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張凡小說男主角 >226 老和小
    這個世界上什麼是讓人最沮喪的,有人說失戀,還有人說是職場失利。

    答案很多,其實最讓人沮喪的應該是躊躇滿志的時候,結果才發現理想是那麼豐滿,而現實卻是一副骨瘦嶙峋。

    失戀了還能再找更合適的,相互更瞭解的。職場失利了,還能重頭再來,可理想,從小到大的理想,那麼美好,那麼讓人嚮往,結果臨了臨了,美夢吧唧一下摔成了爛西瓜。

    張凡和遲倩男坐在凳子上,雖然帶着手套,但是脂肪顆粒沾染在手套上,連接在指縫中,一邊是提着十萬分的小心一點一點的夾持着容易碎裂的角質,一邊卻在眼前不停晃動着顫悠悠的黃色脂肪。

    手上雖然帶着手套,可手部帶來的動作,讓粘連在指縫間的油脂就如同一個噁心的舌頭一樣,不停舔着她心中最聖潔的地方一樣,輕微潔癖的她,潔白如天鵝頸的脖頸之間已經起了一層如同毛刺一樣的雞皮疙瘩。

    張凡一邊教着她手術操作,一邊還訴說:你看,應該像我這樣,要輕,就如同芝麻餅上的芝麻落在了桌子上一樣,你先應該吮一下指頭,然後確定目標,然後下手要穩,要迅速,千萬不能猶豫。

    一旦猶豫,手指的力道就會出現抖動,手一抖動,就形成扭矩直接碾碎了芝麻,你就喫不到芝麻了。

    說完,張凡還夾起一塊較大的角質放在遲倩男的眼前,遲倩男的心裏,一股股排山倒海的噁心,她真的好像把這個玩意喫進了嘴裏一樣。蠕動的喉頭就像繁忙的電梯一樣,上來下去,上來下去,胃裏面的酸液灼燒着食道是那麼的難受。

    真的,難受至極,她真的想扔下手裏的鑷子,脫掉身上的手術衣,然後大聲的喊:老孃不幹了!

    但,她不能,五年的醫學教育,一年的醫學實踐,讓她明白,在手術檯上的時候,患者唯一能依靠的只有醫生,咬着牙,淚花在眼眶裏翻動。

    “醫學不光能讓你有成就感,不光能讓別人羨慕和崇拜你,它是獨木橋,橋下不是小橋流水,而是萬丈深淵。如果忍不住,我可以同意你現在就離開手術檯~!”

    張凡給姑娘好好的上了一節外科手術課,估計她這輩子都忘不掉。

    喉頭翻滾,淚水滿眶,姑娘咬着牙,但沒有離開!

    張凡心裏點了點頭,沒有多說什麼,心裏感慨了一下,“哎,還是沒王亞男堅強啊!”

    繼續手術。一點一點真的就如指頭沾芝麻一樣,在平時覺得沒多大的脂肪上面慢慢的摘取着發白的角質。

    這個快不了,做完一側,還有另一側。兩個硅膠,放進去最多一個小時,想要去出來摘趕緊,沒三四個小時是不夠看的。

    做手術,怎麼說呢,手術順利了,大多數醫生語氣歡快,手術室內氣氛也挺輕快,但是對於住院狗和輪轉狗來說,手術室氣氛歡快不歡快和小大夫沒啥關係。

    說笑話,是手術檯上地位最高的醫生的權利,往往一般都是和麻醉醫生相互調侃,而且麻醉醫生還要是個女的。

    比如薛飛在醫院有個特別特別有名的段子,他說是他自己親身經歷的。

    說是有一天,薛飛哪個時候還沒結婚,和自己女友要啪啪,結果發現套沒了,薛飛就去買,走進藥店,因爲着急上火,一下把套的名字給忘了。

    他站在藥店售貨員的面前,憋紅了臉,愣是憋了這麼一兩分鐘,售貨員都快堅持不住的時候,他忽然開口問道:有裝JJ的塑料袋嗎!

    據說這是當年薛飛還是住院醫是給人講的,現在都是主治馬上升副高了,而且職務都已經是副主任了,可他的這個段子,每到新醫生進來,就會有人給說一遍!

    至於張凡則不太一樣,剛有系統的時候,雖然平日裏他努力的肝,但是還是不自信啊,畢竟這玩意是人不是東西。所以上手術的時候,一邊還要在腦海裏比對一下,所以久而久之培養了張凡的一個習慣,那就是不論手術順利不順利,他都不苟言笑。

    剛開始張凡沒地位的時候,大家也不在乎,你一小大夫崩不崩着臉,沒人關注。

    隨着張凡地位越來越高,大家也慢慢習慣了張凡的這種手術檯山的不苟言笑,就連其他科室的主任也開始慢慢的模仿張凡這種態度。

    主任模仿後,立馬覺得,嗯不錯,挺有一種傲嬌的感覺。主任們模仿,下面的醫生們也開始或多或少的模仿。

    醫療界有句話,歡聲笑語下手術,不苟言笑來簽字!茶素自己的外科醫生都習慣了,鳥市來的專家一下受不了,說話別人不是不接茬,就是簡單一個嗯!

    “我的天啊,怎麼回事啊,做個闌尾比胃大切搞的還嚴肅!茶素醫院的醫生太嚴謹了吧!“

    五天,歐陽按照手術誰掏的錢多,誰先來的原則,終於把來茶素這些傳承豪的手術做完了,其實都不是什麼大手術,都是一些常規手術。

    但這幾天幾乎滿邊疆的外科專家都彙集在了這裏。

    鳥市的專家心滿意足的走了,一臺手術歐陽給這些主任們的定價是五萬。就是不管什麼手術,都是五萬。這些專家挺得意,嘿,一臺手術就五萬,真是好生意,所以走的時候,一個兩個的比來的時候更客氣,拉着張凡的手,就如生死離別一樣。

    真的是錢財動人心啊。

    剛開是的時候,茶素政府想喫大頭。管衛生的領導,左一個我們政府出了醫院,右一個我們政府作出了協調。總之一句話,這些收入必須政府喫大頭。

    十幾臺手術,也就三四百萬,可明眼人都清楚,這玩意是個長期的買賣,第一次要是確定不好地位,以後再想翻盤子,估計是不可能了。

    所以,這一次管衛生的領導咬着牙冠的不放嘴,歐陽也是據理力爭,最後都鬧到了茶素老大的辦公室裏。管衛生的領導估計也是茶素歷任以來最憋屈的一位。

    專家拿百分之四十,政府拿百分之三十,剩下的百分之三十分給參與治療的普通醫護人員。其實茶素老大也想多拿一點,可惜他拉不來這麼多的專家。

    雖然這次普通醫護人員拿的不多,但一臺手術幾乎差不多就是一個月的獎金,這一下,就連市區裏面其他幾個沒有參與進來的醫院醫護人員眼熱到不行。

    “我們的領導就是比人家歐陽和張凡差,現在連三院的領導都不如了,你知道不知道,人家的獎金這一次多的上萬,少的也有七八千。”

    市二院內,這種不滿的言論如同塵土一樣,飛滿了整個醫院。從衛生局過來的院長,現在都想哭了,剛剛安撫好的醫院,現在又開始對他翻白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