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間節點,屋子裏的三個人都牢牢記在心裏。
之所以不是明天、或是後天,這種儘快的時間點,只是林深還有一些前置的事需要去做。
他一直都在對外塑造一個近乎無所不能、完美的“楚王殿下”的形象,所以出於這一方面的考慮他,林深不能夠讓紅巾賊,在他還在壽春城的時候,就光明正大的搶走新式蒸汽船。
他得離開壽春城。
讓紅巾賊能夠“趁機”,十分巧合的搶走蒸汽船。
當然......
這些東西,林深也不會主動去提起,他很清楚,會有一個人過來,勸說他去清剿了“紅巾賊”。
收到李世民信箋的,不止林深一人。
除了他之外,自然還有歐陽詢這位壽春太守。
歐陽詢從來都沒有想到,坐一地之太守,竟然會是讓人如此頭疼的一件事。
尤其是在壽春這種富庶之地......
山好、水好,又有歷史底蘊。
壽春名義上的統治者,又是林深這位楚王殿下。
明明......明明在這種地方,自己這個太守,就是個掛名的閒職,自己就應該遊山玩水、歌曲流觴。
可爲什麼,會發生這麼多意想不到的事。
歐陽詢痛苦的揪着頭髮。
自己好不容易從李世民、林深的夾心中安定下來,勉強讓自己不要再有那麼大的壓力。
但是爲什麼又會出現這種事。
紅巾賊!
竟然是紅巾賊。
歐陽詢自然也聽說過這天下第一大悍匪的事,更是清楚這隻悍匪和高句麗開戰,甚至還不落下風......
若不是這羣人只是馬匪,不懂治國之道,說不定他們就會把高句麗的城池打下來一部分,而後宣佈自立成國。
這可是曾讓那位楚王殿下的私兵都喫過癟的馬匪!
李世民可是在信箋中直言。
這羣紅巾賊的目標,可是新建的船廠,是新式的蒸汽船。
真讓這羣紅巾賊做成這種事,受到懲罰的人會是誰?
林深嗎?
不可能......
歐陽詢很清楚,現在的李世民還真沒這個資格去追責林深,無論是從地位上,還是從道義上。
到時候背這口鍋的人,除了他這個太守之外,還能夠有誰?
不行,得想辦法把這個隱患給解決掉。
歐陽詢在書房內來回渡着步子,不安的看着桌子上,來自李世民的信箋,整個人的心思亂成一團麻線。
找楚王!
遇事不決找楚王!
除了找林深之外,歐陽詢也想不到其他更好的解決方法了。
他年輕的時候,還曾有過抱負。
可年紀越大、見到過有本事的人越多,歐陽詢肚子裏的那股子心氣,也都被泯滅掉,他並不介意去找別人幫忙。
即便這在外人看來,或許會有些丟臉。
但是向楚王殿下求助這種事,丟臉嗎?
一點都不。
正相反,別人想要找楚王殿下求助,都沒那個資格,而他!可是有這個資格,去拜訪楚王殿下,向他求助的!
一想到這,歐陽詢甚至還有一些驕傲。
在林大的引領下,到了書房。
林深正捧着一本書在看,聽到房門的動靜,緩緩擡起頭,看着歐陽詢,微微一笑:“歐陽大人造訪,這一次又是爲了何事?”
歐陽詢愁眉苦臉,對林深作揖之後,在他對面坐下來。
先是重重嘆了口氣,然後繼續說了下去:“楚王殿下,您也收到了陛下的信?”
“你是說有關紅巾賊的信?”林深挑了挑眉,問了一句。
歐陽詢點點頭,臉上愁苦之色消散了一些:“沒錯!”
“不知楚王殿下,對此有什麼看法?”
林深擺擺手:“一些蟊賊罷了,他們若是敢來......我不介意讓他們見識一下本王的手段。”
歐陽詢一愣,心裏有些焦躁。
聽林深這話裏的意思,好像是準備駐守壽春城,不會主動出擊?
那這樣怎麼去解決這個麻煩。
歐陽詢輕輕咳嗽一聲:“楚王殿下是準備駐守下來了?”
林深點點頭:“這是自然,我雖然與這羣蟊賊有些過節,可造船之事,事關重大,這口氣便是忍個一時半會,本王也能忍的下去。”
“與我私事相比,自然是這等大事更重要一些。”
歐陽詢支支吾吾,有些說不出來話。
林深一挑眉毛,笑着道:“歐陽大人,是希望本王能夠主動出兵,清剿了那羣蟊賊?”
歐陽詢點點頭:“對,下官自然是希望楚王殿下這麼做的。”
說着,他頓了一下,吞了一口口水,繼續說道:“臥榻之下、豈容他人鼾睡,陛下的信裏也是寫的明白,那羣匪人的目的,就是咱們的船廠......”
“敵動我靜,等他們過來,再借地形之便反擊,豈不是更好?”林深打斷歐陽詢的話,笑着說道。
歐陽詢搖搖頭,和撥浪鼓似的:“這麼說倒也沒錯。”
“可殿下您的名聲在外,那羣蟊賊又怎麼敢主動上門挑釁,這麼久了,我們也未曾發現紅巾賊的動靜......”
“恐怕他們要等到殿下您離開之後,纔會動手。”
“既然如此,不如殿下您主動,秋風掃落葉似的,主動將他們解決掉,一來解決這個麻煩,二來又一報上次之仇,豈不快哉?”
林深像是被歐陽詢說動,臉上閃過一陣意動的神色。
歐陽詢見狀,趁熱打鐵,繼續說道:“以殿下之能力,解決他們豈不容易。”
“再者說,壽春尚有府兵,與殿下手下私軍同出一源,能力相同.....”
“有他們在,即便那羣蟊賊攻來,有府兵在,借地形之利守住船廠,也是一件簡單的事。”
“與其被動等待,不知這羣蟊賊會何時何日動手,不如主動出擊,把這個威脅消滅在萌芽之中。”
林深若有所思的點點頭:“歐陽大人此言,也是在理......”
“既然您都這麼說了,那明日本王便發兵,去剿了這羣蟊賊。”
歐陽詢長長吐出一口氣,輕鬆了不少,站起身,朝着林深恭恭敬敬的行禮:“那下官就在這裏恭賀殿下旗開得勝,武運昌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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