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家,流光睡在蘇言的臂彎裏。
光潔的背上,有好幾個草莓印。
激.情過後,蘇言摟着她,睡得很沉。
流光卻沒有睡,她睜着眼睛看着夜色,等待着……
這個時間,梁希應該已經被毒死在睡夢中。
明日蘇家便大難臨頭。顧司寒不會放過蘇家的。
當然,這份罪孽是蘇夫人的,和她親愛的蘇言可沒什麼關係。
流光愉悅的彎起脣角。
有難,方能顯蘇言之威!
就在這時,幾束車燈光從窗外掃過,就像閃電劃過深夜。
緊接着,外面傳來吵鬧聲和急促的腳步聲。
這麼快就有人來找麻煩?肯定是梁希死了。
呵呵,再聰明機警的人,也逃不過她的毒。
不過,這個時候顧司寒應該不在林城。來找麻煩的,大概是梁希身邊那個一頭黃髮的跟班。
流光輕蔑的笑了,一個小跟班,能成什麼事?
外面的吵鬧聲,越來越厲害。
忽聽“砰”的一聲,槍聲威鎮四方,把流光也嚇了一跳。
那個跟班竟然還有槍?他也是混黑道的?
蘇言被槍聲驚醒,他猛的坐起來,全身繃緊到備戰狀態,眼眸警惕犀利,像虎豹的眼,十分可怕。
“外面好吵。”流光也坐起來,假裝剛醒,“怎麼回事?”
“我出去看看。”
蘇言豎着耳朵聽了一會兒,便披衣出去看。
流光重新躺回去。現在,她可以安心的睡覺了。
蘇家門外,大批黑衣保鏢,包圍了蘇家。
重重夜幕下,看不清到底有多少人,裝備如何。
但……
只看領頭的人,蘇老爺就心裏發怵——顧司寒!竟然是顧司寒!
大半夜的,他來蘇家幹什麼?還動了槍!
偏黃的路燈和清冷的月光,交織在一起,披灑在顧司寒身上。
顧司寒一身黑衣,面色冷厲,全身都是殺氣,像極了從地獄裏鑽出來的惡魔。
蘇老爺最不想看到的人就是顧司寒,此刻卻不得不面對他:“顧少,大半夜的你來我家,是有什麼事嗎?”
“報仇!”顧司寒冷冷的看着顧老爺。
報仇兩個字,擲地有聲。
顧老爺的心猛然一跳:“這件事我已經和你夫人解釋過了,真正要傷顧司元的人,不是我們,是面具人……”
“珊瑚珠裏的毒,你怎麼解釋?”顧司寒拿出用密封袋裝着的幾顆珊瑚珠子,扔到蘇老爺臉上。
臉被砸得很疼,蘇老爺一看東西,臉色大變。
他認得,這是中午他夫人送給梁希的項鍊,價值不菲,怎麼變成毒了?
“顧少,你是說這珊瑚珠裏面有毒?”蘇老爺不可思議的問,眼睛睜得大大的……
“這個毒差點要了我妻子的命!你們蘇家不愧是混黑道的,殺人如麻,飛刀沒有殺掉我妻子,竟然想出在項鍊裏藏毒的招!我該不該誇你們聰明?”顧司寒一字一句,條理分明。
垂立在身側的雙手,緊收成拳,青筋暴起。
蘇老爺臉色大變:“不可能,這珊珊珠項鍊,是我夫人最珍愛之物,每顆珠子都是實心的,價值極高。昨天她還佩戴,怎麼可能毒?”
“這真的不可能。”蘇老爺讓人拿來鉗子,捏開珊瑚珠,一些半透明的粉末露出來。
蘇老爺再次變了臉色:“真的有毒?”
“你要嚐嚐嗎?”顧司寒陰惻惻的問,“說不定是麪粉。”
蘇老爺怎麼敢嘗?他的手不停的顫抖着:“顧少,我很抱歉。但我們真的沒想過要傷害令夫人,這毒我們也不知道是從哪裏來的……”
就在這時,蘇言出來了。
聽完事情的經過,他臉色微變,搶過珊瑚珠和毒粉仔細的看。
“蘇言,我和你.媽真沒下毒。”蘇老爺顫聲說。
對顧司寒的恐懼,讓他下意識的投奔了,自己最不喜歡的兒子。
現在,只有蘇言能擺平這件事!
“這確實是毒。”蘇言眼中涌動着莫測的風雲。
顧司寒冷冷的問:“這回,我們是走公?還是走私?”
公就是報警,用法律來處理。
蘇夫人先用刀傷人,後下毒害人,這是謀殺罪,必須減刑。
私就是火拼,以命換命。
蘇家混跡黑道多年,養了不少小弟。但蘇家的大權,盡在蘇言之手。蘇老爺能調派的人手有限。
且一旦和顧司寒撕破臉,便是無休無止的爭鬥!
兩種選擇,都不是蘇老爺想要的。
“蘇老爺選不了嗎?蘇言,你來決定?”顧司寒的目光,緩緩落在蘇言身上。
如淬了毒的寒冰,只一眼,就讓人心裏發怵。
“顧少。”蘇言把珊瑚珠還給蘇老爺,“這件事情與我無關,你自便。”
“蘇言!”
蘇老爺不敢相信的驚叫。
蘇言竟然不管他?
“顧少是我的恩人,我不會質疑他的任何決定。”蘇言冷漠的看着蘇老爺,“你自作孽,不可活。”
蘇老爺腳下一軟,往旁趄趔去。
蘇言不肯幫忙,他只能自救。
蘇老爺一咬牙,對顧司寒說:“你看到了吧?蘇家,已經不是從前的蘇家。一條惡犬在撐門戶。我對梁希不利,等於自掘墳墓。我會那麼傻嗎?這件事,肯定是有人從中做了手腳!”
蘇言的目光,陡然變得凌利無比。
他看着蘇老爺:“爸又想把髒水,往我身上潑嗎。”
“這事肯定是你乾的!你想借顧司寒的手,幹掉我,好讓你一人獨享家業!”蘇老爺吼。
蘇夫人也出來了,她柔弱的哭泣着:“顧少,這事我們真是冤枉的。是有人動了我的項鍊啊……”
柔弱如她,真不像是心狠手辣之人。
顧司寒和大墨,無聲的交換着目光。
蘇老爺說的極有道理,毒死梁希,對他並無好處。
相反,對蘇言非常有利。
蘇老爺進局子了,就再也沒有人能撈蘇一出獄了。
說不定,用不了多久,蘇一就死在監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