑在他身上。
他看起來無辜又可憐。
梁希眯起眼睛,打量着他:“你怎麼會被抓到這裏?”
“我也不知道,我在去醫院上班的路上,突然遇到他們。他們二話不說,就把我抓到這裏來了,然後他們告訴我,必須把你引到這裏。”
“噬魂。這個名字是誰告訴你的?”梁希心裏疑竇叢生。
噬魂是她爲毒品取的名字,只有他們內部的人知道,景琛卻說出了名字。
噬魂困擾她太久,景琛一說有線索,就趕緊來了,沒有多想。
現在回憶起來,處處都是疑點。
景琛指着綁架者們:“是他們說的。”
“他們?這就更奇怪了,他們怎麼會知道那個東西?”梁希問。
景琛無辜的搖搖頭:“我也不知道……”
“那你知道他們是什麼人嗎?”梁希再問。
景琛還是搖頭,一問三不知。
梁希心裏氣,不過很快又釋然了。
一成不變,便意味着沒有進步空間。現在有人主動提出了噬魂,是好事。
“梁希,顧司寒會來救我們嗎?”景琛忐忑不安的問。
看得出來,他很怕死。
可若這樣,他當初又爲什麼要告訴她,媽媽是被毒死的?
她的目光凌厲如刀,讓景琛不敢面對。
景琛沮喪的耷拉着腦袋,還是小小聲的再問了一遍:“梁希,顧司寒會來救我們嗎?”
“不知道。”梁希的臉,突然變得面無表情,就連語氣,也冷漠了許多。
景琛臉都白了。
他們兩個都被綁架了,顧司寒要是不來,豈不被撕票?
“梁小姐,你是開玩笑的吧,你老公怎麼可能不救你。”
梁希冷漠臉:“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來臨各自飛,很正常。”
這話讓綁架者很不高興,惡狠狠的恐嚇:“要是顧司寒真不來,就把你先奸後殺!”
梁希在陽光下打了個冷顫,一臉惶恐之色:“別呀,我和顧司寒馬上就要離婚了,我已經不是他的心肝寶貝了,他不會來救我的,你們還是放了我吧!”
“要離婚了?”景琛愣了愣。
“是的,每天都遊走在離婚的邊緣。”梁希用力點頭。
綁架者嗤之以鼻:“梁小姐,這個時候你就不用再騙人了,剛纔是誰喊老公喊的那麼順?”
“危險之下,當然還是喊老公。不過,我們真的要離婚,我不確定顧司寒會不會來救我。要不,打電話給我爸吧!我爸是喬建業,他有錢。”
“我們不要錢!”綁匪冷笑。
“顧司寒的命!”
梁希倒抽一口冷氣:“殺人是犯法的!”
“哼!”綁匪們嗤之以鼻。
顯然,他們跟着蘇一干多了壞事,壓根兒就不怕犯法。
一團怒火雲集到胸口,梁希默默的想:她要是真幫蘇一治病,她就是天下第一號大傻瓜!
…………
顧司寒的車在極速前進,他的面色冰冷,如萬年不化的雪山上飄了一朵烏雲。
剛纔梁希那一聲嬌弱的“老公”,彷彿還在耳邊迴盪,讓他憤怒,又心神不安。
他派去的保鏢竟然沒有保護好梁希,讓她落到蘇一的人手裏。
印象中,梁希是個能文能武的女流.氓,怎麼移到了綁架者手中,就又哭又喊。
綁架着就欺負她了?
想到這裏,顧司寒心頭髮緊,臉色更加冰冷。
“顧少,我們馬上就到那裏了,少奶奶一定不會有事的。”老楊安慰道。
顧司寒只給他兩個字:“加速!”
“是!”
車子轉入郊區,駛上泥土路,這一片很荒涼。
不久,到達綁架者指定的地點。
“顧司寒,你一個人上來。”綁架者站在陽臺上,挾持着梁希。
倒黴的梁希已經被從漁網裏放出來的,被一名綁匪挾持着。
顧司寒從下往上看,慶幸梁希今天穿的是褲裝。
一羣訓練有素的保鏢站在他身邊,伺機而動。
“顧少,我們不能聽劫匪的。”老楊低聲提醒。
綁架這種事,他們經歷得多了!越在意,綁匪就越囂張。乾脆裝冷藏,綁匪還能有幾分顧忌。
誰知,老楊的話音還沒落,顧司寒就走了,並且下令:“誰都不許跟。”
“顧少!”老楊驚叫,保鏢也很擔心的往前。
“不準上來。”顧司寒重申。
老楊和保鏢們只好留在原地。
小樓房的門開了一扇,約有八十分寬。
從外面只能看到黑乎乎的樓道,無從辨別裏面的情況。
顧司寒卻義無反顧,不帶停頓的走進去。
砰——
門隨後關上,陽臺上的綁匪得意的笑了:“梁小姐,恭喜,你老公來救你了。”
“我真是太感動了……”梁希擠出兩滴眼淚,“都要離婚了,還能冒着生命危險來救我。”
“顧司寒很重情意的。”綁架者說。
梁希默默的想:你一個壞蛋,還懂得誇敵人?
不過,顧司寒你千萬別像我一樣,被人摁倒在樓道里啊!
好歹堅持到陽臺上,我們來個夫妻混合雙打,讓這些混蛋知道我們的厲害!
樓下傳來打鬥聲,梁希的心懸得緊緊的。
她甚至有點兒害怕,自己會不會高估了顧司寒的實力?
幸好,沒一會兒,打鬥聲就停止了。
如她所願,顧司寒上來了。
他已經脫了外套,解開了兩顆襯衣釦子,露出鎖骨,有點兒性感。
他一邊走,一邊捲袖子。棱角分明的臉上,濺了幾滴血。
梁希的心懸了起來。
那幾滴血,是他的?還是別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