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梁希笑了:“怪不得。是我師父就好理解了……”
“可不止如此。”青蘿膽子要大一些,看着梁希的臉,嚴肅極了。
梁希臉上的笑容,慢慢消失了。
她沉下臉,意識到了什麼。
“那就繼續說!”
青蘿道:“你的馬甲暴露後,門主到宗裏來,審問了我們。然後,帶走了一批精英。我算了算時間,楚月應該落在門主手上好幾天了。”
“可師父卻一直沒告訴我,並且在把楚月的皮剝掉後,才送來……”梁希接話,嚴肅的小臉如覆了寒霜一般。
師父的這般行爲,太可疑了!
他剝了楚月的皮,又特地送回來給她。
賀濱身上的彼岸花的事,也是師父故意透露給大墨的。
連到一起,彷彿是局……
梁希的臉色,越來越冷。
抓着飛鶴面具的手,輕輕顫抖着。
“老大,你放鬆一點兒。”明萱上前,幫梁希暖手。
梁希慢慢鬆開手,飛鶴面具掉到地上。
她深吸一口氣,昂起下巴,非常篤定的說:“師父視我如親生女兒,他這麼做,肯定有他的理由。”
“對對對……”明萱忙附和。
“走吧,我們去江城一趟,就知道真相了。”
梁希扭頭,背挺得直直的,毅然決然的往外走。
青蘿和明萱相視一眼,壓在心中的大石總算移開了。
剩下來,就看現實是什麼樣了!
但願門主,不要讓老大失望。
——————
江城一面朝海,一面臨江,繁華富饒。
李建業和賀濱約定的地方,就在江邊。
這一片都是獨幢別墅,建於二十年前,外觀看起來都挺舊了。
不過,價格非常高。能住進這片別墅區的,都非富即貴。
賀濱按照李建業給的路線,找到其中一幢別墅。
手下馬上把調查信息奉上:房主並不是李建業。
就在這時,有人來開門:“賀先生,請。”
管家西裝革覆,進退有度,看起來還是個練家子。
“這是李建業的家?”賀濱問。
管家禮貌的微笑:“是的,李先生已經在等您了。”
賀濱點點頭,邁腿進去。跟隨身邊的數名便衣警衛,也跟上。
管家攔住他們:“抱歉,只能賀先生一個人進去。”
“他還挺慎重。”賀濱示意警衛們別再跟,自己進去了。
他就不信,李建業敢把他怎麼樣!
別墅裏的裝修,略顯陳舊。
李建業坐在客廳,慢慢的沏着茶。
光影從窗外灑進來,看起來歲月安寧,時光靜好。
“你來了。”李建業擡頭看了賀濱一眼,給他倒了杯茶。
賀濱怕茶裏有貓膩,拒絕喝,只是在他對面坐下,問:“這是你租的?”
“不,我買的。”李建業說。
賀濱笑了:“沒看出來,你還挺有錢。”
“不能和賀先生比,小財罷了。”李建業面色平靜,“既然不喜歡這裏的茶,就別浪費時間了,先救心蘭吧!”
“是。她在這裏十年了。”李建業起身,領着賀濱去另一個房間。
一開門,刺骨的寒意便撲面而來。
賀濱冷得抖了抖。
整間房,都像極寒之地。牆壁、地板,皆覆着一層薄冰。
牆上還安着一個溫度計:零下十度。
賀濱心中暗暗驚異:剛纔就在外面喝茶,絲毫沒有感覺到冷意呢!
溫度計旁邊,還有一排奇怪的按鈕。
李建業按下其中一個按鈕,房間的地板下,便傳來轟隆轟隆的聲音。
“這是?”賀濱警惕的問。
“心蘭住的地方。”李建業臉上,浮起一抹溫容的笑容。
賀濱卻只覺得詭異!
隨着轟隆轟隆的聲音,一具冰棺從地下升上來。
棺體以特殊的透明材料製成,棺裏躺着的正是李心蘭——李建業的老婆。
十年過去,李心蘭的外表,還維持着十年前的模樣,包括她胸前的傷口。
那是槍傷,一槍斃命。
傷口四周的血漬,被凍成一片血紅色的冰。
賀濱震驚的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的看着冰棺:“李建業,你這個瘋子,你竟然真的保存着心蘭的遺體?”
“不是遺體,她還活着,只是被我冰凍住了!”李建業不悅的瞪賀濱。
“冰凍十年的人,還能甦醒嗎?”賀濱扭頭,不可相信的看着李建業。
那目光,真的是看瘋子的目光。
“全世界都沒有這樣的先例。你不是學過醫嗎?難道你不清楚,這種冰凍技術根本就不可能成功!”
李建業冷笑:“如果我不試一試,心蘭必死無疑,但我試了,她或許還有一線生機。”
“瘋子!”賀濱搖頭,“你真的是個瘋子!”
“也許我的行爲很瘋狂,但是有你在,就顯得合理了。”李建業伸手,按住賀濱的肩膀。
他的手力非常重,賀濱被他按的肩膀往下縮了縮。
“賀先生,出手吧!”
賀濱沒有動,因爲他根本沒能力,讓心蘭活過來。
“你的起死回生術,展示一下。”李建業上前打開冰棺,平靜的目光慢慢變得瘋狂。
賀濱說:“我的起死回生術,只針對身上長有彼岸花的人。”
“像楚月那樣的嗎?”李建業問。
“是的。”賀濱點點頭。
李建業笑了一下,神態恍惚、瘋狂,讓久經江湖的賀濱,也覺得可怕。
“我可以把楚月的皮膚,植到心蘭身上。”
賀濱的瞳孔一陣收縮,他咬牙道:“那也是不可能的!我們的彼岸花與生俱來,就算你剝下楚月的皮,也搶不走她的彼岸花。”
“你把楚月的皮膚植到心蘭背上,也只是暫時能看到彼岸花,隨着人體的新陳代謝,皮膚上的花會被她自己的皮膚取代!”
“老李啊,看在朋友一場的份上,我勸你放棄吧!這種事,真的不可能啊!”
“你看,心蘭的心脈都還是斷的,她真的已經死了。”
賀濱每說一句,李建業的臉色就難看一分。
到最後,他已經沒有這瘋狂之態了,而是徹底的嗜殺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