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司寒……”
“快去!”
梁希已經拔出了手槍,她還想再爭取,卻被顧司寒按了回去。
顧司寒從綁腿上取出一個吹箭筒,梁希驚呆了:“你還有這麼古老的武器?”
“槍聲太響,容易驚動。”顧司寒意有所指。
梁希心頭一悚,聽話的避到一邊。
等她藏好,顧司寒便吹出一根毒箭。
咻——
小箭擦着空氣飛出去,顧司寒轉身就往外跑。
大蛇的身體,一直盤在鐘乳石上。它閃躲腦袋,躲過了要害,卻沒躲過身體。
小箭刺進它的身體,劇痛讓它發了狂,迅速從鐘乳石上下來,順地遊走,去追顧司寒。
大蛇背上七寸的地方,有一道非常明顯的舊傷。
那傷口呈半月形,像是被具有腐蝕性的利器所致。
傷得太重,直接導致皮膚上的花紋斷層,在它黑色的身體上,顯示出一彎獨特的白色月牙。
梁希的瞳孔,一陣猛縮。
那個月牙,好熟悉!
熟悉到像有魔力,把梁希死死的定在犄角旮旯裏,不能動彈。
她屏住呼吸,眼睜睜的看着大蛇游出去,纔敢恢復呼吸。
心,怦怦亂跳着,手腳發涼。
不知道爲什麼,當大蛇從她眼走遊過的時候,她全身都變得異常僵冷。
尤其是那彎月牙,讓她的雙腳如生了根一般。
明明的她手腳並沒有結冰!
卻出現了全身的的僵冷,不能動。
現在的她,四腳遠遠跟不上她的腦速。絕對沒有辦法,和大蛇戰鬥!
顧司寒讓她留在這裏,是對的……
可是,她爲什麼會這樣?
她並不是膽小的女子,以前還親自活取蛇膽入藥。今日,卻被大蛇鎮住了。
是因爲溶洞裏,環境太過陰冷嗎?
對,一定是這樣!
沒有別的解釋,一定是這樣!
梁希深呼吸,自我催眠着,直到手腳慢慢恢復了靈活性,才走出去。
幾米開外,大蛇已經被顧司寒殺死了。
看到他安然無恙,身上甚至連血都沒沾染,梁希才放心。
朱脣輕啓,呼喚微弱如蠅:“顧司寒……”
“你怎麼出來了?”顧司寒聽到了,不悅的擰了擰眉,大步走向梁希。
看她臉色發白,他以爲她嚇到了,抱了抱她:“別怕,它已經死了。”
“你的箭上有毒?”梁希問。
“是的。”顧司寒點點頭,“不過,我能這麼快就殺死它,是因爲它太老了,身上又有舊傷。”
舊傷?
梁希想到了那彎月牙。
她的身體激烈的顫抖了一下。
顧司寒連忙抱住她:“怎麼了?”
“那個月牙,我好像見過……”梁希聲音發顫,可她清楚的明白,自己不是害怕!
一種未知的特殊情緒,籠罩着她,讓她控制不住的顫抖。
“傷痕嗎?”顧司寒指指大蛇的背。
月牙上,三支小毒箭插在那裏,幾乎沒入它的身體。
“對。”梁希無意識的擡手,揪着顧司寒的衣服,“你看得出來,那是什麼傷的嗎?”
“龜甲草。”梁希說,“龜甲草的汁液,有極強的腐蝕性。”
顧司寒臉色沉了沉:“那這溶洞裏,不止水窪裏的一株龜甲草。”
梁希不說話了。
動植物,是有能力識別自己的天敵的。
大蛇不會笨到去水裏招惹龜甲草,那麼大一片的蝕傷,是人爲的……
“有人來到這裏?”顧司寒也覺得不對勁。
此時此刻,梁希想到了一個人——顏唯。
顏唯手上有絕跡了的甜枯漿,並且告訴她沙漠下有暗河,暗河邊長有甜枯漿。
難道,顏唯來過這裏?
“既然有人來過這兒,我們就不必太緊張了,肯定能找到甜枯漿。”顧司寒眼中迸射出燦爛的希望之光。
梁希卻沒他那麼樂觀。
這一趟沙漠行,莫不是上了顏唯的大當?
梁希暗暗握緊拳頭,紅脣抿得緊緊的。
從來都只有她算計人,何曾被人算計過?
“這裏應該不會再有蛇了,都逃到洞外去了。就算有,我也會保護你,別怕。”顧司寒拉起梁希的手,準備前行。
梁希卻一動不動:“老公,我們只顧着找甜枯漿和霧果,忽略了水裏。”
甜枯漿和霧果,喜歡陰暗潮溼,卻又不喜歡水份太足的地方。
河邊一米內,是不會有它們的蹤跡的。
所以,他們給大家下達的命令,也是以河邊一米的爲界,進行尋找。
顧司寒皺了皺眉:“我們的目的不是龜甲草,忽視了也沒關係吧?”
“我也不知道。”梁希輕嘆一聲,莫名緊張的弦的繃久了,心很累。
他問梁希:“需要回去再檢查一遍嗎?”
“算了。”梁希搖搖頭,“還是先找到甜枯漿和霧果吧!”
“好。”
可是,溯洄的魚羣,已經不見蹤影,暗河也在大蛇出現的地方,突然消失。
現在,他們該往哪裏去尋找?
兩人站在洞底,小心翼翼的尋找。
河流和魚羣,不可能憑空消失,這裏肯定有什麼機關!
洞裏四處都是奇形怪狀的石頭,犄角旮旯,不好找。
梁希和顧司寒的距離,漸漸拉遠……
忽然,梁希在一塊珊瑚似的鐘乳石後,發現了一株甜枯漿。
“在那兒!”
她欣喜的叫起來,伸手就去採。
轟隆隆——
山洞裏,一陣地動山搖。
顧司寒聽到梁希的聲音,剛一回頭,就看到梁希墜進一個黑洞裏。
“梁希!”
顧司寒臉色大變,厲吼的同聲,轉身跑向梁希。
搖晃的山洞,嚴重影響了他的速度。
等他跑到黑洞口時,梁希已經不見蹤影。
“梁希!”
顧司寒想也沒想,就跟着跳了下去……
溶洞其它地方,衆人也感受到了搖晃,紛紛用對講機聯繫。
“所有人,停止尋找,出來集合!”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