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吾衛走到扶桑太子身邊,小雞似的拎起他,確認他站在地上了,往後退了一步,擡起手掌,深吸一口氣。
掄緊了力氣,幾乎快跳起來,把全身的力氣抽在了扶桑太子的臉上。
啪得一聲,極其清脆的聲響。
扶桑太子原地轉了幾個圈,眼前有些發黑,嘴裏突然就多出來什麼異物,剛一張口,一灘鮮血混着兩顆牙齒就被吐了出來。
李世民挑了挑眉。
竟然這麼用力,他也是沒曾想到,不過他也沒開口阻攔,看到扶桑太子被抽了這麼狠的一巴掌,不知爲何,心裏就涌出來了一陣暢快。
這種玩意,早就該抽!
啪得又一聲,沒等扶桑太子站穩,金吾衛第二巴掌就又抽了上去,依舊是帶出來一口混着牙齒的鮮血。
等二十耳光抽下來,扶桑太子躺在地上,死狗一般的。
好半響,他才輾轉醒過來。
扶桑太子下意識擡手想要捂住自己的痛處,可手指剛剛接觸臉頰,他就猛地把手指抽了回去。
痛!
這股疼痛讓他倒吸一口涼氣,可涼氣還沒吸完,他就又給憋了回去。
依舊是痛。
他滿嘴的牙齒被打的不剩下來幾顆,臉頰外痛,口腔裏也痛,內外兩種火辣辣的痛,讓他渾身都帶着一股難受勁。
“大唐就是這麼對待客人的嗎?”扶桑太子還沒敢生氣,只能壓着自己的怒火,用漏風似的說話方式,緩緩吐出來這麼一句話。
李世民憋着笑:“在我們大唐,有錯就得罰。”
“你自己都說你自己做錯了,那我罰你又有什麼不對的地方?”
“難道在扶桑犯錯的人都不該罰嗎?”
扶桑太子努力着,想要表示自己的身份,可他剛顫顫巍巍地站起來,李世民就讀懂了他想要表達的意思。
“你是說,你是扶桑太子,不應該遭受這種懲罰?”
扶桑太子艱難的點頭,他這時才發現,自己的脖子也是一陣作痛。
李世民笑了笑,他終於忍不住:“在大唐,無論是誰犯錯都要被懲罰,就是朕的兒子、朕犯錯都要依法處治。”
“更不要說,你是以他國人的身份妄自議論大唐朝綱之事……”
“我念你初犯,又是扶桑之國的太子,才賞你二十耳光,否則以你這種行爲,就是砍了你的腦袋也不爲過。”
李世民清了清嗓子:“你不謝我寬宏大量,反而要埋怨我,這麼不識擡舉的嗎?”
扶桑太子想咬牙,但是咬了個空。
他勉強壓着自己鞠躬道謝:“多謝大唐皇帝陛下寬宏大量。”
李世民擺了擺手,又繼續說道:“至於我讓你按照規律辦事,並非是什麼人在我面前說了你什麼壞話……”
雖然林深的確是和李世民說了一些什麼,但是李世民並不認爲他是壞話,什麼時候把一個噁心的東西完完整整的描繪出來就是壞話了?
“首先,朕要爲全體大唐百姓負責。”
“明德太學、長安太學,就是我大唐百姓也都不是人人可以上,他們需要千軍萬馬過獨木橋,從數十萬人中脫穎而出,他們才能夠上這兩所太學。”
李世民頓了一下,然後眯着眼:“而且朕在那兩所太學中的身份,也僅僅只是普通老師的身份,朕也沒有那個權力做出來這種事。”
扶桑太子驚訝。
但是他那一張臃腫的臉上,什麼樣的神情都看不出來了。
一國之皇帝不應該是金口玉言的嗎?
怎麼太學連皇帝都做不了主?
扶桑太子沒敢再開口,只是鞠躬作揖,表示自己明白了。
現在的狀態,他也開口說不了什麼,哪怕他只是做出來鞠躬這種對於他而言,一天至少要做百八十次的簡單動作,現在也都成了一件困難的事。
扶桑太子也沒敢再逗留,他害怕自己萬一又有什麼舉動招惹李世民不開心,就會又有幾耳光抽在他的臉上。
等他離開之後。
李世民沒再憋着,暢快淋漓的大笑了一陣,笑好了之後,轉過頭對着那名金吾衛說道:“你這下手還真不輕啊。”
金吾衛靦腆的笑了一下:“陛下,我收着力氣了。”
李世民側目,看着地上的牙齒:“這叫收着力氣?”
金吾衛點點頭:“是的,也就一開始的三耳光沒收着力,不然以他那體格怕都會被我給抽死。”
李世民默默然點了點頭。
沉默了一小會之後,輕聲說道:“以後要是還有這種好事,沒必要收着力氣,打死就打死了,一個不要臉的扶桑人罷了,打死又怎麼了?”
金吾衛驚喜的應下來。
他出了宮門,上了扶桑使館的蒸汽車。
開車的那人被嚇了一跳,差點就沒認出扶桑太子來,在一陣陣紅腫、淤青之間,才勉強認出來還是有幾分扶桑太子原本的王八相。
“您這是怎麼了?”開車的那人小心翼翼的發動車,在後視鏡裏看了扶桑太子好幾眼,還是沒忍住開口發問。
扶桑太子艱難的搖了搖頭,並沒有開口,只是面色陰沉的很。
大唐……
這個仇,自己是記下了。
扶桑人的出現對長安城而言沒有造成太大的影響,也就是在讀書人中流傳着一個說法,扶桑人有點問題,如果想要和扶桑人結交的話,一定看清楚扶桑人的本質。
大唐人並沒有高高在上、自認爲自己高貴,別的國家就是低賤的心態。
大唐人願意和任何一個國家的人做朋友了。
當然了,這是有一個前提的。
這個人得是友好的,是真心帶着友善而來的,而不是打着友善的幌子,想要來大唐招搖撞騙。
如果發現了這種人,大唐人願意給他這輩子都忘不掉的教訓,就像是李世民對扶桑太子做的那樣。
現在的大唐人,他們都在滿心歡喜的討論着今天如意劇院的演出,這種從未見過的演出方式,的確是讓他們有些大開眼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