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司寒沒有任何猶豫,就去摘玫瑰花。
梁老爺子滿意的笑了:“希希,嫁給顧司寒,也是你的福氣。好好珍惜!”
“我……會的。”梁希心虛的低垂眼眸。
“別隻用嘴應着我,對人家好點兒。”梁老爺子說。
梁希小聲嘟囔:“我哪裏對他不好了?”
“把人家丟在家門口,自己跑來藍天花園,這是好?”梁老爺子問。
“爺爺,我有正事做……”
“難道顧司寒不配做正事?”
梁希:………
顧司寒是人中龍鳳,人家做的不僅是正事,還是大事!
“希希,聽爺爺的。夫妻相處,要雙方都付出。你.媽婚姻不幸,你一定要幸福。”梁老爺子眼中浮着憂色。
明顯,梁雪和喬建業的婚姻,讓他有心理陰影了。
梁希無奈的撓撓頭,說:“爺爺,你放心吧,我和顧司寒好着呢!喬建業哪能和他相提並論?”
“嗯,我也覺得。”梁老爺子笑了。
祖孫倆站在廊下,看着顧司寒採玫瑰。
園子裏種的,都是食用玫瑰,花香濃郁。
顧司寒單手摺玫瑰,不一會兒手指就被刺戳破。
當他提着一竹籃玫瑰花回來的時候,雙手已經血跡斑斑,慘不忍睹。
“你留這麼長的梗?”梁希拿起玫瑰,幾下就把花瓣扯下來,扔了花枝。
顧司寒愕然:她要玫瑰的目的,就是爲了辣手摧花?
“還有,你是不是傻,剪梗應該用花剪。”梁希一邊扯玫瑰花,一邊嫌棄的瞅着顧司寒血跡斑斑的手。
梁老爺子給她一記爆栗子:“剛纔的話,就忘記了?”
“咳,沒有。”梁希放下花籃,對顧司寒說,“手給我。”
顧司寒看着自己的手,也覺得自己像個傻子。
他把手藏到身後,雲淡風輕的說:“沒事,一點兒小皮外傷。”
“也是。”
梁希坐下,準備繼續扯玫瑰花。
梁老爺子瞪着她:“還是消消毒比較好。”
“咳,是的!”梁希再次放下花籃,打了個響指。
身着深灰色對襟襯衣的僕人過來,恭敬的問:“小姐,有何吩咐?”
“去拿個醫藥箱過來。”梁希道。
“是。”
梁老爺子把顧司寒按到梁希身邊坐下,說:“這年頭怪病多,不可掉以輕心。”
顧司寒的雙手,不僅戳出血洞,還腫了。
梁希看着他的手,再次嘆息:“怎麼這樣耿直?”
“你說要玫瑰……”顧司寒小聲說。
玫瑰不都是要留着梗,方便插花的嗎?
“這是食用玫瑰,不是花店裏那種代表愛情的。”
顧司寒一臉懵。
梁希感覺和他解釋不清楚,索性不說了。
僕人很快送來醫藥箱,打開以後,幾把明晃晃的手術刀映入眼簾。
顧司寒和梁老爺子都被嚇了一跳。
“你這是刀箱還是醫藥箱?”
梁希的心一陣亂跳,急忙把箱子合起來,對僕人說:“拿錯了,重新去拿。”
“是。”
很快,僕人換了醫藥箱。
這次終於沒有手術刀了!
梁希暗暗鬆了口氣,開始爲顧司寒消毒、上藥膏。
她做這些的時候,總是特別認真。半低着頭,露出一段雪白的鵝頸。
顧司寒看着梁希,腦海中卻回想着,剛纔看到的那幾把手術刀。
如果他沒有看錯,那隻箱子裏有一整套的手術裝備!
梁希家裏,怎麼會有這些東西?
“好了。”梁希處理完,極有成就感的擡眸一笑。
卻對上,顧司寒高深莫測的眼。
心跳,不受控制的漏了半拍。
梁希有些慌亂的問:“你這是什麼表情?”
“你家怎麼會有那些東西?”顧司寒問。
“什麼東西?”梁希裝糊塗。
“手術刀,手術鉗……那是一整套手術設備,對嗎?”顧司寒盯着梁希的眼。
梁希知道,自己該管理表情了。
她幹嘛兩聲,清清嗓子:“答案可能會讓你,很忌妒。”
“願聞其詳。”顧司寒道。
梁希假裝神祕的壓低聲音:“那是神醫無雙,送給我的禮物。”
顧司寒的瞳孔,一陣猛縮!
“怎麼樣?嚇到了吧?”梁希洋洋得意。
“你說,你不認識她……”
“不認識,但不妨礙她送我禮物。就憑我和大墨的關係……唉,其實我想要的,是靈丹妙藥,不是這些沒用的刀。”
梁希一邊得瑟,一邊遺憾。
似乎……有理!
顧司寒想到了清歡,真誠的對梁希說:“謝謝你。”
“嗯?”
“因爲你,清歡才能得到治療。”
梁希輕輕一哂:“所以,你欠我一個人情。”
“這一生,隨時等你吩咐!”顧司寒用力說,灼灼的目光裏,除了真誠,還有喜歡。
梁希像個寶藏女孩,總爲他帶來驚喜。
如果不是他的身體不允許,他真想把她娶回家,一輩子呵護……
“刀山火海?”梁希揚眉。
顧司寒微笑:“在所不辭!”
兩個人的心,都不約而同的,怦然而動。
炙熱的陽光,穿過桂樹的枝葉,落在他們身上。
倆倆相忘,一眼萬年。
兩人都癡了下去。
梁老爺子遠遠望着,開心的笑了。
顧司寒喜歡他家梁希。
梁希對顧司寒又有幾分喜歡呢?
梁老爺子目前還分辨不出來,不過,他能看出來,梁希也喜歡顧司寒!
“喵!”
突然,一隻小奶貓從屋頂躍下,驚醒癡望中的兩人。
梁希趕緊別開眼,繼續去扯她的玫瑰花。
天啊,她剛纔是瘋魔了嗎?竟然看着顧司寒,看到呆!
瞄瞄腕錶上的時間:三分鐘!
她竟然這樣和顧司寒對望了三分鐘!
心,怦怦亂跳着,紅雲爬上面龐。
顧司寒和她的距離,不到五十分,看得極清楚。
他本該得意,卻突然開始傷感。
他們只是假夫妻,他沒有資格,做她一輩子的良人。
那他,還有什麼資格,讓她爲他心動?
“那個,我要扯玫瑰花給廚房烤玫瑰餅,你去看看我爺爺。”梁希有心把他支開。
顧司寒也想逃離,便起身走了。
陽光那麼好,偶有清風吹過長廊。
梁希坐在長廊上,猛扯玫瑰花。
花汁弄了一手,花香亂情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