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郭芸進來了。
看到她,蘇言臉色大變:“母親,你怎麼又來了?”
“怎麼?不歡迎?”郭芸冷冰冰的問。
緊身皮衣把她的身段,勾勒得凹凸有致。
棕色大波浪長髮,披在腦後,冷豔無雙。
“母親,請坐。”蘇言起身,把孫慶剛端上來的下午茶,挪到茶几上,供郭芸享用。
郭芸冷哼一聲,正要說正事,發現孫慶還在一邊站着,而且神情挺諂媚。
她警覺的沉下臉:“你還在這裏幹什麼?滾出去!”
“是是是!”
孫慶點頭哈腰,趕緊出去。
帶上門,孫慶卻沒有走,而是站在門外,豎直耳朵偷聽。
蘇言無奈的嘆息:“母親,這裏是蘇家……”
“生你那兩個人,不是搬走了嗎?”郭芸冷笑。
蘇言驚道:“母親,你知道?”
蘇老爺和蘇夫人昨天才搬離蘇宅,去住市區大平層,今天母親就知道了?
“你的事,能瞞得過我嗎?”郭芸問。
一股寒意竄上蘇言的心頭,恐懼由然而生。
他的臉色,慢慢變得蒼白,語氣也跟着變弱:“母親,今天來是有什麼事嗎?”
“有人在暗殺顧司寒,是你乾的?”郭芸問。
蘇言搖搖頭:“不,是賀濱。”
“你最好,別再和顧司寒硬剛。最近有人在伊延沙漠附近,看到了顧司寒的私人飛機。”
蘇言臉色大變:“怎會?”
“他在找流光。”
門外的孫慶聽到“顧司寒”三個字,不自覺的屏了呼吸,往耳朵往門上貼。
“誰?”郭芸突然厲喝一聲。
不等孫慶反應過來,門已經開了,郭芸的手如鋼筋鐵骨一般,扼住他的脖子。
“我,我……”
“你在偷聽?”
郭芸眯起眼,打斷孫慶的辯解,手下逐漸用力。
蘇言上前,道:“母親,他是我身邊的人……”
“也曾經是蘇一的人,對嗎?”郭芸用力一甩,身材魁梧的孫慶,被甩到一邊。
他摸着脖子,驚恐的看着郭芸:“我現在忠於蘇言少爺!”
“可你在偷聽!”郭芸說。
蘇言皺了皺眉,忽然發現,孫慶似乎在故意接近他。
有事沒事,就在他面前轉悠……
“你是判徒嗎?”蘇言上前,怒瞪着孫慶。
孫慶怎敢承認?
“我沒有……”
“檢查一下。”郭芸經驗老到,立刻就上手開始檢查孫慶身上。
絲毫不顧,男女之別。
孫慶躲了躲,下意識的去摸腰間的皮帶。
他越閃躲,越證明有問題。
蘇言大怒,一腳把孫慶踢翻,按在地上檢查。
果然,在皮帶內扣裏,發現了一隻小巧的監視器。
“監視器?”蘇言大怒,“孫慶,你竟然在監視我?”
“我,我……”孫慶心中暗暗叫苦。
“說,是誰讓你監視我的?”
蘇言掐住孫慶的脖子,而郭芸則拿出手槍,抵上孫慶的心臟。
孫慶沒辦法了,只好說實話:“是顧司寒……”
“他?!”
“他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監視我的?”
“在宋緣死之前……”
蘇言目露兇光,手下用力,當場就要掐死孫慶。
“我是被迫的!他下毒,我沒辦法……蘇言少爺饒命啊!”
“敢背叛,就該知道背叛的下場!”
郭芸扣動扳機,子彈沒入孫慶的心臟。
鮮血涌出來,孫慶瞪大眼睛掙扎了兩下,便氣絕身亡。
蘇言縮回手,陰沉沉的看着監視器。
很想,對顧司寒口放狂言。
但他,還是忍住了。
郭芸扯了一下蘇言衣角。
蘇言深呼吸,平復了心情後,纔對着監視器說:“顧司寒,身爲朋友,你不該監視我。我知道你不信任,但我們已經沒有交集,到此爲止吧!”
然後,蘇言把監視器打到地上,用力踩爛。
郭芸鬆了口氣,嫌棄的罵蘇言:“你看看你,一回家就智商下線了!竟然讓顧司寒監視了這麼久!”
“是我疏忽!幸好沒鑄成大錯。”蘇言慶幸道。
“那是因爲你,不喜歡口頭表達。否則,你的身份根本藏不住!”郭芸說起來就眼,“還有流光那個蠢貨,竟然和顧司寒打架!就她那左撇子的特性,能不暴露嗎?”
“那流光現在可安全?”蘇言急忙問。
郭芸白了他一眼,說:“她在換臉。如果,換了臉還是藏不住,那就是她活該!我會代表組織,清理門戶!”
“母親,不要……”蘇言急了,“流光也是爲了幫我。而且,父親那邊……”
“她父親那裏,會融得下一個廢物?天真!”郭芸道。
蘇言沉默,心裏撥涼撥涼的。
這世界,弱肉強食。
沒有能力,尚可原諒。
但辜負了父親的期望,就是罪!
“行了,你也不用太沮喪,花舞已經來了。”郭芸說。
蘇言眼前一亮:“她在哪裏?”
“晉城。”
蘇言愕然:“她怎會直接去了晉城?”
“她已經成功引起了梁希的注意,她比流光聰明多了!”郭芸冷笑。
蘇言問:“梁希根本不知道梁雪在研究誰……”
“但她會感興趣的!”郭芸說,“梁雪把一切,都留給梁希。她若上心,定能查出蛛絲馬跡!”
“母親所言有理,那……需要我做什麼?”
“不用了,藏好你自己就行!”
蘇言理虧,窘迫的耷拉着腦袋。
母親不可能只是來告訴他這件事,是因爲對他失望,所以臨時收走了任務。
沒有任務,就沒有功勞。
沒有功勞,就沒有升職的機會……
————
晉城,飛機落地。
梁希故意走得慢吞吞,等花舞近了,回眸一笑:“好點兒了嗎?”
“好多了。”花舞點點頭,刻意和梁希保持距離。
“你的學術討論在哪裏進行?我家的車來了,送你吧!”梁希說。
花舞更警惕了:“在大學,校方已經派車來接我,你有興趣可以來聽聽。”
“那好,你好好休息,明天我一定來聆聽。”梁希說。
花舞笑笑,拖着登機箱,迅速走了。
顧司寒輕蹙着眉:“你嚇到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