盤下這座舊教堂後,便只隨便改造了一下了事。反正大家是殺手,又不是公子名媛。
這麼多年,也沒誰嫌棄這裏簡陋,梁希也沒覺得簡陋。
反正她四海爲家慣了,對住所沒什麼要求。
現在被顧司寒一說,真心覺得寒磣。
但她,絕不承認!
“咳,這樣顯得神祕!”梁希牽強的扯扯脣角,“你看,爲了保持神祕感,我們在宗裏都不穿便裝,個個長衫面紗。”
“和顏唯有得一拼。”顧司寒搖搖頭。
神祕個毛線!
梁希就是了遮她自己的臉!
並且,那套衣服醜極了!
“不不,顏唯那個蛇精病,不能和我們相提並論。”梁希氣惱的掐了顧司寒一下。
提起顏唯她就生氣,她英明一世,竟然被顏唯算計,真是提一次氣一次。
“以後大方點兒,不必再避諱。白鶴宗宗主是我顧司寒的老婆,誰敢動你,就是和顧家過不去。”顧司寒道。
馬甲一旦提落,梁希的身份必定會被人公開。
比如說,死而復生的楚月。死裏逃生的賀濱。
“你怕白鶴宗的宿敵,來找我算賬?“梁希問。
顧司寒點點頭,又搖搖頭:“大部分都會安份的,別擔心。”
“你是不是揹着我,幹什麼了?”
顧司寒不閃不躲,任她胡作非爲:“只是讓人做了個小調查,順便通知他們,你是我老婆。”
“顧少爺真是了不起!”梁希不高興的再度伸出魔爪,去掐顧司寒。
掐一下還不夠,還要繼續掐第二下,第三下……
這番小動作,落在出來迎客的青蘿和大墨眼中,真是矯情極了。
“老大變了。”青蘿說,“她越來越像個女人了。”
“不,是越來越矯情。”大墨撇撇嘴,一臉嫌棄。
青蘿說:“顧司寒改變了她,挺好的。”
“嗯,挺好的。”
大墨壓下心底的痛,闊步上前迎接顧司寒。
“顧司寒,歡迎你打入白鶴宗內部。抓緊時間欣賞一下,我們就要出發了。”
顧司寒滿頭黑線:“我才進來……”
“所以讓你抓緊時間參觀。”大墨笑嘻嘻,和顧司寒勾肩搭背,親自帶他去參觀。
梁希落得輕閒,看到只有青蘿在,詫異的問:“明萱呢?”
“她……夢遊症又發作了,現在估計和蕭逸在一起。”青蘿說。
“蕭逸?”梁希大喫一驚。
青蘿微微一笑:“這幾天蕭逸每天都來纏她,昨晚沒回來。剛我打電話讓她安排飛機的時候,她告訴我昨晚又夢遊了……”
“沒……把蕭逸怎麼樣吧?”梁希吞了吞口水,問。
青蘿眼角一抽:“老大,你不應該問她沒被蕭逸怎麼樣吧?”
“切,蕭逸還奈何不了她。”梁希翻白眼,“相比之下,我還是比較擔心蕭逸。”
“確實!”青蘿嘆口氣,撫着額頭,“明萱說,她把蕭逸給打了,現在在醫院。她讓我們先走,她隨後再來。”
“呃,打殘了?”梁希問。
梁希:………
“好了,不需要麻煩神醫無雙的,應該能挺得過去。有件事要告訴你,我把顏唯的女裝照賣給媒體了。”
“呃!哈哈哈……”梁希撫掌大笑,“幹得好!幹得妙!”
顏唯那個蛇精病,竟敢算計她!
沒用手術刀把他釘在牆上,就不錯了!
“老大,你還是要提防他。”青蘿提醒道,秀雅的面容上閃過擔憂。
梁希冷哼:“提防什麼?他要敢再來惹我,直接弄死他!”
“要是弄死了,也還好。一了百了,省得他時時惦記着你。”
“應該不會的吧?”梁希心裏咯噔一下。
她都表達的那麼清楚了:嫁人了,懷孕了!顏唯要再死纏爛打,那就是三官不正常,非逼着她下狠手了!
“誰知道呢?蛇精病的腦回路,和我們正常人不一樣!”青蘿撇撇嘴。
此時她只是隨便開個玩笑,警醒梁希,沒想到會真的被她說中。
顏唯病得太厲害,甚至已經開始妄想,讓神醫無雙的孩子跟他姓顏!
明晃晃的陽光下,梁希突然打了個寒顫。
不管了,要是顏唯再來惹她,就弄死他以絕後患!
…………
“無雙,無雙……”
顏家,顏唯面色蒼白的躺在牀上,閉着眼睛呻吟。
他懷裏緊抱着一隻錦盒,裏面盛放着他的古代美人圖燒成的灰。
從那天他去晉城討回畫灰後,就病倒了。
沒有外傷,沒有內傷,就是整日臥牀不起,不思飲食。
他就被人抽去了筋骨,對未來失去了方向,頹廢的躺着,日以繼夜的悼念他的畫。
起初,家裏人只當他是傷心,頹廢兩天就好了。
沒想到,顏唯這一睡,就再起不來了。連喝湯喝藥,都需要送到牀邊來伺候。
顏家請了許多名醫,都查不出病因,自然也無從醫治。
眼看着顏唯,一天天的憔悴下去,顏家人都急壞了。
顏夫人每日坐在顏唯牀邊垂淚:“我的兒,你這究竟是怎麼了?”
“夫人,我看顏少是中邪了,要不請個大師來看看吧!”管家提議。
顏夫人一愣:“中邪?”
“唉,現在已經是科學年代,我知道說這些不合適。但夫人您仔細想想,這一切的因果,都是因爲那幅古代美人圖。我覺得邪門!”
顏夫人說:“可他迷畫也好多年了,從未出現過什麼異常。而且,他這次是因爲受到了顧司寒的打擊,才變成這樣的?”
“夫人,如果畫沒被燒,顏少會這樣嗎?”
顏夫人無言以對。
兒子雖然迷畫,但一直很健康。直到畫被燒,才病成這樣。就好像紅樓夢裏的賈寶石丟了玉,發失心瘋似的。
“夫人,試一試吧!顏少現在這樣,也不是辦法。”
“好吧!你去找找門路,請位大師來看看。”顏夫人嘆息。
她伸手撫摸着兒子的臉,再次淚如雨下。
但願請來大師後,兒子能恢復健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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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