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找回記憶是對的。”顧司寒說，“我已經記起了金宮的位置，我現在可以畫出完整的地圖，爲我們將來攻破金宮做準備。”
“唉！”姜昊天嘆息，“爲什麼還不肯放棄？”
顧司寒偏頭，看向姜昊天：“我，也記起你了。”
姜昊天點點頭：“我知道。”
“謝謝你，幫過我……”
“嗯，不客氣。”
梁希聽得稀裏糊塗：“你們兩個以前就……”
“他是我見過，最有意志力的人。當初小騙子死的時候，我們的計劃沒有完全實施。顧司寒間接幫她完成了最後的程序。”
顧司寒緩緩點頭：“是的，是我把虞素月騙出沙漠的……”
虞素月都要死了，卻被顧司元撿到，救了！
梁希都要抓狂了。
功虧一簣，還是虧在顧司元手上，真是讓人連抱怨的對象都沒有！
“這，大概是命吧！”顧司寒閉了閉眼，喉結上下滑動着。
他在吞嚥記憶。
痛也好，恨也罷，全都是他的過去。
“是啊，都是命。”姜昊天嘆息，“顧司寒，你還要再進去找她嗎？”
顧司寒緩緩睜開眼。
眼底的腥紅之色，已經悉數褪盡。
他用力握了握拳，無比堅定的說：“是！我還要進去！我要徹底消滅她！”
“好吧！我留下來，幫助你們。”姜昊天說。
顧司寒拍了拍他的肩：“多謝！”
“不客氣，我也是爲了完成小騙子的遺願。”姜昊天笑了笑，恍惚的目光快速掃過樑希。
你的願望，終究會達成的。
誠如你所說：親手去完成這一切，是你的使命。不管你是誰。
只願，願望達成之後，你還能有現在這樣幸福的生活。
塵埃落地，顧司寒恢復記憶是件好事。
他們現在已經有金宮的大概構造，還有姜昊天的幫助，獲勝率突飛猛進。
曾經的顧司寒可以利用小騙子留下的殘局，重傷虞素月。現在的他，依舊可以！
但是……
大墨擰着眉心，提醒道：“別忘了，顧司元還在追殺姜昊天。”
顧司寒眼中閃過凌厲的光，他對姜昊天說：“我會給你新身份，明天讓人來接你。”
“好。”
……
車子在夜色中疾馳，大墨在開車。
顧司寒剛恢復記憶，狀態不是很好，梁希陪他坐在後座。
半夜時分，風很冷。
梁希被吹得手腳冰涼，指節僵硬。
顧司寒卻像感覺不到冷，在和姜昊天討論事情的時候，他還精神抖擻。現在，卻像泄了氣的皮球。
他後背心裏的冷汗，早已被風吹冷。
梁希伸手一摸，冰冰涼。
“老公，把窗關上吧！”梁希低聲說。
顧司寒看着窗外，聲音輕飄：“你見過沙漠的雪嗎？”
“沙漠還會下雪？”梁希笑了，以爲顧司寒在和她開玩笑。
沙漠雖然溫差大，白天很熱，晚上很冷，但遠遠達不到下雪的條件。
“我見過。”顧司寒輕聲說，“伊延沙漠下過一次雪，被風吹成梯田式的黃沙上，一壟一壟白色的積雪，黃白交織，特別美。”
她也算是見多識廣，但真的沒見過沙漠下雪。
而顧司寒，不是在胡說。
所以，要是什麼樣的情況，纔會出現沙漠下雪的盛景？
“老公，不要再回憶了……”梁希抓住顧司寒的右手，在自己手中摩挲着，“都過去了，以後有我和你並肩作戰！”
就在這時，顧司寒手機響了，孫大樹興奮的彙報：“顧少，我們又截獲了一批車隊。好多黃金和珍珠啊……”
“查到來源了嗎？”
“查到了！這次珍珠全都來自比桑港。”
“太好了！”顧司寒精神一振，“去比桑港，把那個人挖出來！”
“是！”
黃金的流動性非常強，也不好辨別產地，但珍珠不一樣！
只要還有黃金和珍珠運往伊延沙漠，他就有辦法把虞素月的爪牙挖出來！
哪怕虞素月是條千足蟲，遲早也能把她的手腳全部斬斷。
“老公，你有沒有想起，虞素月要那麼多黃金和珍珠幹什麼？”梁希問。
顧司寒輕蔑的笑了：“想起來了。黃金和珍珠是她力量的來源。”
“她還能生吞黃金珍珠不成？”大墨開玩笑道。
“沒錯。”顧司寒道。
大墨被雷得手一抖，方向盤飄了飄。
“好好開車。”梁希說。
這個答案確實過於雷人，但梁希卻不覺得。
她只是好奇。人的腸胃怎麼消化得了黃金和珍珠？
“我在金宮，看過一副壁畫。虞素月躺在浴缸裏，浴缸裏堆滿黃金和珍珠，還有人站在浴缸旁，源源不斷的傾倒黃金和珍珠。”
“然後呢？”
“浴缸永遠也填不滿，倒進去的黃金和珍珠全部被她吸收了。每補給一次能量，虞素素的黃金權杖上，便會多出一朵黃金玫瑰。”
“那她有多少朵玫瑰了？”
“不知道，看不清楚。”顧司寒道，“每當權杖上的玫瑰長不下了，便會掉下一塊黃金珍珠片。”
大家終於知道，黃金珍珠片是怎麼來的了。
黃金珍珠片要很久纔會掉落一塊，所以特別珍貴。丟一片，虞素月都能把伊延沙漠翻個底朝天！
梁希眼中閃爍起異樣的光。好幸運，她吃了一片呢！
不但治好了她的骨傷，還淨化了她的血，幫顧司寒恢復了記憶！
“我去之前去的暗河，是小騙子的地盤。所以那兒，拒絕任何異能者進入。包括虞素月！”
說到這裏，顧司寒皺起眉頭。
他是得到小騙子的允許，可以出入暗河。那梁希呢？身爲異能者的她，怎麼也能出入暗河？
梁希的心，突突的猛跳了幾下：“可是，我們都進去了……”
“老婆，那時候你應該懷孕的，對吧？”顧司寒問。
梁希回憶了一下，頷首：“對。只有去沙漠前那次，在浴缸忘了避孕……”
“咳咳！二位，請注意下這車裏還有大活人呢！”大墨受不了的打斷兩人。
氣氛一時尷尬。
顧司寒和梁希你看着我，我看着你，都紅了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