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打了多久,面具人被顧司寒踩到腳下。
而梁希蹲着,手裏多了一把小巧的消音槍,對準面具人的腦袋。
她冰冷的聲音,像冬夜降下的寒霜:“你輸了。”
“是,我輸了。”面具人毫不畏懼,“五十億買我一命,也值。你動手吧!”
“視死如歸?”顧司寒冷笑,腳下用力。
面具人的聲音,因爲疼痛而輕輕顫動:“要殺要剮,就動手吧!”
“放心,我肯定是要殺你的。不過,在殺你之前,我要告訴你,我車裏拉着的,並沒有五十億。箱子表面的是真錢,但中間全是假貨!”
蘇言心頭一窒!
他的五十億!
不知道,究竟有多少錢是真的。希望能多一點……
“而且,他們的車,也跑不遠,我已經埋伏了人。”梁希繼續說。
蘇言:………
靠!
五十億一分都沒有了!
“你們夫妻,夠狡猾!”面具人苟延殘喘着。
就在大家以爲他沒有還手之力時,他突然伸手,拉住梁希的腳,用力一扯。
砰!
梁希失去重心,摔在沙灘上。
顧司寒勃然大怒,伸手把面具人提起來,把他的頭按進江水裏。
面具人拼命掙扎着,卻無濟於事。
直到他快要被溺死,顧司寒才把他又提出來。
在江水中掙扎了那麼久,他臉上的面具,竟然還在!
“戴得這麼穩,不會是粘到臉上的吧?”梁希上前,伸手欲取面具人臉上的面具。
面具人忽然發力,他再次掙脫顧司寒,撲向梁希,手中不知何時,多了一把明晃晃的匕首。
此時,梁希離他極近。
他這用力一撲,極有可能得逞。
“梁希小心!他有刀!”蘇言在身後大聲喊。
顧司寒聞言,臉色大變,再次伸手,提住面具人的衣領。
幾乎與此同時,梁希按下了扳機。
子彈沒入面具人的胸膛,正中心臟。
“靠!這麼準!”
梁希低罵一聲,上前想搶救面具人。
他的心跳已經停止了……
“死了。”顧司寒鬆手,面具人軟軟的倒在江邊。
彩色的民族風長衫,被江水溼了大半,裹着他的身體。
不遠處,蘇言癱坐在地上,如釋重負的鬆了口氣。
“真沒想到,你們真的能殺了他……”
月光下,蘇言的臉色看起來很蒼白,似是受了極大的驚嚇。
梁希冷笑:“怎麼?嚇到了?”
蘇言點點頭:“如果你們兩個沒有成功,那我也會被你們連累的。”
“怎麼會?難道你和他聯繫的時候沒有說,這是我的條件嗎?你沒有提前洗白你自己?”梁希一針見血的說。
蘇言很尷尬,擦擦額頭上的冷汗說:“真是什麼都瞞不過你,我確實出賣了你們,因爲我想活下去。”
“慫!”梁希送他一個字,“怪不得你的女朋友要跑。”
蘇言的臉色,頓時變得難看起來:“不要和我提她!”
“蘇言,從現在起你自由了,你是不是應該感謝我?”
蘇言說:“我確實是沾了你的光。不過你也得到好處了,以後你不會再受他威脅了。”
蘇言尷尬無比:“這事就不要提了。”
“蘇言,現在面具人死了,你的女朋友說不定會回到你身邊。”
蘇言搖搖頭:“就算她回來,我也不會再要她了。”
梁希冷笑:“你是怕我又找你要流光,才故意這樣說的吧?”
蘇言不想繼續和梁希扯,他站起來,拍拍身上的沙子:“既然結束了,我就先回去了。”
顧司寒喚住他:“你不想看看,他長什麼樣?”
蘇言猶豫了一下,又折回來:“那就看看吧!”
顧司寒伸手,揭下面具。
梁希激動的往前伸脖子。
爲了看得清楚,她還打開手機自帶的手電筒。
面具之下,是一張棱角分明的臉,氣質粗曠。
梁希一愣,覺得這人眼熟。
然而,她在腦海中搜索了幾遍,卻始終想不起來是在哪見過。
而顧司寒,已經驚呆了!
“這個人……”顧司寒的脣哆嗦着,卻半天沒有再發出聲音。
梁希看看他,又看看面具人:“你認識?”
“我見過,在伊延沙漠附近……”顧司寒的艱難的說。
“那他是真的了?”梁希喜上眉梢。
蘇言在一邊緊張的看着,夜色掩飾了他的不安。
顧司寒看着面具人,陷入沉默中。
梁希等了一會兒,沒答案,她又問了一遍:“是他嗎?”
顧司寒沒有回答,而是看向蘇言。
凌厲的目光,如刀似箭,。
“我沒見過他的真面目。”蘇言說。
顧司寒冷酷看着他:“你不知道?”
蘇言苦笑一聲,說:“我曾經提出,想看看他長什麼樣,但是他說,凡是見過他的真面目的人,都去見閻王了。我便放棄了。”
“對蘇一下手時,你可不像現在這樣慫。”顧司寒眯眼看着蘇言。
落魄少爺崛起復仇的人設翻車了?呵,怕是裝的!
“他,不一樣。”蘇言也覺得,自己好像演過了。
“如果是我被戴了綠帽,我會把那人碎屍萬段。而你,居然還給他當提款機!”顧司寒的嘲諷,讓蘇言羞愧得想鑽地洞。
他低着頭,嘆息:“蘇家最近,麻煩不斷。我實在,有心無力。我和你們不一樣,我打不過他。”
“等等,還沒檢查他的身體。”梁希提醒道。
說話間,她已經利落的扒了面具人的衣服。
他身上,有兩處舊的槍傷。
“顧司寒,你來看一下。”梁希喊。
顧司寒用手機電筒照着,檢查了一下,說:“應該是的。”
當時,面具人已經入江,雖然知道射中,卻不知具體射在哪個位置。
只能從從槍傷的癒合程度,來進行辯認。
辨認槍傷,梁希和顧司寒都是內行,差不多就他們上回和麪具人決戰的時候。
“應該沒錯。”顧司寒低聲說。
“太好了……”梁希鬆了口氣。
她可算是,爲媽媽報仇雪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