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像一隻大鳥,最後成爲藍天下的一粒微不足道的白點。
顧司寒和梁希追出酒店,並沒有發現顏唯的蹤跡。
再一查邊境上各酒店的入住記錄,也沒有顏唯的名字。
“肯定是他!”梁希憤憤咬牙,撥打顏唯的手機。
【對不起,您所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呵呵!”梁希冷笑,“那個小賊不敢接電話!”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顧司寒森然道,“我們直接殺去顏家!”
“好!”
事不宜遲,顧司寒和梁希返回酒店。
被迷昏的手下都漸漸醒了,大墨給他們配了藥喫,除了短暫的昏迷,別無大礙。
大家都知道,甜枯漿被人偷走了,義憤填膺:“顧二少,是哪個小賊,敢偷我們的東西?”
“我非得宰了他不可!”
“……”
一羣身強力壯的糙漢子,氣得咒罵不已。
梁希在心裏暗忖:要是把顏唯那個小白臉扔到這裏,他怕會被啃得連骨頭都不剩吧!
“我們已經知道是誰幹的了。沒事,能拿回來。”顧司寒安撫衆人,“此次的任務,到此爲止。你們都回去,各自加強,等待下一次進沙漠的,再召喚你們。”
“顧二少,我們陪你去……”孫大樹第一個衝上前。
顧司寒擡手,示意他別衝動:“等大哥醒了,會來見你們的。”
一句話,便讓所有人都安靜了。
是啊,區區一個小賊,哪裏用得着他們這麼多人出手?顧二少一人就能搞定!
他們要做的事,還需要時間。
“是!”
孫大樹稍息立正。
所有人都跟着稍息立正,動作統一,氣勢浩浩。
隨後,他們便先行離去。
酒店餐廳裏,還剩白鶴宗的人。
白鶴宗已經解散,他們無家可歸。
他們用目光交流了一番,一起上前,站到梁希面前:“宗主!”
“天下已無鶴宗,你們都散了吧,各自回家去。”梁希不捨的輕嘆。
“宗主,您當初解散白鶴宗,是怕我們不能活着回來。如今,我們全身而退,白鶴宗不該解散。”
梁希嘆息:“在你們來到伊延沙漠邊境後,我就宣佈了白鶴宗解散的消息。江湖人,當守江湖規矩。哪有一會兒散,一會兒合的道理?”
“這些年,辛苦你們跟着我奮鬥。一直沒讓你們看我的臉,很抱歉。現在,都散了吧!”
梁希意欲已決。
不管衆人怎麼勸,都不肯鬆口。
大墨也贊同梁希的做法,勸大家:“江湖闖累了,適當的休息休息。白鶴宗散不散,在於人心。若有緣,他日江湖再見!”
話已至此,衆人只好不捨的散去。
顧司寒覺得很可惜,握了握梁希的手:“其實,你不必這樣的……”
“以後有你保護她,不需要白鶴宗了。”大墨拍拍顧司寒的肩。
顧司寒一愣,旋即笑了:“這倒是。”
“走吧,我們去煙城,挖地三尺也要把顏唯找出來!”梁希跺了跺腳,一想到自己成了顏唯手中的槍,就氣得頭上冒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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蔚藍的天空上,白雲朵朵,隨風變幻着形狀,瞬息萬變。
顏唯舒舒服服的坐在私人飛機裏,打開偷來的小冰箱。
如他所料,裏面有好幾斤甜枯漿,全都是新鮮的!
除了甜枯漿,還有兩個毛茸茸的紫紅色小果子。
“這是什麼?”顏唯拿起霧果,“難道是太爺爺說的霧果?”
據太爺爺說,霧果有生死人、肉白骨的效用。說詞誇大了一些,但肯定是有幾份用處的。
顏唯小心的把霧果放下,繼續翻冰箱,期待着還有別的寶貝。
可是,沒有了。
“這也太遺憾了吧?”顏唯關上冰箱,好心情蕩然無存,“難得進一次暗河,只帶兩種藥出來?傻子!”
那麼危險的地方,去一次就該擼一堆出來。
比如那隻生活在河中的透明小魚,還有劇毒無比的龜甲草——不管有用沒用,帶出來再說嘛!
“唉,傻乎乎。”顏唯的心在滴血,“如果是我進去了,見什麼擼什麼!”
“顏少,我們真的不能進去嗎?”心腹阿龍問。
顏唯冷哼:“要是能進去,我還會利用梁希?”
“顏少,他們進去那麼多人,全都出來了。我們爲何不去試一試?”阿龍問。
顏唯搖搖頭:“不,他們沒有全部出來。”
“哦?”
“李建業沒出來。”
阿龍笑了笑:“是哦,沒看到李建業。主要是他們人太多了,我數漏了。不過,一百多人進去,只死一個,損傷率算低了。”
“不一定是死。”顏唯繼續搖頭。
他看向機窗外,目光變得悠遠。
“那片沙漠,並非無人之地。只是……那裏的人,是天下最可怕的。”
阿龍問:“顏少,你也沒去過,你怎麼知道?”
“太爺爺說的。”顏唯道,“太爺爺生前,試圖闖過伊延沙漠。失敗之後,給顏家立了規矩:誰也不許進伊延沙漠。”
“原來是這樣。”
“幸好我機智,找到了梁希。”顏唯說到這裏,得意的笑起來,“我和梁希,也算是嗑睡遇到枕頭。”
阿龍說:“可是顏少,我們搶了東西,卻沒殺人滅口,他們肯定會來找麻煩的。”
“那麼多人,如何殺人滅口?”顏唯冷笑,“我是布了局,但沒想過殺人。再說,殺了顧司寒,顧家的人能放過我們?”
“可我們搶了他們的東西,顧家也不會放過我們……”
顏唯拉着水袖玩:“誰知道是我乾的?”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閉嘴!”顏唯沉下臉,沒好氣的吼。
這個時候,梁希和顧司寒應該已經醒了。
一旦發現甜枯漿被盜,他們肯定會想辦法尋找。
雖然,他做了萬全的準備,抹去一切偷盜蹤跡,但終歸做賊心虛。被阿龍一扯後腿,更虛了!
顏唯想了想,說:“飛機改道,我們不回煙城了!”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