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鬧也好，孤寂也罷，他們好像一直都是漠不關心的。
但，今天熱鬧了。
一羣乾旱了不知道多久的，如同悍婦一樣，都快把山峯頂在了張凡的臉上。
其實，他們是想得到一種認可。
生化組，在所有的科室中，算是自投羅網送貨上門的，而不是張凡費勁巴拉挖來的。
當初，別人都是張凡禮賢下士，掏錢許諾請來的。而生化組說好聽一點是借用，不好聽是叛逃。
所以，一直以來，他們的壓力也不小。特別是每次同行會議，一些有心人，往往會說一句，張院也有看走眼的時候。
這種話，真的傷人，世界上的規矩，其實很簡單，你要有硬的東西，不然誰都不會尊重你。
今天出成績了。
他們激動，興奮。
而張凡也高興，但是現在不能給他們答應研究中心的事情。
並不是茶素醫院沒錢。
自從14年以後，茶素醫院的資金感覺好像富裕起來了。以前的時候，張凡真的有點顧頭不顧腚。
稍微出點意外，茶素醫院就沒錢了，說實話，最嚴重的時候，張凡都想學茶素把自家的大樓給抵押出去。
現在有錢了，但也不能這樣隨便就答應。
今天，你來要一個，明天他也能來一個。所以，這就是一個單位或者一個企業最終會走向規章制度化。
“慶功，今天我掏腰包，給伱們慶功。趕緊去換衣服，先好好喫一頓，犒勞犒勞你們再說。”
幾句話就打發了一羣激動的貨。
張凡最擅長的就是節省。
兩波人，兩個宴會，變成了一波，接風和慶功湊在一起了。
張凡還美其名曰對老李頭說，讓新來的感受一下茶素醫院的文化，學習一下前輩的努力付出和光榮事蹟。
對魯玉雲又說：我給你找個重量級的人物來接風，別看醫院有兩個院士，他們都是小輩。
真正的老前輩是老李頭，家裏的兩個兒子都是院士，而且以後，你肯定要和他們打交道，提前認識沒壞處。
雙方都很高興，張凡也省錢了。
冬季剛過，春姑娘的裙子還沒套上，不過路面上已經看不到積雪以後，茶素傍晚的街頭夕陽下，餘暉灑落在街頭，橘黃色的落日灑落下來。
大街上就像是橙皮鋪路一樣，而這個時候，大街小巷的空氣中都瀰漫着烤肉的香氣。
這種香氣一般從四五月份就開始了，盛夏的時候是最高潮的時候，饢坑肉、架子肉、小拳頭大的烤羊肉，一直到十月底，十一月初。
因爲天氣變冷，烤肉容易變涼，美拉德反應會在冷空氣中快速消失。
雖然小販小攤們不懂這個化學反應，但他們味蕾是懂的。
十一月的時候，則是各種下水的舞臺。
面肺子米腸子，滾燙的羊肉湯澆撒在軟爛的腸子上，蒜香和老醋出頭的肉湯中，一口肉一口湯，熱氣蒸騰，真的是一種無法讓人以往的美味。
農家樂中，魯玉雲好奇的看着華國邊疆的特色美食。
姑娘也是讓邊疆美食給震撼了。
頭大的肉塊，整隻的烤羊，小船一樣的大盤雞。對於南方姑娘，這個規模有點太大了，別說吃了。
看看都能嚇飽腹了。
“這就是張院的特色，以後你會習慣的，趕緊嚐嚐，味道還是不錯的。”
趙燕芳一直帶着魯玉雲。
對於魯玉雲的入職，除了張凡，估計就是趙燕芳最高興了。茶素太缺專業的科研帶頭人了。
週一，張之博賴着要坐張凡的汽車。
第一天張凡送了一下張之博以後，邵華就不讓張凡送了。
並不是怕人說，而是怕張之博小小年紀就成爲紈絝。
用邵華的話來說，孩子成纔不成才先不說，最起碼要先成人。
這一點，張凡還是挺贊同的。多少英雄好漢的孩子爲啥一代比一代差。
可惜，張之博也就在張凡面前撒賴，邵華出來後，他就撇了撇嘴，瞟了張凡一眼，好像是說，啥也不是。
穿的肉嘟嘟的張之博一蹦一跳的跟着邵華去上學了。
張凡上車以後，就閉着眼睛，倒不是昨晚打架沒休息好。自從有了孩子後，邵華已經徹底不是張凡的對手了。
今天早上的院內大晨會，張凡要考慮的事情太多了。
立項的科研太多了。
骨癌、凝膠、胃癌、傳染、胰腺，這都是醫院主要的科研項目。
而各個科室都有自己的小項目。
現在的問題是，感覺科研有點影響臨牀了。
辦公室裏，各科室的主任護士長已經來了，還有學校的校長各個教研室的主任也已經就坐了。
在家的院領導也已經到了。
張凡是最後進來的。
以前的時候，張凡都是提前到來的。後來歐陽專門說過一次，你這麼早的來，讓別人怎麼進門。
現在老太太在大方向上已經沒辦法幫張凡了，所以開始在細節上盤了。
每個月的第一個星期一，是醫院院務大會。
也是規模最大的會議。
不光要安排一個月的工作計劃，而且還要討論一些重要的事項。
各個科室說完了自己的科室計劃後，同意的不同意的，張凡一個人就確定了。
也沒什麼舉手表決的，茶素醫院這一點一直被上級詬病。
民主集中制被茶素醫院好像拋棄了。
可惜沒辦法，要不就換院長，要不就就低頭認可。
添油摻沙子的辦法在茶素醫院行不通。
畢竟這種專業單位找個能和張凡抗衡的人太難太難了。
各個科室說完後，高校的各個教研組也開始發言了。
“張院，我們生化組的水凝膠已經通過自然期刊了！接下來我們怎麼辦？”
“生化組取得成果還是矚目的，該獎勵需要獎勵，是不是歐院。”
張凡笑着看了一眼歐陽，歐陽點了點頭，“嗯，對，我們基礎醫學本來就薄弱，現在有點起色了，一定要給與一定的自願傾斜。”
雖然會議前張凡，沒和歐陽溝通，不過其實也不用溝通，老太太一看張凡的眼睛，就知道需要說什麼。
“陳院長，抓緊時間給生化組物色個科研中心，我強調一句，設備要不惜成本，一定打造一個世界一類的中心。”
“好！”老陳立刻開始記錄。
其實這些都是小事，不過就時候走個流程而已。
現在最大的問題就是，這個凝膠怎麼辦？
商業化，還是授權。
這個問題，張凡也頭疼。
有時候，也矛盾，沒有的時候，盼星星盼月亮。
就像毛頭小子一樣，沒結婚前，看到路過的雌性動物都能流口水。
可結婚了，不用多久，半年天氣，就開始躲躲閃閃了。
現在，茶素醫院就有點這個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