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淡的藥味和着血腥氣,飄入梁希鼻中。
梁希皺了皺鼻子,追問:“什麼工作呀?”
“你想知道?”顧司寒輕輕的笑了一下,宛如暮色中的一束光,粘住了梁希的目光。
梁希點點頭:“我想知道,所以,你會說嗎?”
心裏生出期盼,梁希很想聽顧司寒說實話。
如果他騙她,那她……會生氣的!
“我和蕭逸,去抓了個國際逃犯。”顧司寒平靜的,說出了大實話。
梁希的心,瞬時開出了鮮花,清香怡人。
顧司寒對她說實話了,歐耶!
“明天要去林城嗎?”顧司寒掏出手機,開始看航班。
“嗯。宋緣的蝕魂解了,神祕人肯定生氣。我想,他快要出現了。”梁希說,言語中難掩興奮。
顧司寒擡頭,衝她笑了一下:“別衝動,越是這個時候,越要沉得住氣。”
“放心,我絕對沉得住氣。”梁希湊到顧司寒面前,問,“你受傷了?”
顧司寒下意識的,偏頭看向自己的右肩。
西服蓋得很好,血跡沒有滲透,她是怎麼知道的?
“我對血腥味很敏.感,你一過來,我就聞到了。”梁希狡黠一笑,上前剝顧司寒的外套,“來,給我看看。”
顧司寒暗忖:明知他受傷,還故意追差距,幸好他剛剛說實話了!
脫掉外套,便看到白襯衣上的斑斑血跡。
包紮傷口的技術,在梁希看來,非常拙劣。
“哪個醫生包的?醜死了。”梁希吐槽道。
“蕭逸。”
“我呸!顧司寒你也太摳搜了,連醫院都不捨得去。蕭逸那麼糙,你也放心讓他弄?!”
被鄙視的蕭逸,在家狠狠的打了個噴嚏。
“懶得去醫院。”顧司寒啞然失笑。
“你等着,我拿東西來幫你重新包。”
“不用麻煩了,包紮有效果就行,不需要好看。”
“那不行,我看着難受。強迫症犯了!”
梁希迅速拿來醫藥箱,不由分說的拆掉蕭逸的傑作。
看到傷口時,梁希愣住了:“竟然是槍傷?對方有槍?”
“嗯。”顧司寒說。
“那你還去抓他?顧司寒,你到底是幹什麼工作的?”梁希一邊處理傷口,一邊問。
顧司寒沉默了一下,避重就輕的說:“傑瑞克是慣犯,手上有槍,潛逃多年。我怕他傷了晉城的百姓。”
“嘖嘖,仁義之士。那你別受傷呀!”
“人在江湖,受點兒傷正常。”
“哪個江湖?”梁希追問。
顧司寒:………
他的江湖,大概是全世界最陰暗的那一片,還是不要和梁希說了。
勾勾脣角,顧司寒輕笑:“頭頂同一片天,自然是同一片江河湖海。”
“切!”梁希知道他不願意說,也沒勉強。
聊天功夫,她已經利落的,重新幫顧司寒處理好傷口。
最後,在他肩膀上結了個蝴蝶結。
梁希掏出手機:“坐好,我要拍張照。”
顧司寒偏頭一看,脣角猛抽。
白色紗布搞了很大一個蝴蝶結,是傷口的N倍大,幾乎把他的肩膀覆蓋,像極了女人衣服上的裝飾。
她一拍完,顧司寒趕緊穿上衣服。
等回房間,他就拆掉重新搞!哪有人這樣裝飾傷口的,像個娘們兒。
“不許拆哈,明天我要檢查的。”梁希很有先之見明的說。
顧司寒:………
“以後受傷不想去醫院,就直接回家來找我,免得還要搞兩次。”梁希說。
顧司寒看着她神采飛揚的模樣,安心的頷首:“好。”
就在他們兩人,打情罵俏的時候,林城,宋緣又收到神祕人的信息:“五千萬。”
宋緣看着信息,冷笑:每次都這樣,沒有原因,直接報金額。好像他是取之不盡的錢罐子似的。
今天,他終於能揚眉吐氣一回:毒都解了,幹嘛還要給錢?
把錢存在自己賬戶上不香嗎?
宋緣決定,在試探的邊緣遊走一圈。
像他這樣的搖錢樹,並不多。就算他這次試探失敗了,神祕人應該會原諒的吧?
萬一試探成功,餘生將不必再受制,多好。
稍稍猶豫了一下,宋緣點下“刪除”,舒服的往牀上一躺,安然入睡。
沒有壓力的日子,真舒服啊!
…………
D國
新的一天又開始了。
唐淑蘭依舊沒有收到,“小鐮刀”的好消息。
眼一晃,這都過去七八天了,怎麼還沒動靜?
“薇薇,你爸有沒有和你,提起梁希?”唐淑蘭問。
“提了,梁希現在是晉城第一女首富了。她在晉城活蹦亂眺,風光無二呢!”喬薇酸几几的說。
唐淑蘭不安的回來走動:“薇薇,你覺得神祕人,會不會去殺梁希?”
“會吧?他也怕梁希查到他。”喬薇說。
“可是,梁希還有在查這件事嗎?她都沒來找我們算賬,不會是放棄了吧?”唐淑蘭越想,越覺得不對勁。
梁希之前,氣勢洶洶的要找她算賬,卻一次次的雷聲大雨點小。
感覺更像是,在嚇唬人!
如果梁希不追究了,那神祕人就有放棄的理由了!
“不行,我不能再這樣枯等着。”唐淑蘭斗膽,撥打“小鐮刀”的微信語音電話。
大墨正在忙,收到唐淑蘭的語音電話,他玩味的揚眉,接起來,壓着嗓子喝道:“不是說過,不要主動聯繫我嗎?”
唐淑蘭打了個冷顫,秒慫:“我就是想問問,您這邊情況怎麼樣?需不需要資金的援助……”
“你能提供多少資金?”大墨問。
唐淑蘭說:“一千萬。”
“太少了!”大墨鄙夷的冷笑。
唐淑蘭趕緊改口:“兩千萬!”
“我給你賬號,打過來。”大墨說。
唐淑蘭吸梁家多年血,也還吐出一些來,還給梁希了。
唐淑蘭還不知道,自己落進了圈套,還喜滋滋的答應了:“好的!”
掛了電話,速度轉賬。
付了錢,她心裏安穩極了。
不花錢的買賣,終究讓人於心難安。還要是花了錢,才踏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