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永遠都這樣年輕帥氣?甚至,不會死亡?
她突然生氣,讓秦淵感到不解:“怎麼了?”
“沒什麼。”寒希扭過頭看窗外。
他長生不老,而她的細胞每天都在老化!
好氣哦!
都是爹孃生養的人,怎能差距這樣大!
窗外的石榴花,紅豔如火。
隨着年月的推移,古典雅緻的藍天花園越來越有味道。
梁希在心裏偷笑:終於刺激到寒希了,看她怎麼辦!
“行了,可以回去了。”梁希說,“以後每隔一個月,做一次血液和皮膚的檢測。”
“謝謝阿姨。”秦淵客氣道。
“你們先回家,我幫你配些治療痼疾的藥。”梁希說。
秦淵再次道謝,和寒希一起先行離開藍天花園。
回家的路上,寒希一直繃着臉不肯說話,把車開得迅猛。
秦淵小聲問:“你怎麼了?”
“沒什麼!”
寒希一踩油門,車子在彎彎曲曲別墅區道路上衝刺,秦淵被搖來晃去,等到家的時候直接吐了。
寒希看都不看他一眼,甩着車鑰匙往裏走。
鐵柵欄上伸出的薔薇花擋到她的手,還被她暴力的折斷一枝,扔在草地上。
秦淵蹲在地上吐了一會兒,才慢慢緩過來。
他看着寒希氣呼呼的背影,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
她到底在氣什麼啊?
寒希回去就把自己關在房間,直到喫晚飯,還不肯出來。
王媽納悶的問秦淵:“小小姐怎麼了?”
“不知道,我們去了趟藍天花園,她就生氣了。”秦淵在客廳如坐鍼氈。
他到現在都沒想通,寒希究竟爲什麼生氣。
可是,習慣了她的笑臉,這突如其來的生氣讓他手足無措。
想去哄哄她,又不知道怎麼哄。
不知不覺中,她成了他的心情,一笑一顰便是他的所有。
“你們吵架了?”王媽問。
秦淵苦笑:“沒有。”
就算她要吵架,他也不會和她吵的。
男人要讓着女人。
“那你去喊她喫晚飯吧。”王媽說。
“好。”
秦淵終於找到去找寒希的理由,趕緊上樓去敲門:“寒希,喫晚飯了。”
房間裏靜悄悄,沒有動靜。
秦淵皺了皺眉,又敲敲:“寒希,出來喫晚飯了。”
啪嗒!
器皿落地的聲音傳來,把秦淵嚇了一跳。
“寒希?寒希?”
裏面卻再無聲音。
這不正常!
難道寒希受傷了?
秦淵的心猛然一緊,用力一擰門把手,鎖壞了!
不過此時他顧不得鎖,急急的衝進去找寒希。
“寒希!寒希!”
房間裏空無一人,地上是碎裂的茶盞,還散落着寒希的衣物。
粉色蕾絲的小內內,明目張膽的刺痛秦淵的眼睛。
是誰脫了她的衣服!!!!
“寒希?”
秦淵焦急的四下尋找,篤定她肯定是受傷了不能回答他。
可是,找來找去都不到人。
秦淵臉上的血色褪盡,巨大的惶恐把他淹沒。
“寒希……”
秦淵想也沒想,就扯開窗簾。
一條大金蛇蜷縮在窗簾後,正用一雙驚恐的眼睛看着他。
“蛇,大蛇……”
秦淵手一抖,窗簾迴歸原位,遮去大金蛇。他的身體控制不住的顫抖着,手臂上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窗簾後突然變身的寒希,痛苦的閉上眼睛……
這是她十八年來,第一次在月圓之外的時間變身,還很不幸的讓秦淵看到了……
好了,他們可以說拜拜了,再不相見!
“是不是你吃了寒希?”
就在寒希難過不已的時候,窗簾陡然又被掀開。
秦淵怒氣衝衝質問的同時,手上已經竄出火苗,朝寒希逼去:“把寒希還給我!”
烈焰的灼熱,讓寒希畏懼。
她迅速竄到一邊。
秦淵卻不肯放過她,舉着火苗亂追。
寒希不敢離開房間,怕嚇着更多人。只能在自己的房間裏亂竄。
秦淵步步相逼,很快房間就被搞得亂七八糟。
當火苗灼痛蛇尾時,寒希徹底的怒了!
她扭過頭,張開嘴吐出腥紅色的芯子。
秦淵後退了幾步,終於和她拉開距離,氣勢卻未減分毫:“快把寒希吐出來!”
說不定還有救!
要是再拖下去,寒希就死定了啊!
那是他,無法接受的事情!
寒希又惱又怒,卻沒有辦法告訴他,她就是寒希。
生平第一次,她嚐到了絕望的滋味。
瞬移吧,離開這兒,再不相見。
她閉了閉眼,瞬移。
砰——
蛇身撞到牆壁,疼得她眥牙裂嘴。
靠!變身後的她竟然沒辦法瞬移!
秦淵看着大蛇自己往牆上撞,也愣住了:傻蛇!爲它心疼一秒。
就在這時,眼前一道金光閃過,大金蛇變成了寒希!
如花的容顏,火辣的身段——鼻前一熱,秦淵又流鼻血了。
寒希發現自己已經變身回來,還被秦淵看光光。她惱怒的扯下牀單,蓋住身子。
看着還在傻傻發呆的秦淵,忽然沒有了發火的力氣。
她的祕密,被他知道了。
房間裏的空氣,漸靜漸冷。
不知道過了多久,秦淵纔回神。
他擦擦鼻血,做夢一般的問:“寒希,你沒被蛇喫掉……中生死咒的人是你啊?”
“對。是我。”寒希點點頭,等着他被嚇跑。
秦淵卻朝她走來:“你應該早點兒告訴我的,剛纔我以爲你被大蛇喫掉,嚇壞了……”
寒希愕然:這戲路不對啊!
“寒希,別怕,我會幫你找到解咒之法。”秦淵嘆息着,把寒希連人帶牀單抱進來,緊緊的攬在懷裏。
寒希:!!!
“那時我就猜過,中生死咒的人是不是你。但你那麼樂觀,不像是被詛咒了的人。唉,剛纔我真的被嚇到了。”
秦淵說話語無倫次的,卻擊中寒希的淚腺。
眼淚刷拉一下,就掛滿臉頰。
“你別哭啊,我會幫你的。”秦淵心疼的幫她抹淚,“你應該早點兒告訴我的。”
“告訴你有什麼用?你又不會解咒。”寒希哽咽道。
多年來壓在心裏,不敢在父母面前宣泄的委屈,在秦淵面前爆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