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累嗎?”顧司寒低聲問。
梁希輕聲答:“還好。”
大牀旁的小牀上,寒希睡得香甜。饒是這樣,他們還在小牀邊放了個枕頭,預防運動中寒希醒來,看到不雅的場景。
“每天都要等寒希熟睡,大半夜做運動。”顧司寒覺得好笑,“什麼時候能把她分出房?”
“你捨得?”梁希嗔道,“她還那麼小。”
顧司寒道:“不是要給她生弟弟嗎?不分房,怎麼生弟弟?”
梁希直接拿白眼對他:“孩子睡着了,你不一樣磨磨我?哪天飢渴着你了?”
“倒也沒有。”顧司寒魘足的笑,手自然而然的落在梁希的小腹,“什麼時候有兒子呢?”
“不知道。”梁希沒好氣的拍開他的手。
沒結婚前,她恐婚。
沒生娃前,她恐生。
現在,她樂意多生幾個孩子!
所有的恐懼,都被顧司寒攻克了。
原來人生真的沒有跨不過去的坎!
現在剩下的任務,就是早點兒找到盛滿酒樽的人,買下他的血,爲寒希解除詛咒。
“放心,我已經發布任務出去了,會找到解咒的人的。”顧司寒知道她的擔心,低聲安慰。
“嗯。”
梁希環着他的腰。
重金之下,必有勇夫。他們一定能找到那個人!
顧家重金找人的,慢慢被擴散開。
剛開始,大家都覺得自己能裝滿酒樽:一瓶酒不行,那就兩瓶!兩瓶不行三瓶!
結果,十瓶也裝不滿!
倒是顧家有隻神奇酒樽的事,引來考古學家們的關注。
神奇酒樽被各種研究,上電視,熱度頗高,卻依舊沒有人能裝滿它。
一月又一月,一年又一年。重金之下的勇夫,開始從多變少……始終沒有人能裝滿酒樽。
幸運的是,詛咒沒有阻止寒希的成長。
相反,寒希的異能控制力,比梁希高很多!
從三歲勉強懂事起,她就能控制自己的異能。
除了每逢月圓變成小金蛇,她和普通的孩子無異。
在家人的關愛下,上學、玩耍、旅行……她很平靜的接受了自己被詛咒的事實。
十八年後,神奇酒樽的熱度已經涼透。
顧司寒和梁希越來越愁。
這麼多年都找不到人,真的存在能裝滿酒樽的人嗎?
“叔叔嬸嬸,別擔心,那個人一定會出現的,我也在找。”顧清歡安慰道。
十八年過去了,當初瘦弱得孩子,已經長成結實的小夥子。
他的臉形模樣和顧司元極像,唯一那雙眼睛,越長越像陸悅心。
投身航空科技的顧清歡,現在是國家隊特招成員,同時還要兼顧家裏的生意,和兩個弟弟一起,照顧寒希。
一家四個娃,只有寒希是女娃。
再加上她身有詛咒,全家大小都把她當寶貝疼。
雖然,寒希盡得梁希真傳,走冷酷颯爽的路線,他們還是竭盡全力、發掘任何一個可以表現的機會,保護寒希。
“清歡,你有心了。”梁希收起愁容,“這次回來幾天?”
“休半個月的假。”顧清歡四下張望,“妹妹呢?”
梁希撇撇嘴:“那她愛賺錢的毛病,遺傳誰呀?”
顧司寒:…………
遺傳自他!
寒希從十五歲,就開始做生意了!現在已經積攢了自己的小金庫。
經濟自由的娃,行動也自由……想去哪兒一張機票就飛走了,父母攔都攔不住,唉!
“沒事,我去接她回來。”顧清歡笑笑,抓起車鑰匙走了。
顧司寒和梁希目送他離開,臉上的笑容同時消失。
梁希低聲道:“十八年了,清歡都二十五歲了,嫂子還沒有回來……”
“哥他還在等,沒關係的。”顧司寒也嘆息。
成天守着養魂懷錶,一等就是十八年,大嫂始終沒有出現。
真不知道,她還需要養魂養多少年……
“清歡老大不小了,該找媳婦了。如果嫂子能出現在婚禮上,他會很高興的。”梁希說。
可這也沒辦法,命運的齒輪從來不會爲誰而停下。
即使身爲異能者,他們也有很多做不到的事情。
“也許,再過兩年去伊延沙漠走走,能找到什麼機遇吧!”梁希說。
顧司寒眼色微變:“你還想去那兒?”
“姜昊天說,最長也就二十年,虞氏就到大限了。她死後,我們就沒敵人了,爲什麼不去?”梁希反問。
這麼多年,她一天都沒打消過再去伊延沙漠的念頭。
遲遲找不到能盛滿酒樽的人,她已經開始把解咒的希望,放在伊延沙漠,只是不敢說出來而已。
“兩年後再說,我們去無雙門看看大墨。”
顧司寒迅速轉移話題。
梁希輕輕搖頭。
果然,他忌諱那個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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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清歡開敞篷跑車,一路駛進市區。
華燈初上,霓虹閃爍。清涼的夜風吹走一天的燥熱,令人心情舒爽。
他輕車熟路的來到“溫酒坊”,準備去找寒希。
誰知,車子才停穩,就有個姑娘撞上來,然後“砰”一聲倒下不動了。
“碰瓷?”顧清歡冷笑,鎖了車目不斜視的往前走。
夜店這種地方,專找豪車碰瓷的女人多了去了!
“唉……疼……”
姑娘呻吟了一聲,顧清歡笑得更冷:“自己去查完監控,再來找我索賠吧!”
姑娘沒吭聲了。
按照以往的例子,只要說完這話,碰瓷的姑娘就會起身,要麼灰溜溜的走開,要麼藉着道歉的機會和他套近乎。
反正,他不上當!
顧清歡往前走,棱角分明的面龐冷酷無情。
一步,兩步,三步……那姑娘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空氣中飄來一絲血腥味。
顧清歡眼色微變,終於停下腳步,回頭看。
姑娘腰間插着一把刀,鮮血染透白色的衣裙。
“你……”顧清歡幾大步跨過去,蹲下身。
姑娘手按着腰間,已經陷入半昏迷狀態。
顧清歡探了探她的鼻息,竟是出氣多進氣少!
她要死了?
顧清歡急忙打電話叫救護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