絲毫沒發覺程彤的情緒變化。
程彤傷心啊,用力握着方向盤,隔着車窗玻璃難過的看着秦淵,沒有下車。
秦淵怔了怔,終於看出她不對勁。
唉!是他拒絕得太狠了。可也沒辦法,不合適的感情要及時掐斷。
用新社會的話來說,叫:及時止損。
“程彤,你還年輕。我又屬於比較特別的類型,你只是一時迷戀,並不是真的喜歡我。”秦淵說。
平靜的聲音,平靜的眉眼,理智不可摧。
這樣的秦淵,如此陌生。
程彤看着秦淵,心疼得想哭。
但她極力忍住了。
哭也沒用,不喜歡就是不喜歡。
“程彤,你下來。我們不能再停了,會掉隊的。”秦淵看看遠方,催促道。
程彤終於下來了,她落寞的坐到後排。
秦淵從後視鏡瞄瞄她,沒哭就好。他猛踩油門,去追車隊。
顧長平和顧長安沒有異能,他得去保護他們!
與此同時,伊延沙漠邊境上,顧司寒和梁希的私人飛機,剛剛降落。
寒希已經在等候。看到老媽風風火火的朝她跑來,她就害怕!
她好像,要捱打了……
“你們姐弟幾個是怎麼回事?大的小的都不聽話了嗎?”梁希果然發飆。
從昨晚知道孩子們去了伊延沙漠,她就愁得一夜沒睡。
寒希就算了,人家有瞬移能力,隨時可以自保。長平和長安卻極危險。
這兩孩子年輕小,沒有異能,進了沙漠就等於羊入虎口!
萬一虞氏還苟活着,他們隨時都會有生命危險!
“媽,是弟弟們先進去的,我來這裏主要是找他們。”寒希連忙說。
“那你找到了嗎?”梁希吼。
一夜沒睡,她的面容有幾分憔悴。眼角不知何時,悄然爬上幾條淡淡的魚尾紋。
“只知道他們在沙漠,不過……秦淵和祁年也在沙漠裏了。”寒希說。
梁希的胸脯劇烈的起伏着:“走,我們進去!”
幾輛定製款沙漠越野車開過來,那是顧司寒多年來一直在伊延沙漠邊境佈置的人手。
寒希眼前一亮,猛點頭:“好的好的!”
耳環隨着她的動作搖搖晃晃,與她胸前的金蛇鱗項鍊相映成輝。
梁希猛的停下腳步,狐疑的打量着寒希。
“媽?”寒希好怕媽媽再提舊賬,試探着喚。
“你什麼時候買的項鍊和耳環?”梁希問。這個孩子從小都不喜歡首飾的,當年打耳洞,還是上了曲薇薇的當!
“最近。”寒希不自然的摸摸耳朵,卻沒捨得把耳環取下來。
“項鍊比耳環好看。”梁希伸手,拿起寒希的項鍊觀看,“這是什麼材質?”
“不知道,曲薇薇做的。”寒希怕她看出是打磨過的蛇鱗,急忙把項鍊解救出來,塞進衣服裏。
梁希心繫兩個兒子的安危,倒也沒多想。
在顧司寒的安排上,他們上車前往沙漠。
時隔十八年,再進伊延沙漠,顧司寒和梁希繃緊心態。
直覺告訴他們,這一趟沙漠行,恐怕會再起波瀾!
寒希第一次來,挺輕鬆的。她喫着爸媽帶來的零食,欣賞着車窗外的大漠風光,像極了觀光客。
顧司寒和梁希看看女兒,又面面相視,心中的擔憂更深了。
金宮被毀後,伊延沙漠已經不再像當初那麼神祕。
人們可以自由的穿行,只要你體能夠,就不會出現有進無出的情況。
只是,這裏還是沒有進行商業開發。
又因它與多國相連,且沒有高價值的礦產資源,這裏變成了被世界遺棄的地方。
偶爾纔會有邊境上的原住民,和冒險家們進去逛一逛。
寒希喝了一瓶飲料,滿足的趴在車窗上:“媽,我以爲你會揍我。”
“揍你有什麼用?”梁希苦笑,“我們終究還是要面對。”
“媽,你說虞氏還活着嗎?”寒希問。
梁希說:“不知道。”
顧司寒卻道:“我懷疑她還活着,否則三足金烏鳥不會突然飛走。”
“我和秦淵都是三足金烏鳥的主人,難道它還能有第三個主人?”寒希問。
“誰知道呢?它是異人族的聖鳥,虞氏纔是它真正的主人。”梁希嘆口氣,“寒希,我們進去找到長安和長平後,你們三個立刻就回家。”
“我不。”寒希斷然拒絕,“如果沙漠真的很危險,就讓長平和長安先回家,我陪你們戰鬥。”
“寒希!”
“你倆的異能,能鬥得過虞氏嗎?”寒希問。
顧司寒和梁希面面相視,都沒有說話。
一直以來,他們面對的都是虞素月。和虞氏素未謀面,更不知道她的能力有多強。
反正,把她列爲終極大boss就對了!
“沒信心吧?嘻嘻,所以我必須留下。我給你們都強。”寒希挑挑眉眼,得意的笑了。
顧司寒:………
梁希:………
實力不如人,能說什麼呢?
“媽,你們放心,我們都會好好走出沙漠的。”寒希的聲音很輕,卻很有力。
雖然她不知道,這沙漠中隱藏着怎樣的危險,但她堅信,他們一定可以活着回家的!
“既然到這裏了,就把情況和你說說。”梁希又嘆了口氣。
顧司寒拍拍她的腿,以示安慰。
曾經鋒芒畢露,爭強好勝的殺手,終於還是被歲月磨成了鵝卵石。
說到底,還是十八年前伊延沙漠那一戰太過慘烈啊!
至今,顧司寒還清楚的記得,那時空氣中的血腥味。
爲人父母,怎能看着孩子們重蹈覆轍,再厲險境?
“好,說說,我心裏也有個底。”寒希笑眯眯。
梁希開始講述沙漠中的金宮、暗河,以及慘烈的戰役……
寒希越聽越入神,彷彿看到了星光璀璨的暗河,金光閃閃的宮殿。還有手持黃金權杖,肩上落着三足金烏鳥,戴着黃金面具的女人……
漫天黃沙飛舞中,黃金權杖變成一條巨大的金色巨蟒……
“媽!”
寒希突然驚叫出聲,把顧司寒和梁希嚇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