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希現在的股權佔比,已經接近百分之六十!她有絕對的話語權!
但大家要的,可不是退股,他們還指望着長長久久的分紅。
“我很忙,要退股的找明萱辦手續。”梁希說完就掛了電話,面色冰冷如霜。
這些人哪是要退股?分明是想借着她“喪夫”的事,把她從CEO的位子上扯下來,讓喬建業上位罷了。
“一山不容二虎,我勸你早點兒攆走喬建業。”顧司寒適時說。
梁希瞪了他一眼:“這就是你說的雙贏?”
“唐淑蘭對你虎視眈眈,昨天的事,既是衝我,也是衝你。你不和喬建業斬斷父女關係,她還會對你下手。”
“我知道。”
梁希抓了一個抱枕,抱在懷裏。
黑着臉,鬱悶極了。
所有的權衡利弊,她都懂,用不着顧司寒來說破。
她就是做不到,立刻和喬建業斬斷父關係。
殺人無數,心狠手辣的她,在親情上,還是心慈手軟了。
顧司寒起身,去健身房跑步,沒有再逼梁希。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執念,她得慢慢學會,面對無情的現實。
該出手時就出手,快刀斬亂麻!
否則,後患無窮。
嗡——
梁希的手機在沙發上震動,竟然是景琛打電話來。
這場詐死的戲,竟然把景琛也引來。
梁希嫌棄的蹙起眉,卻還是把電話接了:“什麼事?”
“梁希,我聽說……顧司寒死了?”景琛的聲音怯怯的,更多的是試探之意。
“嗯。”梁希用鼻子應他,故意壓着嗓子,讓景琛辨不出她的情緒。
景琛一聲長嘆:“是蘇家乾的嗎?”
“嗯。”
“那你以後有什麼打算?”
“不知道。”
“你想爲顧司寒報仇雪恨嗎?”
“想。”
“我可以幫你。”景琛似是鼓足了勇氣。
梁希挑起眉:“你能怎麼幫我?”
“我聽說,顧司寒是中毒死的。我知道蘇家常年用毒物控制手下人,你取一份顧司寒的血樣送檢,然後向警方指證,是蘇家下的黑手。”
“你對蘇家,這麼瞭解?”
“咳,我也是爲了你,纔打聽的。”
隔着電話線,梁希也知道景琛在撒謊。
他想借她的手,扳倒蘇家?
“梁希,你還在聽嗎?”景琛的聲音忐忑而無辜。
“嗯。”梁希點點頭,“我已經採了血樣,和我媽中的毒,不一樣。”
“這沒關係,只要證明是蘇家買毒行兇就行了。”
“怎麼證明?”
“昨天你不是打傷了蘇一的手下嗎?讓他們招供就行。”
梁希無聲冷笑。
景琛的消息真靈通,什麼都瞭若指掌呢!
“他們不會招供的,上次綁架我的人,全都蘇一被毒死了。”
“這次不一樣,人多容易出內奸……”
“有你的人?”梁希馬上追問。
“嘿嘿。”景琛不好意思的笑了,“怎麼可能?只是我昨天在急診當值,幫忙照顧了他們,所以得到一些口風。”
梁希說:“你這班上得……真巧。”
“梁希,我知道你對我有所懷疑,但我真的是想幫你。梁董對我很好,現在有辦法報仇,我們不能放過機會。”
“我幫你,你把血樣給我。”
“好,你來我家拿吧。”
“我馬上就來。”
掛了電話,梁希拿出紙筆,趴在茶几上畫關係圖:蘇一、景琛、顧司寒、唐淑蘭、梁雪、神祕人……所有相關人物,都被她列出來了。
思來想去,梁希依舊不明白,景琛到底和蘇家有什麼仇怨,非要拉着她的手去對付蘇家?
樓上響起跑步機的聲音,梁希猶豫了一下,拿着關係圖上樓找顧司寒。
顧司寒換了健身服,正在跑步。
結實的肌肉,被有彈性的健身服勾勒出來,一塊一塊鼓鼓的。
他揮汗如雨,身姿矯健,渾身散發着強勁的男性荷爾蒙氣息。
梁希下意識的吞吞口水,忘了自己是來幹什麼的。
“有事?”顧司寒偏頭看了她一眼,從跑步機上下來,轉去做引體向上。
梁希的目光彷彿被他粘住,跟着他一上一下。
“到底有沒有事?”顧司寒終於不耐煩的問。
“有。”梁希這才清醒過來,“剛纔景琛打電話,要你的血樣。他說,能證明是蘇一買毒行兇,他能幫我把蘇一繩之以法。”
“然後呢?”
“我來徵求你的意見啊,畢竟是你的血。”
顧司寒鬆手,從單槓上下來,用毛巾擦擦脖子裏的汗:“帶毒的血樣,你留了嗎?”
“大墨留了,他說你可能用得着。”
“有幾份?”
“好幾份。”
“那就給景琛一份。”
梁希帶着猶豫:“我覺得他有問題。”
“只要能幫我批評蘇一,就是隊友。”顧司寒高深莫測的勾了勾脣角,眼中閃爍着寒芒。
梁希說:“好。”
顧司寒趴到地上,開始做俯臥撐。
緊緻有力的背部曲線和臂線,再次吸引了梁希的目光。
原來,生得白的男人,也可以很man。
“看夠了沒有?”顧司寒實在受不了她的目光,停下來,躺在地上喘息。
梁希訕訕的瞄了一眼他起伏的胸肌,才收回目光:“我沒看你,我是在思考。”
“思考完了嗎?”
“暫時完了。”
梁希實在沒臉再呆下去,趕緊走人。
顧司寒躺在地板上,緩緩的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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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喬建業在回家的路上,不停的打電話、接電話,眼中佈滿算計。
“老公,梁希現在倒了靠山,是你最好的機會。”唐淑蘭說。
喬建業點點頭。
多年來,他一直有個理想——成爲梁氏集團真正的當家人!
他完全忘了,梁希是他的親生女兒,此刻正是最悲痛欲絕的時候。
剛纔在梁家,他還同情了一下樑希的處境。
這涼薄的親情,到底比不上錢重要啊!
喬薇心裏半是惆悵,半是欣慰。
惆悵的是顧司寒真的死了,她甚至沒來得及表白。
欣慰的是,梁希又變成孤孤單單的一個人,比以前好對付多了。
“我先送你們回家,然後去公司,股東們都在等着。”喬建業說。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