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即將爲人母,對孩子的疼惜,更勝自己的性命!
“也許,這就是她的命。”顧司寒嘆息,“不過,她還活着。”
“對!只要活着,就會有辦法的!我就不信,虞素月的詛咒能跟寒希一輩子!”顧司元用力咬牙。
顧清歡小心翼翼的上前,喚:“妹妹?妹妹?”
已經進入夢鄉的寒希,又睜開眼睛。
“妹妹,哥哥幫你呼呼。”顧清歡湊上去,用小嘴一下一下的幫寒希呼呼。
哥哥的氣息噴得她有點兒癢,小蛇身扭了扭,躲到一邊去,衝哥哥眨眼睛。
顯然,顧清歡的治癒術是解不開詛咒的。
顧司寒放棄了:“好了清歡,你小心別碰到妹妹,會中毒的。”
“叔叔,我治不了妹妹……”顧清歡自尊心嚴重受挫,難過的紅了眼眶。
妹妹是他在這世上最疼愛的人,卻治不了。
“妹妹這不是病,是詛咒,所以你治不了。你看你嬸嬸那麼厲害,也治不了。”顧司寒說。
“那怎麼辦?妹妹一直當蛇嗎?”
顧司寒也不知道後面會怎樣,長眉攏得緊緊的。
“不會的,妹妹會變回來的。說不定明天早上你一醒來,就看到妹妹了。”顧司元哄道。
顧清歡畢竟年小,單純好騙。
他信了,依依不捨的回去睡覺:“妹妹,明天早上我再來看你哦!”
顧司元用力握着他的小手,在心中暗暗發誓,無論如何也要幫寒希解除詛咒!
“咳咳……”
虛弱的咳嗽聲傳來,還被關在鐵籠裏的洛思語悠悠轉醒。
她茫然的看着四周,當看到顧司元經過時,她急忙喊:“顧大哥……”
“閉嘴!”顧司元一臉嫌惡,下意識的還把她當成虞素月。
洛思語受到了驚嚇,她縮縮脖子,惶恐的看着顧司元。
委屈縈上心頭,她做錯什麼了嗎?
“爹地,你仔細看看她。”顧清歡停下腳步,皺起小眉頭。
這個動作,就像遺傳似的,和顧司寒顧司元一模一樣。
顧司元這才記起,虞素月已經死了,現在甦醒的是洛思語本尊。
大家只顧着寒希,把洛思語忘在鐵籠裏了。
他鬆開顧清歡,走過去打開鐵籠:“你可以出來了。”
“是你們把我關起來的嗎?爲什麼?”洛思語費力的鑽出鐵籠,更爲驚恐的發現她身上多處受傷,還有三個槍眼!
“回頭梁希會和我解釋的,但她現在沒空搭理你,你自己找個房間休息,明天再說。”顧司元說。
清冷的月光下,他輪廓分明的容顏上似掛着一層白霜。說話再注意,也冷得讓人不敢輕易接近。
洛思語不敢反駁,猛點頭。
直到顧司元和顧清歡回房間了,她才茫然的環顧四周。
這是哪裏?她爲什麼會在這裏?爲什麼會受傷?
她記得自己明明在籌備復出回娛樂圈,突然就成這樣了!
想不透,理還亂,身上還疼!
洛思語迷迷瞪瞪的找了間空房睡下,還是等明天問梁希姐吧。
……
黃金小蛇的毒性很重,大墨處理了好一會兒,才幫梁希把毒素完全清除。
“以前沒發現黃金權杖化蛇後是有毒的。”
梁希想起當初在伊延沙漠決戰的時候,黃金權杖化成的黃金巨蟒還有點兒傻里傻氣的可愛。
現在變小了,卻這麼毒!
“梁希,我有話要說。”大墨嚴肅的看着梁希。
梁希着急去看寒希,便說:“你說。”
“不管寒希變成什麼樣,她都是你的女兒,我的乾女兒。但是,你要牽制自己的情緒。”大墨說。
梁希怔了怔,眼睛泛紅。
女兒被詛咒變成蛇,讓她怎麼剋制?
“洛氏家族延續兩百多年的詛咒,都可以解除,我相信寒希的詛咒也一定能解除,只是需要時間。如果你每天都這樣,顧司寒會崩潰的。”
梁希沉默了。
是的,她今天特別不剋制,幾次情緒崩潰。
“師妹,你要記住,你不是一個人,我們都在。”
“師兄……”
梁希這回真的冷靜下來了,她眼神複雜的看着大墨。
然後伸手,摸摸他的斷臂:“你已經爲我,失去一條手臂……”
“不是爲你,是爲了剿殺敵人!”大墨嚴重申明,“以後不要再責任都攬到自己身上,我喜歡以前的你,囂張狂妄不講道理!”
梁希:………
從前的她啊,確實囂張狂妄,冷酷無情。
可歲月,終究把她的棱角都磨去了。
她成長了。
她的心態,再也回不到從前。
“也許,這是一場更長的戰役。你,要做好心理準備。”大墨提醒道。
梁希下意識的看看自己的雙手,目光漸漸變得清明、堅決。
她用力點點頭:“師兄,謝謝你點醒我!我會堅強的!”
“好,去吧!”
點滴已經輸完,大墨拔針放行。
梁希站起來,深深的吸了幾口氣,昂首挺胸的離去。
沒有什麼能打倒她。
女子本弱,爲母則剛!
寒希,媽媽會爲你撐起一片藍天!
青蘿鬆了口氣:“但願寒希能早點兒恢復……”
大墨用僅剩的獨臂,攬住她:“看來,我們生孩子的規劃又要延遲了。”
“先照顧好乾女兒吧!我們還年輕,不着急。”青蘿依進他懷裏,透過雕花木窗,一起欣賞窗外的月亮。
梁希返回房間時,蕭逸和明萱已經離去。
顧司寒獨自守着牀上的寒希——一條金色小蛇。
看到她回來,問:“毒解了嗎?”
“解了。”
梁希上前,從身後抱住他,“老公,以後我們就是寒希的天空。”
顧司寒怔了怔,隨後輕輕的笑了:“你想通了?”
“嗯。事實難以改變,只能接受。我的手,耗盡我媽一生的心血,我至今覺得對不起她。我不想讓寒希,步我後塵。”
“她不會。”顧司寒按住她的手,“因爲還有我。”
梁希笑了,安心的在顧司寒背上:“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