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移開。”李建業下令。
白鶴宗的弟子,馬上開始挪碎石板。
顧司寒和梁希,始終保持着一米的距離,光看不說話。
最中間的幾塊石板,被挪開後,一個黑乎乎的洞口出現了。
寒氣從下面冒出來,像已經佇存了千年萬年,寒意迫人。
顧司寒長臂一伸,把梁希拉了回來,低聲在她耳邊提醒:“小心。”
“咳,他們比較急切。”梁希解釋了一下。
畢竟這個地方,是顧司寒先發現的。
剛炸開,就給聯盟軍來撿便宜,有點兒說不過去。
“反正他們爲霧果,我們爲甜枯漿,不衝突。”梁希補充道。
“嗯。”
顧司寒用鼻子應了一聲,冷然的目光看向李建業那邊。
總覺得梁希在李建業面前,不像個宗主,反而像個小跟班,屁顛屁顛的。
“天這麼黑了,不考慮下明天再弄?”顧司寒說。
梁希也想啊,晚上黑漆漆的,要是出點兒什麼事,不好處理。
她想了想,說:“我去和他們講講。”
顧司寒鬆開手,梁希走到李建業身邊:“明天再處理吧,太晚了。”
“沒關係,我們有探照燈。”李建業緊盯着洞口,恨底不得長雙千里眼,一眼就看到底。
但是,洞非常深。幾盞探照燈射下去,竟然沒有光反射回來。
“危險。”梁希壓低音量,“師父,這裏是顧司寒先發現的。”
“哦!”
李建業猛然醒悟。
“沒事,找到甜枯漿,我給他。”
梁希眼角抽了抽:“師父,不是這個意思。既然聯盟了,也要考慮盟友的風險。”
李建業冷靜下來,答應了:“好。”
梁希鬆了口氣,趕緊跑回顧司寒身邊:“好了,今晚就休息吧,明天再一起探險。”
“嗯。”顧司寒點點頭,“那就收工!”
“好。”
兩方人馬各自爲營,圍着窪地燃了幾堆篝火,開始休息。
梁希身爲白鶴宗的宗主,便坐到白鶴宗的陣營裏,和大家聊聊天,溝通一下進沙漠後的心得。
孫大樹坐在顧司寒身邊,幫他烤食物。
“二少,你不過去嗎?”
“過去幹什麼?她的事業,不需要我插手。”顧司寒嗤笑一笑,心裏卻在泛着酸泡泡。
“既然你們都結婚了,就該資源共享……”
“不。”顧司寒搖頭,目光越過篝火,落在李建業身上。
李建業單獨起了一堆火,他坐着一動不動,不說話,也不喫東西,就那樣定定的看着火光。
跳動的火光,映在他的眼底。
悲傷從眼底,一點點的往外溢,最後瀰漫至全身。
他一定很愛他老婆!
等了十年,眼看着就要拿到霧果,心中那根緊繃的弦,已經快繃不住了。
可是,拿到霧果真的能治她老婆嗎?
一個十年前就該死的人,真的還能再活過來嗎?
“二少?”
“這幾天,好好盯着這個人。”顧司寒壓低了音量。
孫大樹奇怪的問:“他不是二少奶奶的門徒嗎?”
“你看他像誰的手下嗎?”顧司寒冷笑一聲,反問。
“總之,盯着就是了。”
“是。”
顧司寒用力嚼了兩塊牛肉乾。
梁希已經過去吹牛吹了兩小時了,還不回來!
夜晚,她想留在那邊?
顧司寒心裏的酸泡泡,越冒越多,嚼牛肉乾的力道,也越來越大。
孫大樹怕得吞口水:“顧二少,我去幫你把二少奶奶喊回來?”
“爲什麼要喊?”顧司寒瞪了孫大樹一眼,“她久不見自己的門徒了,好好溝通一下,不是很正常嗎?”
孫大樹:………
既然正常,您幹嘛要釋放殺氣?
“我很支持我老婆的事業!”顧司寒又說了一句。
孫大樹摸摸鼻子,自動遁走。
轉眼就是晚上十點,大家也喫喝得差不多,紛紛睡覺。
有的回車上睡,有的就在火堆邊睡。
顧司寒固守着火堆,不時看看梁希那邊。
這個女人,今晚還回來不?
梁希建立白鶴宗七年,還是第一次在自己的門徒面前坦白身份,陪大家喫喫喝喝。
這羣人有忠肝義膽,深知此行恐怕再也不能回去,還執意前來。身爲宗主,她沒道理再藏着掖着。
一羣人喫喫喝喝,談笑風生,全然忘了時光在流逝。
直到大墨提醒:“他們那邊已經開始休息了,顧司寒是不是在等你?”
梁希回頭一看,顧司寒就坐在窪地對面,隔着火堆,和她對望。
即使隔着幾米遠的距離,梁希也感覺到了他的不悅。
糟糕,她不小心冷落了自己的老公。
她趕緊起身,回到顧司寒身邊。
“老公,我回來了。”梁希一屁股坐到顧司寒身邊。
顧司寒冷冷的:“我以爲,你今晚要睡在那邊。”
“咳,怎麼會?我現在是有老公的人。”梁希諂媚一笑,朝顧司寒身邊挪了挪,靠到他身上,“沒有暖爐,我會失眠的。”
顧司寒蹙了蹙眉,似是想起什麼,拉過樑希的手。
很冰。
自從進入沙漠,她的體溫好像更低了!
梁希已經冷了十年,習慣了低溫的雙手,沒有發現,她的手溫下降。
她仰着小臉,繼續討好顧司寒:“你喫東西了嗎?”
“嗯。”
“喝酒了嗎?”
“沒有。”
“我陪你喝點兒啤酒吧!”
“不用。”
梁希:………
這天沒法聊了!
“你在擔心李建業,爲什麼?”顧司寒問。
“我……”梁希心裏打了個咯噔,笑眯眯的問,“你不覺得,他是個有故事的人嗎?”
“別人的故事,我不感興趣。”顧司寒說,“而且,我不看好他的執念。”
“唉,我也不看好。”梁希嘆口氣,“可是,總要支持一下自己人。”
“請神醫了嗎?”顧司寒問。
梁希點點頭:“這肯定啊!”
“能耐!”顧司寒呵呵噠,“你們白鶴宗和無雙門,挺密切的。”
“咳,他很久以前就找過神醫無雙了。無雙說,他救不了。除非他能找到霧果,還能一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