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我在大唐開超市林深 >第465章 你幸好沒買,不然我就只能給你收屍了
    魏徵拱了拱手,向林深問道:“敢問楚王殿下,只要販賣芙蓉膏這種東西,都得死,不問輕重?”

    林深猶豫了一下:“量小而微,且家境貧寒者,可不殺,拘役、賑工便可。”

    魏徵又問道:“何爲量小而微?”

    說着,他微微一頓。

    “一石、一斗?”

    從嘴裏吐出來這些數字。

    一石、一斗,雖然從感官上來說,是一份極其龐大的分量,但實際上,它們的分量並不算大。

    一家一戶,一個月所需的糧食,就不止一石這麼些。

    林深搖搖頭。

    魏徵皺起眉頭:“楚王殿下之意,莫不是一斤?”

    林深又搖了搖頭。

    不再給魏徵猜測的機會,而是繼續說了下去:“是一兩。”

    在座之人都又被這個數字驚到。

    一兩......

    這實在是太微小了。

    “楚王殿下這會不會太苛刻了。”魏徵眯着眼,看向林深,抿了抿嘴。

    林深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苛刻?”

    “何來苛刻一說。”

    “一兩芙蓉膏雖然不多,但也足以讓人吸食數次。”

    “而這個東西,但凡沾惹上兩三次,除非我們主動強制性的幫忙戒除,否則他自己是沒這個本事的。”

    “而且就算戒除,這也是一件漫長的事,一年、兩年、三年......”

    “等他出來之後,他該如何去面對這個日新月異的社會?”

    “他這輩子就幾乎再無出頭日。”

    “此舉,同殺人何異?”

    魏徵他們的臉色微微變得難看起來。

    殺人?

    比殺人還要可怕的多。

    這是誅心、是折磨。

    林深突然擡頭,看向房玄齡:“房相,我大唐律法,殺人者該如何處置?”

    “是死罪。”房玄齡不假思索的回道。

    林深聳了聳肩,沒有說話。

    但他也不需要再說什麼了。

    房玄齡一攤手:“臣無異議。”

    另外,杜如晦也開口道:“臣無異議。”

    魏徵表示,既然你們都同意,那我就要反對了,他一開口:“臣是覺得,楚王殿下之舉,有苛政之意。”

    “不過芙蓉膏,區區一食用之物,我泱泱大唐又豈如此......”

    他的話沒說完,林深就走上前,輕輕拍了拍魏徵的肩膀:“芙蓉膏之於苛政,方纔是猛虎。”

    “魏大人之意我懂。”

    “但本王要看這件事,就依我的心思辦下去,懂?”

    魏徵立馬閉上了嘴巴。

    林深都這麼說了。

    他就連耍嘴皮子的心思都沒有了。

    林深沒有去考慮,這件事會給長安城的百姓們帶來多大的恐慌,甚至他還讓鄭麗婉在《如意娛樂》上添油加醋。

    隔天《如意娛樂》的頭版頭條,不再是連載的《三國演義》,而是變成了一篇文章。

    “深夜大亂,所有勳貴、商賈齊聚皇城,一場“鬧劇”究竟是爲哪般?”

    這只是一篇簡短,不到四百字的文章。

    簡單介紹了一下昨天晚上發生的那件事。

    東市。

    一家茶樓裏,幾個讀書人揣着《民報》和《如意娛樂》坐下來,他們剛買了邸報,需要找一個地方讀報。

    這是他們這段時間以來,養成的一個習慣。

    剛把報紙放下來。

    其中一人就指着《如意娛樂》頭版說道:“這事是真的假的,也沒見民報上有寫......”

    另外一個人,就一臉忌諱莫深的神色,壓低聲音說道:“當然是真的。”

    “昨天王兄在明月樓設宴,舉辦詩會,就邀請了司竹監的馬大人,還沒喝兩杯酒,千牛衛就衝了過來,只丟下一句“楚王殿下有請”,甚至都不給馬大人說話的機會,一左一右就把他架走了。”

    說着,他微微一頓。

    謝過茶博士上的茶水,又繼續說了下去。

    “不止如此,梁家知道吧?”

    桌子上其他人點點頭。

    長安城裏姓梁的人家不少,但能夠被稱作“梁家”的,也就只有那一戶“縣男”。

    不過那家雖然有個“縣男”的爵位,但這個縣男是個酒囊飯袋,喫着父親遺留下來的福利,才能夠在長安有個不錯的生活。

    “那天,梁縣男也在明月樓,正在一屋子裏和某個姑娘約會的時候,就被千牛衛給抓了出來。”

    “甚至連衣服都讓他穿,直接就給他裹上一層被子遮羞,拉了出去。”

    這本來是一件很好笑的事。

    旁邊偷聽的百姓,都忍不住笑了出來。

    可桌子上的幾個讀書人笑不出來,他們的臉色反而有些嚴肅。

    “你們說,到底是出了什麼事,能夠讓楚王殿下這麼的興師動衆。”讀書人伸出手,在報紙上輕輕點了一下。

    “楚王殿下可不是一個張揚的人,能讓他這麼去做,恐怕不是小事。”

    說着,他們的目光,不由得落在一個人身上。

    “上官兄,你是進士,又入朝爲官,昨天的事,應當有你一份吧?”一個人忍不住,開口問道。

    上官儀搖搖頭,苦笑着說道:“哪有我的事。”

    “我不過是弘文館直學士,區區一介九品的閒散官員而已,別看是把長安大大小小的勳貴、商賈都給叫了過去。”

    “可我才什麼地位。”

    其他幾個人露出失望的神色。

    “不過......”

    上官儀話鋒一轉,伸手敲了敲桌子:“我還真知道昨天晚上那事的原因。”

    其他幾個人瞪大了眼,眼巴巴看着上官儀。

    上官儀清了清嗓子:“說起這事,和一羣來自閃米特的人有關。”

    閃米特?

    其他幾個人皺起眉頭。

    他們對這幾個字,莫名的就有一種耳熟感。

    忽然,一個人一拍手:“我想起來了!”

    “這羣人我見過。”

    上官儀頓時投過去犀利的目光。

    但那人渾然不覺,依舊是自顧自的說了下去:“他們就縮在一個巷子裏,賣什麼叫芙蓉膏的東西。”

    “你們也知道,拙荊喜好甜食,我就尋思過去看看,結果他們賣的東西黑黢黢一團,聞起來還有一股怪味道,我就沒買。”

    “那看起來就不是什麼好東西。”

    上官儀鬆了口氣。

    這時,其他人終於注意到上官儀神色的變化。

    一人不解問道:“上官兄,你何故露出如此神情。”

    上官儀擺擺手,故作輕鬆的說道:“幸好劉兄沒有買那個東西,否則我們兄弟幾個,就只能給你斂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