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希眼底的紅血絲,又多了幾條:“哦?那你找我來,是什麼意思?”
“我……”喬建業一時詞窮。
梁希看着他,心裏那點兒最後的念想,終於消失了。
她當着喬建業的面,給喬薇打電話:“喬薇,你親愛的爸爸病了,需要換腎,你趕緊來做檢測!”
“什麼?”
喬薇又驚又嚇,直接疏忽了梁希是自己的敵人這個事實。
“我爸怎麼了?”
“腎衰竭,需要換腎,你趕緊來回報你親愛的爸爸的養育之恩吧!”
梁希說完就掛了電話。
喬建業怯怯的看着她,臉上一陣青一陣白:“喬薇的血型,和我不一樣……”
“是嗎?可我怎麼記得,她的血型和我一樣,都是O型呢?”梁希冷笑。
喬建業張了張嘴,又閉上了:“也許是我記錯了吧……”
“爸,你就安心養病吧!你的掌上明珠很快就來拯救你了。”梁希說完,扭頭就走。
早知喬建業安了壞心,她來都不來看他!
“希希!”喬建業連忙喚住她,“希希,你等一下。”
梁希回眸:“請問喬先生,還有什麼事?”
“我的醫藥費……”喬建業尷尬的漲紅了臉。
他這個病,是燒錢的病!他沒有那麼多錢。
梁希再次深呼吸:“缺錢呀?沒事,我幫你交!只要你別惦記我的腎就行了。”
喬建業臉上又是一陣赫色。
當父親當到他這地步,真是夠失敗。
“沒什麼重要的事,就別打電話給我了,我很忙。”梁希扭頭走了。
喬建業鬆了口氣,醫藥費有着落。
但一想到腎源,他又憂愁起來。
他並不想要梁希的腎,只是想着她能力強,能幫他找到匹配的腎。
當然,他更不想要喬薇的腎。
喬薇還沒結婚生孩子呢,哪能捐腎?
要是因爲給他捐腎,將來生不了孩子,那他不是害了喬薇一輩子?
“喬先生,你的血壓又上來了,請您平躺着。”護士說。
“唉!”喬建業嘆口氣,憂心忡忡的躺回去。
等吧!藉着這個機會,也能和喬薇好好見見。
從進監獄後,他就沒機會和喬薇暢談了,也不知道她現在過得怎麼樣……
……
梁希怒氣衝衝的離開走出住院大樓,坐進車裏,用力拍打方向盤。
還是錯付了!
她放下車窗,讓風吹進來。
起伏的胸膛裏,意難平。
她把車換了個集團,停到住院樓下面,開始等!
等喬薇!
她要看看,喬建業舍不捨得用喬薇的腎。
而喬薇,是舍不捨得給喬薇捐腎!
時間緩緩流逝,一個小時過去了,兩個小時過去了……喬薇都沒有出現。
梁希盯得眼皮都酸了,睏意襲來。
她趴在方向盤上,不一會兒就睡着了。
小皮包放在副駕駛位上,兩個騎小電驢的黃毛在三米開外瞄啊瞄。
確定梁希已經睡着,其中一個黃毛下來,火速衝到車旁,從窗裏探手拿走小皮包,跨上小電驢絕塵而去。
冷凜的目光一掃,放在副駕位的包不見了。
“媽的!竟然敢偷到我這裏來了!”梁希本來就心情不好,此刻更是勃然大怒。
啓動,換檔,松剎車,油門一踩就去追賊。
小電驢穿街繞巷,優勢可強了。
梁希的車,卻不能像小電驢裏那麼自如。
眼看就要追上,小電驢一拐彎,逆向衝進單行道。
梁希:!!!
特麼的!
她正鬱悶,考慮要不要棄車跑步去追。
剛剛逃跑的那兩個黃毛,自己出來了,雙手把包奉上,惶恐的道歉:“還您的包,對不起!”
梁希愕然。
隨後,她看到了顧司寒。
下午五點的陽光,已經不那麼烈了。
顧司寒卻像從金光中走出來的戰神,步伐鏗鏘,神態威嚴。
他的右手,持着一把槍。
“我去!衆目睽睽之下也敢露槍!”梁希趕緊拉開車門,朝顧司寒跑去。
“老公,快把槍收起來!這路上到處都是攝像頭!”
那兩個黃毛還保持着遞包的動作,結果正主跑了。
他們艱難的面面相視,又艱難的齊齊轉身,往前邁了幾步:“小姐,您的包……”
“什麼髒手碰過的,我不要了。”梁希冷然回眸,巧妙的用身體擋住顧司寒的槍。
兩黃毛“撲通”一聲,直接跪了:“姑奶奶,我們錯了!請您大人不計小人過,饒了我們這一回吧!”
“姑奶奶,我們再也不敢了!求您開恩!”
顧司寒上前,奪過包,把裏的東西都掏出來,然後把包扔進垃圾桶。
兩黃毛眼前一亮:那麼貴的包?不要了?那他們是不是可以……
“三天後,我還要在這裏看到這個包。”顧司寒冷如冰泉的聲音,打破了兩黃毛的幻想。
不等兩黃毛說話,顧司寒又說:“這街上攝像頭不少,監視起來很方便。”
兩黃毛風中凌亂!
難道要他們,三天三夜守着個破垃圾桶?
“確實方便,讓他們守着吧!回頭讓人把監控錄像送來就是。”梁希笑了,挽起顧司寒的胳膊。
守垃圾桶哈哈哈!這種報復方式,太爽了!
喬建業帶來的鬱悶,一掃而空。
回到車上,顧司寒主動擔任司機,讓梁希去副駕上舒服會兒。
梁希奇怪的問:“不過,你怎麼會剛好在這兒?”
“找不到你,我問了王媽。”顧司寒刻意不得喬建業。
梁希明白了:“所以,你已經去過醫院了?”
“嗯,正準備喊你,就看到有人偷包,我就去追了。”
“那我怎麼沒看到你呀?我一直開車追賊呢!”
“預估了他們的路線,提前進了巷子。”
梁希佩服的豎起大拇指:“牛逼了,這也能預估到!”
“簡單,知道附近的路線就很好預估。”顧司寒指指自己腦袋,“我,過目不忘。這一帶的地圖都在我腦海裏了。”
“切!”梁希撇撇嘴,“你把我的包扔垃圾桶了,是不是該賠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