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他出現的這天,大墨家就被一羣人暗暗的保護起來了。
梁希幾次想溜出去,都被攔截。
大墨自覺的不當電燈泡,每天往外跑,儘量給他們獨處。
轉眼,兩天時間就過去了。
和蘇言的約定,只剩最後一天。
大墨摩拳擦掌的期待着:“到底誰會是下毒的人呢?”
“如果不是蘇夫人,那就是會製作首飾的高手吧!”梁希說。
要把珊瑚珠子掏開,再塞進毒粉,而不讓人發現,是件高難度的技術活。
她在家試驗了好幾次,才成功完成一顆毒珊瑚。
據蘇夫人所說,兇手下毒的時間只有短短的幾個小時。
一串項鍊,三十九顆珊瑚珠子,每顆都被掏空塞毒,利用皮膚毛孔浸入毒素,取人性命。
這是高手中的高手!
“會不會是神祕人?”大墨問。
“蘇家守衛森嚴,要闖進去偷走項鍊,再送回,不容易。”顧司寒說。
梁希也道:“噬魂已經是極品,此人不止擁有極品毒藥,還有巧奪天工的手藝。”
神祕人是個身材高大的男人,走到哪兒都挺扎眼。
她分析過蘇家的人員名單,並沒有符合的身高。
“梁希,你.媽生前,有沒有和什麼特別人來往過?”顧司寒問。
梁希目光暗了暗,低聲說:“其實,我並不太瞭解。這些年,我一直在國外,很少回家。”
“我媽生前,只交待我,要找到刻着我名字的U盤。明萱和青蘿,從U盤裏分析出神祕賬戶。”
“我……很後悔,沒有回來陪着她。”
若她在,怎麼會讓人有機會毒殺媽媽?
“梁希,不要後悔。那不是你的錯,我們現在要做的,是找到兇手。”顧司寒用力握了握她的手。
奇怪,毒已經解了兩天了,她的體溫還是偏低。
以前只覺得,這是傳說中的冰肌玉骨。
那夜同牀之後,他便不自覺的在意上了她的體溫。
她很怕冷,他希望她能變暖和一些。
“顧司寒,你覺得我倆的仇人是同一個嗎?”梁希問。
顧司寒認真的搖搖頭:“不覺得。”
重傷大哥的,是沙漠裏那羣怪物。
這兩天他細細調查過,這五年來,他們並沒有離開沙漠。
而且,如果他們要殺梁希,根本不需要大費周張,借唐淑蘭的手去下什麼噬魂。
“我也覺得不是。即使穿戴一樣,也可能是不同的人。”梁希說,“不過,你哥到底是什麼傷的?”
從病情來看,既不是突發病例,也不是外傷所致。更像是被某種物質,損害了身體的肌能。
但這種物質,絕不是核呀輻射呀之類。
梁希窮極一生所學,也想不到,那會是什麼東西。
“我哥……”顧司寒猶豫了。
很明顯,他不想說。
顧司元的病情,果然存在特殊性。
也許,在他交給大墨的病歷裏,也有所隱瞞。
梁希滿眼好奇。
電燈泡大墨,以爲顧司寒在忌諱自己,自覺的起身離開:“你們聊,我去外面跑步。”
“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傷的。”顧司寒最終,還是選擇了隱瞞。
他的世界太複雜,還是不要告訴梁希了。
像她這樣的女子,只屬於陽光。
世界的陰暗面,有他和大哥就夠了。
“切!騙人!”梁希不高興的噘起嘴。
紅.脣灩灩,讓顧司寒想起了曾經那短暫的“親吻”,身體開始躁動。
砰!
就在這時,大墨急匆匆的闖進來:“你們猜,我剛纔看到誰了?”
“誰?”梁希和顧司寒同時問。
“景琛!”大墨說。
梁希和顧司寒的表情,都變得微妙起來。
景琛好自由哦,三天兩天就到林城來度假。
上次,他見了宋緣。這次,他又見誰了?
“準確來說,他早就到林城了,他剛剛去高鐵站了,半個小時後的高鐵回晉城。”大墨說。
顧司寒和梁希面面相視。
直覺告訴他們,景琛又來幹什麼見不得光的事了。
“他剛纔,就在我樣樓下逗留,我試探了一下,他是想來這兒轉一轉,碰運氣看能不能遇到梁希。”
“我?”梁希反手指着自己,“他怎麼會知道,我住在這兒?”
大墨聳聳肩:“所以我覺得很奇怪。”
“他還說什麼了?”顧司寒追問。
“沒了,只說因公路過此地。不過,我不信。”大墨似笑非笑的看着顧司寒,“恭喜你,有情敵了。”
顧司寒的臉,瞬時黑如鍋底。
“別搗亂!”梁希瞪了大墨一眼,鄭重的問:“你剛剛沒被景琛催眠吧?”
“沒有!我對他警惕性可高了。”大墨說。
顧司寒沉吟道:“知道你住在這兒的,大概只有蘇家。”
“景琛是來見蘇言的?”梁希失聲驚呼,“爲了找下毒的兇手,動用催眠術?”
顧司寒冷笑:“未必。”
“什麼意思?”梁希問。
“或許,是用來對付蘇老爺和蘇夫人的。”顧司寒說。
有些人重感情,有些人卻涼薄。
從前晚蘇言的態度來看,他對蘇老爺和蘇夫人,並沒多少感情。
梁希眼角抽了抽,不知該說什麼好。
她同情蘇言得不到父母的愛,卻又覺得此人心計深得可怕。
有時候,她甚至懷疑,那串有毒的珊瑚珠,就是蘇言乾的。
目的嘛,借顧司寒的手除掉蘇老爺和蘇夫人,他便能坐穩蘇家掌門人的位子。
而獄中的蘇一,便是真正的孤立無援,只能任他魚肉了。
梁希抖了抖。
果然,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攔截景琛。”
就在梁希思考的時候,顧司寒已經下達了命令。
大墨興奮的問:“顧少,你想把他怎麼樣?”
“如果他是來見蘇言的,只要抓走他,蘇言便會自亂陣腳。如果不是,事後放走便可。”顧司寒冷冷勾脣。
這個情敵,不能再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