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言要出獄,先要扳倒蘇一,肯定要對他身邊的忠僕下手——孫慶就是最好的人選。
夜色深重,月亮如鉤,彎彎的掛在樹梢上。
孫慶今晚喝了一點酒,慶祝顧司寒死了。
從酒吧出來,他搖搖晃晃的朝自己的車走去。
突然一個人從暗處衝出來,一板磚拍在他後腦勺上。
孫慶來不及反應,就軟軟的倒了下去,然後被帶上車……
夜色下,幾雙眼睛悄悄的注視着這一幕,然後分別向自己的主子彙報。
“顧少,孫慶被景琛打暈帶走了……”
“老大,景琛把孫慶打暈了……”
已經入睡的顧司寒和梁希,迅速爬起來,衝向對方的房間。
兩人在走廊相遇,看着對方異口同聲:“景琛出手了!”
“他果然有點兒能耐,我沒看錯他。”顧司寒淺淺的笑了,“有興趣去看看嗎?”
梁希此刻好奇得緊。
她記得上次被綁架時,景琛可慫了。
病貓變猛虎?她得去看看。
“走!”
“等等。”顧司寒伸手攔住她。
梁希衝得太快,撞到他手臂上。
溫軟飽滿的觸感,讓顧司寒全身一僵。
梁希急忙後退,雙手捂胸。
“我不是故意的!”顧司寒趕緊解釋,冷白的容顏慢慢浮上紅雲,直至耳根子。
梁希能說什麼?
是她自己撞上去的啊!
然後他的手臂高度,剛和她的胸齊平……
“我,什麼也沒感覺到。”顧司寒再次解釋。
半夜的空氣,因爲這意外的小插曲,都變得灼熱起來了。
梁希本來想當作沒發生過,但顧司寒的解釋,太讓她吐血了。
“什麼叫沒感覺?我很小嗎?”梁希怒問。
顧司寒錯愕的看着她。
“撞就撞了,我也沒怪你。你竟然還嫌棄上了。”
“我沒有……”
“你有!你說你沒感覺。”
“我……”顧司寒無言以對。
天地良心,他是爲了不讓她難堪,才那麼說的好嗎?
而她竟然是因爲這個生氣?女人的腦回路真是新奇。
“神經系統不發達。”梁希憤憤的扭頭,回屋去換睡衣。
幸好撞一下,要不她就穿着睡衣掛空檔出門了,那才叫丟人。
顧司寒又尷尬,又覺得莫名其妙。
很快,梁希就換好衣服出來了,看到顧司寒還穿着睡衣尬站在那裏,她送他一記大白眼:“看來,你準備穿睡衣出門?”
“我這就去換。”顧司寒這才如夢初醒,趕緊去換裝。
好在他受過專業訓練,換衣速度極快,沒耽誤什麼時間。
兩人開車前往警局。
是的,警局,沒錯!
景琛把孫慶打暈後,帶到了警察局!
……
孫慶睜開眼睛,發現自己被關在漆黑的屋子裏。
身爲蘇一身邊的當紅打手,他在晉城囂張慣了,突然被人偷襲,他憤怒極了:“哪個王八羔子,敢偷襲老子?”
“是我!”景琛推門進來,打開燈。
刺眼的燈光讓孫慶極不適應,擡手擋了擋眼睛。
“蘇一斷了你一根手指?”景琛指指孫慶包紮着的手。
孫慶警惕的看着他:“你到底是誰?你想幹什麼?”
“我要你指證蘇一的罪行!”景琛面無表情的看着孫慶。
此刻的他哪裏還有被綁架時的慫樣?
孫慶做夢也沒想到,自己會栽在這小子手裏。他厲聲喝問:“你到底是誰?你是顧司寒派來的人,還是梁希派來的?”
“都不是,我就是我景琛!”
“我與你無怨無仇……”孫慶頓了頓,猛的意識到什麼,“你和蘇家有仇?!”
“也可以這麼說。”景琛聳聳肩,“乖乖聽話,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
“我絕對不會背叛蘇少,你殺了我吧!”孫慶決然道。
景琛倏的一笑,神情詭異:“不。你會背叛他的!”
他拿出一塊古老的懷錶,輕輕用手彈了一下。
“叮”的一聲,懷錶有節奏的左右晃動起來。
孫慶看着那晃來晃去的懷錶,神智漸漸恍惚起來。
兩名警察等在外面,透過監控看房間裏的情況。
等到孫慶完全進入催眠狀態,景琛纔開始發問:“你叫什麼名字?家住在哪裏?”
“我叫孫慶,家住林城……”孫慶木然的回答,顯然已經被徹底催眠了。
“走私木材的是蘇一嗎?”
“是的,是他。”
“爲什麼認罪的是蘇言?”
“這是蘇一的命令……”
“……”
催眠狀態下,孫慶知無不言,而整一個催眠過程都被警方錄了下來。
顧司寒和梁希也在外面,看着這神奇的一幕,心裏有點兒不是滋味。
他們費盡心思對付蘇一,結果人家景琛直接用催眠術搞定了!
還玩詐死,簡直丟人!
“唉!”梁希嘆口氣。
她枉爲神醫了,竟不知道學一學催眠術。
警方不會用催眠術進行辦案,但也不排斥這種手段。
他們對顧司寒說:“景琛已經向我們提交了蘇一下毒的證據,委屈顧少了……”
“他還提供了什麼?”顧司寒問。
“很多……”警察把資料給顧司寒看。
他翻了一翻,又遞給梁希。
梁希看完,只是沉默。
景琛這匹黑馬,衝得太猛,讓他們都無言以對了。
景琛不僅提交了蘇一上次走私木才的證據,還有他綁架樑希,再毒殺手下。以及派人暗殺顧司寒和梁希的證據。
他這些資料,比顧司寒和梁希掌控的,還要完善!
這場鶴蚌相爭,漁翁得利的遊戲,成功得讓人不太爽!
等景琛問完,孫慶才醒過來了。
他發現自己什麼都招了,惶恐的睜大眼睛看着景琛:“你對我用了催眠術?”
“沒錯。”景琛微微一笑,收起懷錶,“好了,現在你可以繼續睡了,這裏是警察局,你很安全。”
“警局?”孫慶如遭雷擊。也就是說,他剛纔招的,都是在警察眼皮子底下!連翻供、耍賴的機會都沒有了!
他頹然的癱坐在椅子上。
完了,他完了……
出賣了蘇少,他死路一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