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等你的事解決完,我們就回無雙門去。”
“嗯。”
梁希捧着熱水,神色慢慢恢復到平靜狀態。
這地方,她真是一點兒也不喜歡。
媽媽走後,這就是一座冰冷的城。
但不喜歡,也要呆下去。
她必須找到毒死媽媽的兇手,找到下噬魂的神祕人!
“老大,我有個好消息,你要不要聽?”明萱突然一笑。
“什麼好消息?”梁希心不在焉的問。
明萱一貫會哄她,她對這個好消息,並沒抱太多希望。
“有景琛的線索了。”
梁希猛的擡起眼,來了精神:“趕緊說!”
“景琛這幾天閉門不出,他似乎發現我們在監視他。”
“他倒是警覺。”梁希冷笑。
景琛果然不是普通人,他是帶着目的來接近她的。
先讓她誤會是唐淑蘭下的毒,後又認定是蘇家下毒。他想幹什麼?
“他和蘇家有來往嗎?”
“表面上看起來,並沒有。”
“蘇家和唐淑蘭呢?”
“也沒有來往,壓根兒就不認識。”
“一團毛線!”梁希皺起眉。
這件事,從一開始,就是景琛在引導着她走。
越引導,方向越模糊。
景琛憑什麼認定,噬魂是蘇家的呢?
“老大,如果蘇家知道噬魂,直接找你就行,不必把景琛牽扯進來。”明萱說,“而且,我們找人查了黑市,妖果是蘇家纔買的,蘇家已經有五年沒涉足黑市了。蘇家那邊和阿姨素不相識,沒有恩怨。”
“五年?”梁希記得顧司寒說過,蘇一和顧司元的最後一戰,便是五年前。
梁希突然好奇:五年前,蘇一去黑市買了什麼呢?
“對,就是五年前。後來蘇一殘了,就低調了。黑市那邊給無雙門的消息,不會錯的。”明萱肯定的說。
醫毒一家,無雙門在黑市也很有威信,難道給他們機會討好,他們可高興了。
“如果景琛和蘇家不是一夥,那他極可能,是在嫁禍蘇家……”梁希把從醫院黑來的視頻,進行回放。
根據監控視頻,景琛被人從醫院帶走時,進行了劇烈反抗。
綁架者的目標準確,直接上去擼了景琛就離開,誰也沒驚動。
顯然,他們提前做過功課,熟悉了景琛的活動軌跡,和醫院的地形。
“蘇家爲什麼要先綁架景琛呢?”明萱想不通,“總不可能是景琛,自己求綁架吧?”
“也許……”梁希眯起眼睛,“是吧!”
“啊?”明萱驚呆了,“還有人這麼……自露馬腳的?”
“他故意的。”
“那他爲什麼要這樣做?他和蘇家有仇?想給顧少增仇恨值,藉機除掉蘇家?”
梁希聳聳肩:“誰知道呢?繼續查吧,我陪他慢慢玩。”
“是。”
就衝景琛知道噬魂這個名字,就絕對和媽媽的死脫不了干係!
只是,眼下這迷陣有點兒繞人,令她一時看不清。
…………
天色黑下來,喬建業疲憊的回到家中。
“老公,你下班啦!”唐淑蘭熱情的給他脫外套,換拖鞋。
“老公,你今天心情不好嗎?”唐淑蘭最擅長察言觀色了,馬上就發現喬建業不對勁。
“唉,你爲什麼要讓李卓做那件事?”喬建業問。
唐淑蘭被驚了一下,目光快速的閃動着:“什麼事啊?”
“你明知道李卓好色,還故意跟他說梁希和顧司寒夫妻感情不好,現在這事已經被梁希知道了!”
唐淑蘭眼前一亮,怪不得李卓一直沒和她聯繫,原來他已經得手了。
既然得手,那她就不必再瞞着喬建業了。
“老公,我都爲你好!你現可以把梁希趕走了,說不定顧司寒還要和她離婚……”
“你胡鬧!”喬建業低聲喝斥,擡手揉着眉心,“明天去股東會上向梁希道歉!”
“什麼?”唐淑蘭臉色大變。
那樣的醜事,梁希怎麼好意思公開說呀?
“李卓就差點就被打殘廢了,梁氏集團和李卓的生意,也談崩了。股東會因此對梁希有意見,她要你去說明情況。”
喬建業嘆了口氣,撇下唐淑蘭,往客廳走去。
唐淑蘭呆愣在原地。
李卓竟然失手了?他不是一項很會泡妞的嗎?
據他自己說,只要他看上的女人,沒有一個能逃出他的手掌心!
怎麼就偏偏,折在梁希手裏了?
“老公,我我……”唐淑蘭一時不知該怎麼解釋。
“我知道你是爲我好,但以後,還是不要再針對梁希了。”喬建業嘆氣。
針對一次,自損一次。
唐淑蘭的臉色變了幾變,她氣憤的問:“難道就由着她,騎到你頭上去嗎?”
“顧司寒在幫她,我們只能先忍忍,往後再想辦法。明天,你跟我去一趟公司……”
“老公,我不去!”唐淑蘭斷然拒絕,“我不要面子的嗎?那還不如殺了我!”
“她手上有證據,還有證人。如果你不去,她會送你進監獄……”
唐淑蘭腳下一軟,差點兒栽地上:“她敢?”
“除了殺人放火,我想這世上,大概沒什麼是她不敢。”喬建業苦笑。
梁雪教女無方,養出個天不怕地不怕的紈絝!
唐淑蘭終於怕了,顫聲問:“老公,難道你就眼看着,她這樣欺負我嗎?”
喬建業沉默了。
他能怎麼辦?梁希就像他的剋星,他掙扎一次,就落一個把柄在梁希手上。
他現在,都開始有心理陰影了!
良久,喬建業啞聲說:“也許還有一個辦法……”
唐淑蘭眼前一亮:“什麼辦法?”
“把我的股權割讓給她……”
“那不可以!”唐淑蘭臉色大變。
喬建業手上的這點股權,就是她們母女下半輩子的指望!
倘若都給梁希了,他們以後喝西北風嗎?
喬建業無奈的看着唐淑蘭,他已經無計可施。
是保錢,還是保面子,交給唐淑蘭決定。
掙扎了許久,唐淑蘭咬咬牙說:“行,我明天去股東會上給她道歉!”
“老婆,爲難你了。”喬建業把唐淑蘭拉起來。
唐淑蘭順勢倒在他懷裏,肩膀一聳一聳的,似在委屈的哽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