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水,怎麼自動冷藏了?
蕭逸壓下心中的驚駭,假裝沒發現水有問題。
“我包裏有一瓶冰水,給你換了下。”花舞解釋道。
蕭逸看了一眼瓶子的外觀:分明就是他車上的水!
而且,他剛纔都沒聽到花舞開包包,何來替換之說?
“我等下再喝,開車喝水不安全。”蕭逸笑笑,眼角的餘光,卻不時用後視鏡,觀察花舞。
這個女人,挺不對勁。
花舞垂下眼眸,沉默。
雙手藏到包包下,一路都沒有再把手拿出來。
不久,晉城大學到了。
花舞迅速下車:“多謝你送我,再見。”
“別客氣,我最敬佩你們這些搞學術的了,有文化。”蕭逸笑笑,“而且……你還這麼漂亮。”
花舞不好意思的扶扶眼鏡。
“希望還有機會再見。”
“拜拜。”花舞揮揮手,逃也似的快步走進學校。
蕭逸的目光,慢慢沉了下去,然後,打電話給顧司寒。
“司寒,我今天遇到一個特別的人。她的手像冰塊,還能冷藏礦泉水呢!”
“誰?”顧司寒神色一沉,坐直了背。
“花舞,一個搞學術研究的。”
顧司寒的面色,愈加凝重:“你在哪裏認識的?”
“藍天花園,今晚顏唯在那兒搞宴會,我去參宴。”
“你確定,她的手像冰塊?”
“確定,我摸過,涼得我一跳。”
“冷藏礦泉水呢?可是你親眼所見?”
“沒親眼看到,但確定不會錯。”
顧司寒陷入沉默。
正好梁希回來,看顧司寒神色不對,問:“怎麼了?”
“蕭逸遇到了花舞,說她的手像冰塊,還能冷藏礦泉水。”顧司寒說。
梁希臉色瞬變!
那可不就是,和她一樣了嗎?
梁希的心,又激動又害怕。
這世上究竟還有多少,她的同類?
他們是否也像她一樣,小心翼翼的隱藏在茫茫人海中?
“蕭逸,你單身很久了,是時候脫單了。”顧司寒對蕭逸說。
也不知蕭逸在電話那邊回了什麼,等梁希免費平復了心情時,顧司寒已經掛了電話。
他坐在沙發上,眉頭緊擰。
梁希問:“你讓蕭逸行美男計?”
“嗯。”顧司寒點點頭,“你不是一直想知道,你.媽的研究對象是誰嗎?說不定,就是花舞。”
梁希沒有答話。
不,媽媽研究的不是花舞,是她!
既然他誤會了,那就繼續誤會吧!
她也不想泄露自己的祕密。
“你不要打草驚蛇。”顧司寒說。
梁希點點頭:“放心,我不會的。”
“我出去一趟。”
顧司寒起身要出門,梁希遞上車鑰匙,“注意安全。”
“你先睡,晚點兒回來。”顧司寒說。
梁希猶豫了一秒,低聲說:“注意安全。
“嗯。”
……
顧司寒走後,梁希一屁.股坐到沙發上,長長的吐氣:“呼——”
十年了,她終於找到第二個雙手會結冰的人。
或許,從花舞那裏,能找到一些切入點,治療她們的手。
接下來她要做的是,想辦法接近花舞。讓花舞放下防備,和她談一談“手”的事情。
“希希,你怎麼了?”梁老爺子出來,看着臉色蒼白的梁希,挺擔心。
梁希看着爺爺,笑了笑:“沒事。”
笑着笑着,眼睛卻溼了。
“希希,是不是和顧司寒吵架了?”梁老爺子緊張的問。
“沒有。”梁希搖搖頭。
“那他去哪兒了?剛我還看他在家,怎麼你一來他就走了?”
“他有事要做,今天會晚點兒回來。”
“哦。”梁老爺子這才放下心來。
他拿出一本畫冊,喜滋滋的遞給梁希:“希希,你看看這些設計,怎麼樣?”
梁希翻開一看,全都是爺爺新畫的設計圖。
設計風格比以前時尚了許多。
她大讚:“爺爺,你進步神速!這些衣服,能成爲中老年的流行款!”
“是嗎?那你看,你的服裝公司,能幫我出這些衣服嗎?”梁老爺子期翼的問。
梁希笑了:“當然!雪風服飾,會爲爺爺開創一個新的品牌,專做中老年服裝!”
“太好了!”梁老爺子高興極了,“我雖然老了,還是能賺錢的。”
梁希聞言,頓時滿頭黑線:“爺爺,我們家不差錢!”
“但爺爺還是想發光發熱,你出嫁,爺爺都沒給你添嫁妝。”梁老爺子挺遺憾的,“希希,要不你和顧司寒補辦一個婚禮吧!”
梁希嚇了一跳,急忙說:“不補!”
“補一個吧!爺爺手上還有點兒錢,可以讓你風風光光的嫁。”梁老爺子說,“把顧家的人也請過來,熱熱鬧鬧的辦場婚禮。”
“我搶了喬建業和唐淑蘭的婚宴,已經很風光了。全晉城人,都爲我喝彩呢!”
“那怎麼一樣?我聽說,你結婚的那天,身上穿的是囚衣……”
“呃,我那是不走尋常路!”
梁老爺子說了半天,都沒說動梁希,火了,大聲吼道:“你這孩子怎麼不聽話?我都幫你設計好婚紗了!你補也得補,不補也得補!”
梁希愕然:“婚紗?”
“沒錯!你翻到最後一頁。”梁老爺子昂首挺胸,神情小驕傲,坐等梁希誇獎。
梁希翻到最後一頁。
那裏真的是一套婚紗設計圖!
上身設計簡潔,只小露肩膀。
華麗的白紗,足足拖了出三米長,裙襬上飾以水晶、珍珠。
簡約、含蓄,卻又不失華貴,符合當下的流行元素。
“爺爺,這真是你設計的?”梁希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嗯!”
“這也太美了!”
梁老爺子更得意了:“所以,這婚禮你必須補!”
梁希:………
“等顧司寒回來,我親自和他說!只要他同意,你就不得反對。還有,在我問他前,你不能吹枕邊風。”梁老爺子意態堅決。
梁希更無語了。
她和顧司寒現在愁的是,怎麼在契約結束當天,偷回結婚證去辦理離婚手續。
爺爺卻還要大張旗鼓的,爲他們補辦婚禮。
這可真是……腦殼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