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夾雜着外國口音的中文,處處透露着不悅和緊張。
顧司寒坐在外面,他不讓路,混血美女出不去。
只見他把腿擡起,直接抵到前排的座椅上,擋路擋得光明正大。
“我還沒說要幫什麼。”顧司寒說。
低沉的聲音,微微有些撩人,帶着危險的意味……
“只是想請你幫我,看看這藥膏上的說明書,它是怎麼個塗法。”顧司寒輕輕的笑了一下,笑意卻沒有到達眼底,“你是D國人吧?一定能看到懂D國文字。”
他自然的把藥膏遞過去。
已經開封的藥膏,直接送到混血美女鼻前,那香味更加濃烈了。
混血美女有點兒頭暈,她推開顧司寒,正想向乘務員求助,顧司寒的聲音再次響起:“那就換一個忙幫吧!請小姐幫忙,說出的定時炸彈在哪裏。”
怕驚嚇到其他乘客,顧司寒的聲音依舊很低,只有他們兩人才能聽見。
混血美女臉色瞬變,她看了看顧司寒,果斷坐下,伸手摸向座椅下方。
顧司寒迅速鉗住她的手:“怎麼?要狗急跳牆,提前引爆?”
“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混血美女想掙扎,卻突然發現自己變得虛脫無力。
她驚駭的看着顧司寒:“你對我做了什麼?”
“藥膏好聞嗎?”顧司寒晃了晃手裏的藥膏。
那藥膏上標註的字跡,她認識。
那只是普通的皮炎藥膏,但就在顧司寒打開它塗抹的時候,她已經很警覺了,立刻就捂住了嘴,沒想到還是中招了。
就在這時,兩名空乘過來,把同一排的乘客,免費升到商務艙。
從經濟艙到商務艙,那幾名乘客都開開心心的走了。
“這支藥膏,是爲你準備的。”顧司寒緩緩道。
混血美女只覺得頭越來越暈,意識都變模糊了。
她強撐着,道:“不對,你不是找空姐要的藥膏嗎?”
“我提前給她,再拿回來。”顧司寒頓了一頓,報出女子的個人信息,“麗莎,D國國籍,擁有三分之一的中國血脈,擅長裝彈。”
“你早就知道我了?”混血美女又驚又怒。
“是的。飛機起飛沒多久,我就知道你的存在了。”顧司寒說。
混血美女更加懊惱:“剛纔的一切,是你在演戲!”
“是啊,不全機艙都看一遍,怎知哪個是壞人?”顧司寒冷笑。
“你果然厲害。”混血美女咬牙,蓄起全身的力氣,準備和顧司寒拼死一戰。
然而,她發現自己不能動了!
就彷彿,被中國古代的點穴術,點到了一樣!
連說話,都不能!
“意志力挺強的,但你還是睡吧!”顧司寒把藥膏,又湊到麗莎鼻前晃了幾晃。
片刻後,麗莎終於能動了,但強烈的藥效這定,她暈得不行。
她模糊的放狠話:“就算你藥暈我,這飛機上的所有人,也都得死!那炸彈,再過幾分鐘就到時間爆炸了!”
“不會。該死的只有你。”
麗莎終於閉上眼,失去了意識。
顧司寒起身,把她拖到過道旁的空位上。
副機長帶着一名空少過來,緊張的問:“顧少,接下來該怎麼辦?”
他們的聊天記錄,以及麗莎本人,便是賀濱犯罪的證據。
“是。”
空乘也是在不久前,才知道飛機上有人攜帶了定時炸彈,怕得要死,唯顧司寒的命令是從。
他們負責看着已經昏迷的麗莎。
顧司寒伸手到麗莎椅下一探,果然探到一物——定時炸彈。
他縮回手,神情變得異常嚴肅。
副機長低聲問:“是什麼?”
“定時炸彈。”顧司寒答。
副機長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起來。
壞人抓到了,炸彈也找到了。但是接下來,那安裝在座位下面的定時炸彈,要怎麼辦呢?
這飛機上,沒有會拆卸炸彈的人呀!
“顧少,我們現在馬上聯繫迫降吧!”副機長抱着最後一絲希望,說。
顧司寒抿脣不語。
他爬到地面上,看了看座位下的炸彈,說:“來不及了,這炸彈只有幾分鐘就要爆炸了。”
“這這這怎麼辦?”副機長都要暈了。
“我來拆,你們幫我掩護,別驚動了乘客們。”顧司寒說。
副機長還是很擔心:“顧少,您真的能行嗎?”
老楊笑了笑,說:“請相信我們顧少,他無所不能。”
現在除此之外,副機長也沒有別的辦法,只能配合,祈禱着顧司寒真的能拆炸彈。
定時器上,只有五分鐘了。
顧司寒拿出瑞士軍刀,開始小心翼翼的拆炸彈。
“啊——”
就在這時,一聲驚叫響起。
所有人,都被驚到了。
副機長和空乘,直接嚇得腿軟。
顧司寒爬起來,朝聲源看過去。
一名面相很大衆化的中年男人,挾持着一個洋娃娃般漂亮的女孩。
“顧司寒!”
隔着好幾米遠的距離,中年男人喚出顧司寒的名字。
顧司寒在心裏暗暗叫糟:賀濱竟然安排了兩個人!麗莎只是其中一個!
“你還有五分鐘,要麼繼續拆炸彈,我殺了這個小姑娘。要麼你自殺,我放了她。”中年男人說。
平地聲驚雷,全飛機的人都知道有危險了。
一時間,衆人惶惶,甚至有人哭起來:“飛機上有炸彈啊?天啊,我們還能活命嗎?”
“怎麼會遇上這種事啊?”
“啊啊啊,飛機要爆炸了嗎?我們要死了嗎?”
“……”
雜亂的聲音,讓顧司寒眉心緊皺。
空姐們都出來,極力安慰乘客:“大家別慌,目前沒有危險。顧先生在力挽狂瀾,請大家配合一點兒,不要再哭鬧了。”
經過空姐的一番安撫,所有人的目光,都凝聚到顧司寒身上。
渴望、哀求……
簡直把顧司寒當成了救世主!
“顧司寒,要想救他們,你就自殺吧!趕緊的!時間不等人!”中年男人說,手中的刀,抵着人質的脖子。
顧司寒緊皺的眉,慢慢鬆開了。
剛剛所有人都在慌亂的哭鬧,她卻不吵不鬧,當一個安安靜靜的人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