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希:!!!
顧司寒掛了電話,心中也很震撼。
楚月已經死過一次。
這是她第二次起死回生了。
就算是伊延沙漠裏的那班怪物,也做不到起死因生。
她究竟,是怎麼做到的!
“也許,不是她……”梁希腦中,冒出一個大膽的想法。
顧司寒驀的睜大眼:“你是說,賀濱?”
“對!”梁希用力磨牙。
她想起來了,五年前槍殺楚月前,楚月非常絕望。
如果她擁有起死回生的能力,是不會那麼絕望的。
所以,這個擁有起死回生能力的,不是楚月,而是賀濱!
“賀濱……”顧司寒用力握緊了拳頭,眼中迸射出強烈的恨意。
賀濱在政務上,無懈可擊。
生意雖然做得風生水起,但所有產業均不在他名下。
這也是顧司寒始終無法,對賀濱提起公訴的原因。
那麼,他殺大哥的原因,極有可能就是,大哥發現他有異能!
而他爲了封住大哥的嘴,便和沙漠裏的那班怪物勾結,重傷大哥。
顧司寒越想越恨。
若不是他也有那麼一點兒異能,大哥便真的沒法,活着離開伊延沙漠!
賀濱派出蘇一,是絕殺!
“走走走,我們趕緊去看看。”梁希迫不及待,拉起顧司寒就往外走。
顧司寒默許了,跟上她的步伐的同時,安排專機即刻飛往煙城。
…………
煙城
這是一個臨海的小城,談不多富,也不算窮,沒什麼突出之處。
此時,海邊某幢舊別墅的門,被人從外面打開。
裏面的傭人們都驚了一下,急忙去迎接久別未歸的主人。
楚月扶着虛弱的賀濱,走進來。
“夫人,賀先生怎麼了?”傭人們急忙問。
“別廢話,趕緊把房間收拾出來。”楚月一記冷眼瞪過去。
傭人噤聲,趕緊把他們領進臥室。
這幢別墅,賀濱幾年也來不了一次,但每天都有專人打掃。
楚月把賀濱扶到牀上躺下,擡手抹抹額上的汗,吁了口氣。
她總算,又活過來了。
“老婆……”賀濱緩緩睜開眼,虛弱的喚。
“老公,我在。”楚月趕緊蹲下,握住賀濱的手。
“第二次了……”賀濱說。
楚月慚愧的低下頭:“老公,對不起,我又讓你透支能力了。”
賀濱搖搖頭:“我願意救你。”
“老公……”
“但我只有三次救你的機會,你看看我背上的花,還在嗎?”賀濱用力側了側身。
楚月顫抖着伸出手,掀開賀濱的衣服。
他身上的白色彼岸花,此時紅得嬌豔,如血。
楚月感覺眼睛被什麼刺了一下,急忙放下衣服,蓋住那朵花。
“它變紅了?”賀濱問。
楚月點點頭:“嗯。”
“你我相生相依。只可惜,你腹中的孩子沒了……”賀濱遺憾的嘆息。
時隔五年,他終於又等來再生個孩子的機會,可才懷上,楚月就流產了!
還不能罵她!
因爲她,是唯一能爲他傳宗接代的女人!
梨花帶淚一枝雨,讓賀濱好不心疼。
“行了,哭也沒用。只要你活着,比什麼都強。”賀濱又嘆了口氣,“殺你的,是不是白鶴宗?”
“不是。”楚月搖頭,“我能確定。”
賀濱說:“可若不是白鶴宗,還有誰傷得了你?”
楚月想了想,說:“那個女人四十來歲,身段豐滿,捲髮。她有槍。”
賀濱看了看楚月的胸口。
衣服上破着洞,洞四周皆是血跡。
他都無語了:“你兩次都是被子彈擊過心臟。”
“槍法不一樣,我記得宗主的槍法。”
提起宗主,楚月心頭一痛:“梁希受傷了,青蘿和明萱還在京城守着她,分不得身。”
“不管了,你還是先回島上。島上才安全。”賀濱說。
“是,等你好了,我就走。”楚月也想盡快回島上。
這繁華的人世間讓她留戀,卻也讓她害怕。
賀濱閉上眼,陷入沉睡。
楚月在牀邊守了一會兒,確定賀濱已經睡熟,纔去沐浴更衣。
衛生間裏的鏡子上,浮滿細密的水蒸汽,照不清模樣。
她伸手抹了去水蒸汽,對鏡自照。
肩胛骨下的紅色的彼岸花,此時煞白得沒有一點兒血色。
竟然像是和賀濱,換了朵花!
她的紅花,到了他身上。
他的白花,到了她身上。
這該死的異能!
楚月眼中迸射出強烈的恨意。
她努力的伸手,去撓背上的花,卻怎麼也撓不掉。
就算把皮肉撓破,也無濟於事。
最後,她放棄了,扶着洗漱臺,難過的聳動雙肩:“爲什麼我的異能,是爲他生孩子!既是天賦異稟,爲何不讓我所向披靡?”
……
不知道過了多久,楚月才走出浴室。
她裹着浴巾,面色紅潤。
和躺在牀上,又老又蒼白的賀濱,形成鮮明對比。
賀濱已經醒了,精神頭恢復了一些。
他招招手,正想讓楚月去他懷裏,手機卻在這時響起。
“夫人”二字,在屏幕上閃爍着。
賀濱臉色微變,接電話:“夫人……”
“你在哪兒?”郭婉麗沉着威嚴的聲音傳來。
賀濱看了楚月一眼,說:“我已經把賀楚然送走了,不過昨晚出了意外,我還在處理。”
“意外?”郭婉麗冷笑,“什麼意外?”
“顧司寒要報復我,昨晚險些就把我殺了。”
“既然你沒死,就趕緊回家,我孃家來人了。”
賀濱意外極了:“誰?”
“郭芸,我侄女。”
賀濱回憶了一下,纔想起郭芸此人,他奇怪的問:“她不是和郭家斷絕關係了嗎?”
“她回國了,悔改了,我答應讓她回郭家。你先回來,然後陪我去一趟林城。”郭婉麗不容拒絕的說。
賀濱很不願意,但他有錯在身,只好答應:“我下午回來,你先帶她在京城轉轉。”
楚月憂心忡忡的看着他,等他掛了電話,方問:“老公,你精力耗損,最快也要到明天才能恢復。今天能回去嗎?”
“我有錯在先,不能不回。”賀濱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