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上課前,梁希都會點上一顆倒流香,聞香品茗,聽景琛講課。
景琛下了狠功夫,又是提前備課,又是各種生動的解說。
但梁希依舊……是渣女的造型。
幾天下來,什麼也沒學會。
景琛心好累:“梁希,你確定在聽課嗎?”
“嗯。”梁希懶洋洋的打着哈欠,“你繼續。”
景琛:………
他懷疑,梁希在捉弄他,但是他沒有證據!
“後悔了嗎?”梁希忽的一笑,纖細的手指穿過嫋嫋香菸,白色的輕煙便在她指尖繚繞開來。
映稱她着精緻、靈動的面容,恍如仙子下凡。
景琛看呆了。
她真的很美,從他見她的第一眼,就被驚豔到了。
可惜,她已婚。
而且,她是梁雪的女兒……
趁他不防,梁希鼓起腮幫子,把香霧吹到景琛臉上。
濃郁的香味,讓他皺了皺鼻子。
擡眼對上她調皮的笑臉,景琛又釋然了,跟着笑:“沒有。只是覺得你這樣,得什麼時候才學得會?”
“我從小成績就不好,是有名的學渣。”
“別否定自己,能成爲黑客,說明你很聰明。”
“那是我對電腦有天份,學別的還真不行。算了,我不學了,你走吧!”
景琛臉色微變:“那怎麼行?你不能半途而廢……”
他還有任務沒有完成啊……
“景琛,你是不是在泡我?”梁希雙手環胸,滿眼促狹之意。
景琛的臉,登時紅了:“你,你胡說什麼……”
“明知我學不會,還每天來授課。不是喜歡,那是爲什麼?”
“因爲承認。”景琛很鄭重的說,“我答應過要教你催眠術。”
“那你告訴我,我學得會嗎?”
景琛爲難的蹙起眉,不敢說實話。
以梁希這種學習力,一輩子也學不會催眠術!
“看,你的表情已經說明一切了。”梁希笑了,“來吧,再催眠我一次,讓我再悟悟。再沒感覺,就不學了。”
就在這時,梁希的電話響了,她當着景琛的面接電話:“去海邊玩?好啊……不學了,我決定放棄……嗯,晚上一起喫飯,我請客。”
“顧司寒嗎?”景琛問。
“不是。他忙着呢,沒功夫帶我度假。是明萱,約我去海邊玩幾天。”梁希放下手機,“來吧,早試早放棄。”
景琛:………
看來,她是真的要放棄了。
這可能是他,最後一次催眠她的機會。
幾秒鐘的功夫,景琛心裏已經有了計較,他拿起懷錶:“好。”
王媽和顧司寒都不在家,四周靜悄悄的,連窗外的修竹,都停止了搖晃。
景琛眼中閃過鋒芒,再次實施催眠術。
像上次一樣,他很快就催眠了梁希。
不過這一次,又有些不一樣。
簡單的提問之後,景琛問了一個高深的問題:“你.媽媽生前在研究一種奇怪的病,你知道是什麼嗎?”
“不知道。”
“有誰的雙手,會結冰?”
“不知道。”
景琛失望極了。
原來梁雪什麼都沒告訴梁希。
不過,他又慶幸梁希什麼都不知道。
“結束了?”梁希睜眸。
漆黑平靜的眼,讓景琛的心變得慌亂起來。
他低頭端茶,掩飾心虛。
明知梁希對催眠時的事,不會有任何印象,他還是很怕。
怕她知道,他到底做了什麼!
“感覺怎麼樣?”景琛假裝鎮定的問。
梁希神色如常:“一片空白。”
“那你有沒有悟到什麼?”
“有那麼一點點感覺吧!”梁希聳聳肩。
“那你試試。”景琛把懷錶給梁希。
手指碰觸到一起的時候,梁希感覺他的手是溼的。
她在心中冷笑:呵,原來你也會緊張呀?
梁希依葫蘆畫瓢,對着景琛施行催眠術。
和預料中一樣,不管她怎麼做,景琛都沒有一點兒感覺。
試了幾次後,梁希放棄了:“不玩了,真難。明萱說得對,我還不如出去浪!”
“催眠術,天份很重要。”
“我不學了,以後你不用來了。”梁希伸手撥拉撥拉短髮,好像在賭氣。
景琛急忙陪着笑臉說:“我沒嫌棄你……”
“你走吧!我也要準備出門了。”
“那好吧,等你想學的時候,再喊我。”
“嗯。”
景琛走了,一出梁家,他立刻發信息,收件人是“師父”。
【梁希對梁雪做的事,一無所知】
發完這條信息,他如釋重負的鬆了口氣。
幸好是這樣的結果,否則他還真要爲難呢!
梁希站在窗簾後,看着景琛的車離去,眼中驀的燃燒起兩簇憤怒的小火焰。
“可惡!”
景琛竟然知道,媽媽在暗中爲她研究病情!而他接近她的主要目的,就是爲了試探她!
單純皮相下,果然隱藏着黑暗的用心!
幸好她早有準備,點了倒流香,提高自己的精神力。
“景琛……”
生氣之下,梁希的雙手又開始覆上薄冰。
她低頭看着自己冰封似的雙手,身體輕輕的顫抖起來。
良久,她苦澀的勾起脣角:“梁希,你這個怪物……你被人盯上了,你知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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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城
蘇言看着景琛發來的信息,不解的擰起眉。
梁雪花了五十個億去研究的怪病,患者竟然不是梁希?
那梁雪,到底是爲誰努力了十年?
“蘇少,夫人來了。”
就在這時,有人進來報。
不等蘇言說話,蘇夫人已經氣勢洶洶的闖進來,手裏的皮包也飛到蘇言頭上:“你這個孽子!你爲什麼要害自己的哥哥!”
“媽,我也是你的兒子。”蘇言站起來,額頭已經被砸紅了。
“不,你不是我兒子!你是郭芸那個賤人的兒子!”蘇夫人怒罵,“郭芸故意把你送回來,就是爲了毀掉我的蘇一!”
蘇言的心疼了疼,啞聲說:“媽,郭芸已經死了,我是你生的……”
“你閉嘴!你要還想認我這個媽,就把蘇一從監獄裏換出來!”
“那不可能。”
“孽子!你還我兒子來!”
蘇夫人也算是林城的貴婦,此刻卻儀態盡失,對蘇言又是打又是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