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否要讓他們進來驗證一下,這溼巾上的化妝油是不是你的?”
季雪桐不哭不鬧,也不裝委屈了。
她冷靜的看着梁希。
這個女人太可怕了,竟然把她做的事,全說中了!
季雪桐說:“就算溼巾是我的,又能證明什麼?我卸妝油潑了,用溼巾擦一擦,難道不可以?”
“昨晚你先一步離開,卻又不甘心,便在樓梯倒了卸妝油。也許你是針對我的,但第一個下樓梯的是蕭童,於是她被摔斷了手。”
“趁着我們着急送醫的時候,你又悄悄返回,用溼巾擦掉了樓梯上的卸妝油。但是你怕動靜太大,引人懷疑,便不敢離家。而把溼巾扔到垃圾桶裏,對嗎?”
梁希每說一句話,季雪桐的臉就蒼白一分,到最後已是面如土色。
梁希說的,全中!
可是,昨晚她做這些事的時候,分明沒人看到。梁希怎麼會發現?
“我有偵察和反偵察能力,昨天晚上我就拿到這個證據了。但是,昨天晚上太晚了,我不想鬧得家宅不寧,便沒有揭穿你。現在也一樣,只要你肯承認自己的錯誤,我就不告訴大家。”梁希說。
季雪桐臉色發白:“如果我不承認,又怎樣?”
梁希輕輕的笑了笑,笑意卻沒有到達眼底:“不怎樣,就是你臉上的疹子永遠不會散。”
季雪桐差點沒暈過去,美貌可是她的命!
要是一直頂着張爛臉,她不如死了算了!
而梁希,正是算準了這一點兒。
“梁希,你果然在藥膏裏動了手腳!”季雪桐咬牙切齒,恨得要死。
“沒錯,否則你以爲我會好心送你藥膏嗎?這可是神醫無雙的藥膏,有錢也買不到的,你不配。”梁希聳聳肩,雙手叉回褲包裏,吊二郎當的看着季雪桐,就像在看小場面。
“你在藥膏裏做了什麼?爲什麼只有我起疹子,別人都沒有。”
“因爲季小姐皮膚敏感呀!”梁希眨眼睛,看似俏皮,卻只讓人覺得可怕。
季雪桐信她纔怪了!
“我是皮膚敏感,但不至於這樣,你究竟做了什麼?”
“其實,也沒什麼。我在藥膏里加了一點東西,越是皮膚敏感的人越容易出疹,而我們這些正常人,就算當面膜用,也不會起一顆疹子。”
果然!
季雪桐用力握拳頭:“究竟是什麼?”
“那是祕方,我就不告訴你了。我只能說,除了我沒有人能治好你的臉,哪怕你請盡天下的名醫。”
梁希說得雲淡風輕,季雪桐卻深切的明白:她說的都是真的!
她看着梁希,只覺得頭皮發麻。
她咬了咬牙,從牙縫裏吐出幾個字:“那你想怎樣?”
“當然是出去告訴大家,你做了什麼?”
“那不可以!”季雪桐差點兒沒尖叫出來。
若當衆承認了,她還有什麼臉面?尤其是在顧司寒面前。
還有,她的錯誤,會影響到表姐品德。
“是嗎?”梁希挑眉。
季雪桐突然想起一件事,連忙說:“梁希你不要忘恩負義,在飛機上可是我幫了顧司寒,才讓他抓到兇手!”
“嗯,你說的也對,我老公是欠你一個人情。那這樣,我今天就當時替他還人情,不需要你出去說什麼了。”梁希說。
季雪桐面露喜色,終於看到了生機!
“不過……”
季雪桐還沒有高興到三秒,梁希便話鋒一轉,把她嚇了一跳:“不過什麼?”
“你得去找蕭童,當面向她道歉,這總可以吧!”梁希說。
季雪桐還是不願意,像她這樣的小公主,什麼時候向人道過歉?
“那算了,我們出去把事情說清楚吧!剛纔你我的談話已經錄了音,出去之後呢,你也可以告訴大家,是我在你的藥裏動手腳。”
“不許對他們說!”季雪桐跑過去,擋在梁希面前,“梁希,你好深的心思!”
“彼此彼此,你也不差啊!這年頭,沒點兒心計怎麼鬥得過小三?啊,不對,你還不能算是小三,你只能算是不要臉,準備搶別人的老公。目前,還小三未遂。”
季雪桐,氣的一口氣憋在胸膛裏,上不來下不去。
小三未遂!
梁希這張嘴真毒,居然想得此等侮辱人的詞彙!
季雪桐眼睛一轉,突然奔至窗下:“梁希,你說我現在從這裏跳下去。會怎樣?”
梁希臉色微變,轉瞬間又淡定自若:“他們會以爲是我欺人太甚,逼着你跳樓自殺,到時候就算你是犯錯的人,也會變成受害者。”
“不止!如果我從這裏跳下去,那我季家絕不會與顧家善罷幹修。”季雪桐臉露得意之情。
“沒事,你跳吧,我保你不死。”梁希緩緩的走過來,往外探了探頭,“這裏二樓,摔下去頂多就是殘廢。要不,你去頂樓天台上跳?”
季雪桐:…………
“至於顧家和委家是否沒完沒了,那我可管不着。但我梁家。有足夠的資本保護我!”梁希說。
季雪桐噎了幾噎,才找回自己的聲音:“顧司寒一定會和你離婚的!”
“小姑娘,你還是太年輕了。”梁希輕輕的笑了,“離就離,沒了顧司寒我還可以找到更好的男人。有句話聽說過嗎?何必爲一棵樹放棄整個森林。”
“你你你簡直不要臉!”季雪桐氣瘋了,“我就沒見過像你這麼不要臉的臭女人笑了!”
我倒是見過你——”梁希笑道:“眼前的你,就是個不要臉的臭女人。”
季雪桐氣死了。
梁希不耐煩的問:“你跳不跳,要跳就趕緊的。我知道你身手不錯,跳下去也可能一點事情都沒有,不過你放心我一定會幫助你,讓你一跳就受傷,不會讓你白白跳樓的。”
梁希從褲包裏伸出手,伸向季雪桐。
季雪桐害怕的問:“你想幹什麼?”
“幫你呀,反正你跳下去了,也會告訴大家是我把你推下去的,那不如我親自動手落實了這個罪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