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樣就能消除她心中的恨了嗎?
並不能!
“你們夫妻,總要進去一個。否則,我不甘心。”梁希冷冷的說,不給他們絲毫退路。
顧司寒暗暗鬆了口氣。
他還怕她禁不住喬建業的哭鬧,再次心軟。
喬建業和唐淑蘭同時收了聲,看着彼此,半天都沒說話。
“喲,原來剛纔的吵鬧,只是做給我看的呀?”梁希呵呵噠,“演得真精彩。”
明萱氣壞了,嘲諷道:“你們還真是天生一對,一樣的不要臉!”
“希希,我,我……”喬建業突然手捂着胸口,艱難的喘息起來。
唐淑蘭尖叫:“老公,老公!”
“我……”
喬建業兩眼一翻,當場暈倒。
顧司寒冷笑:“果然演得一手好戲!”
“不是演戲。”唐淑蘭摸摸喬建業的鼻息,朝梁希尖叫,“希希,你爸真暈了,快叫醫生啊!”
梁希用力抿了抿脣,冷酷的上前,蹲下去,摸摸喬建業的心跳。
果然是倒下了。
她不敢再鬧,親自撥打120。
顧司寒遺憾極了,但是沒有阻止。
唐淑蘭鬆了口氣,跌坐在喬建業身邊,低低的嗚咽着。
“老大,你昨天受傷了,快進辦公室坐坐。”明萱不由分說,把梁希拖進辦公室。
顧司寒等在外面,繼續鎮場子。
直到120救護車來,把喬建業帶走,他纔對股東們說:“今天的事,你們爛在肚子裏就行。”
“是,梁少。”股東們齊聲回答。
對梁希,又同情又讚賞。
能忍讓到這一步,梁希太仁慈了。
換做他們任何一個人,都會撕破臉,送喬建業進監獄的。
原來啊,梁希只是外表看着冷,內心還是挺柔軟的。像極了梁雪。
“梁少,以後不管梁氏集團遇到什麼事,我們堅決支持小梁董。”
“對!一定支持小梁董。”
“……”
股東們紛紛表態,顧司寒稍感欣慰。
他邁開長腿,準備進辦公室,問問梁希接下來要怎麼辦。
結果,門從裏面鎖上了!
衆目睽睽,顧司寒尷尬無比。
他擡手敲了敲門,輕聲說:“梁希,是我。”
然後靜靜的等待着。
他不確定,梁希真會開門給他進去。
但若不開,他的臉往哪兒擱?
一秒,兩秒,三秒……
咔嗒,門從裏面打開了。
顧司寒鬆了口氣。臉面保住了。
丫的,他從來都不在意別人的目光的,現在怎麼在意上了?
辦公室裏,梁希坐在老闆椅上,一臉疲憊。
就像剛下戰場一樣,累到不想動,不想理人。
顧司寒的心,疼了起來。
“梁希。”他走過去,輕聲喚。
“我沒事,只是累了,歇一會兒。”梁希的聲音很低。
此刻她的情緒,低落到了極點兒。
和剛纔的強勢,判若兩人。
“嗯。”顧司寒點點頭,“喬建業沒有生命危險,我派了人去醫院等着。”
明萱說:“這個好,可防止喬建業謊報病情。”
否則,她早就出手了。
要她看着父親死在眼前,她還是做不到。
顧司寒不擅言詞,說完正事,便沒話題了。
高大的身子,站在辦公桌前久了,自己都覺得尷尬。
他輕咳一聲,學蕭逸找話題:“要喫東西嗎?我們去喫魚火鍋。”
明萱和青蘿的脣角,狠狠一抽。
顧司寒太不會聊天了!
“不去。”
果然,梁希拒絕了他。
顧司寒更尷尬了。
既然找不到話題,索性就不找了:“我不太會聊天,我就在這兒陪着你。你若想說什麼,就說。”
然後自己坐到沙發上去了。
明萱和青蘿心有靈犀的A4紙上,寫了四個字給對方看:鋼鐵直男。
辦公室裏安靜如雞,這樣的氣氛不知維持了多久。
直到祕書來報:“梁董,有位景先生求見。”
“景琛?”顧司寒猛的擡起頭來。
祕書答:“是的。”
“請他進來。”梁希坐直身子,擡手抓抓頭髮,打起精神。
不久,景琛進來了。看到顧司寒也在,他的瞳孔明顯的收縮了一下。
顧司寒板着臉,冷眼看着他。
景琛說:“梁希,昨天的事,我聽說了,我能幫你什麼嗎?”
“不必。”梁希繃着小臉,神情如往。
只有熟悉她的人,才能看到那假裝的堅強後的脆弱。
顧司寒有種想擁她入懷的衝動!
“我可以用催眠術,讓喬建業和唐淑蘭迅速承認罪名。”景琛說。
梁希用力抿了抿脣,隱忍着。
顧司寒替她說:“他們已經認罪了。”
“哦!”景琛愣了一下,“可是我看到喬建業進醫院了。”
“你在醫院的時候,永遠都那麼巧。”顧司寒冷笑。
突然覺得景琛這個人煩透了,想趕他走。
“他的病沒什麼大礙,但不適合坐牢。我可以催眠他,讓他自願去坐牢。”景琛說。
這種操作手法,已經違背了催眠者的初心。
別人或許不覺得怎樣。但身爲醫者的梁希,卻極反感:“景琛,你的催眠術,可以造假嗎?”
“嗯?”
“你能讓人心甘情願的坐牢,想必也能讓人顛倒黑白吧?”梁希冷笑。
景琛尷尬的紅了臉:“我,我不能。我只是……”
“你走吧。”顧司寒不客氣的趕人。
景琛好心來幫忙,都不知道自己怎麼又踩雷了。
他說:“好吧,既然你們有辦法,我就不打擾了。事情結束後,我再來拜訪。”
“不必來了。”顧司寒臭着臉,非常厭惡景琛那樣標準的鮮肉面孔。
“蘇先生也想當面和顧少談談,我們晚幾天再見。”景琛客氣的笑笑,還鞠了個躬才走。
顧司寒擰着眉,胸膛劇烈的起伏着。
梁希問:“你怎麼生氣了?”
顧司寒:………
“冤家宜解不宜結,既然蘇言要見你,你就去見一見。”梁希說,“我沒事的,你去忙你的吧!”
顧司寒的胸膛,起伏得更厲害了。
倒是明萱和青蘿看出來,取笑道:“老大,顧少不是在生氣,是喫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