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經做好了準備。
會同林深嘴裏吐出來什麼“這是你們的新姐妹”之類的說法,可真沒想到,最後得到的結果竟然是這個樣子的。
這算什麼事?
把南詔賣給大唐了?
一個王女竟然能做這麼大的生意?
不對。
這不是重點。
重點是,南詔怎麼就被賣給大唐了?
鄭麗琬其實還好,沒長樂這麼大的憂患意識,可是當她聽到林深的這一番話後,她看向林深的目光也不對勁了起來。
這就是楚王殿下嗎?
來南詔這纔多久,就把南詔給買下來了?
長樂看着林深,遲疑着來了一句:“真的假的,好哥哥你又拿我開心呢?”
林深捏了一把她的小臉,笑着說道:“當然是真的。”
“這幾天,咱就好好看一場戲就行了。”
看戲?
長樂的小腦袋瓜有些轉不過來,她弄不太清楚,看戲這件事又和自家好哥哥買下南詔有什麼關係。
但......
看多了景色之後,再看看戲,也是一件很不錯的選擇。
陳三站在一旁,低頭笑着沒有說話。
林深他們就在如意超市附近的一家酒樓住下。
第二天。
如意超市開門營業的時間是固定的,每天日出的時候——在沒有鐘錶這種東西的時候,日出就是最好的時間表。
兩名穿着皮甲的南詔軍打着哈欠來到如意超市門口。
一前一後的,在如意超市對面的那家茶樓坐下。
“幹嘛這麼早就拉我起來。”刀疤臉伸着懶腰,招呼着店小二,一邊不滿的說道,“那羣賤民有膽子來如意超市嗎?”
另一留着八字鬍人搖搖頭,冷笑了一聲:“若是平時這麼懈怠也就罷了,你可知......大唐的那位楚王殿下來太和城了?”
刀疤臉被嚇一跳,瞌睡被驚跑,差點從椅子上跳了起來:“真的?”
“那種大人物怎麼可能會來我們這個地方?”
八字鬍端起茶碗,抿了一口:“昨個來這督查的人親口和我說的。”
刀疤臉這時才鎮定下來,狐疑的看着八字鬍:“你莫不是在誑我,昨個,昨個太和城可沒什麼大動靜......”
他算是南詔軍中的小官,見識到的大人物,最大的就是大法師了。
往常大法師出行,那都是人潮涌動的。
十里開外——就有官軍開路。
可昨天太和城沒出過這樣的動靜。
八字鬍輕蔑地看了他一眼,臉上神情十分倨傲,可還是彎起腰,把腦袋探了過去,壓低聲音說道:“你以爲大唐的王爺,能和我們國家的那羣什麼貴族老爺一樣?”
“大唐的王爺,那可都是有真本事的。”
說着,他微微一頓,重新坐了回去,加大了聲音:“我跟你說,大唐那個國家真的太好了!每個官員,那都是有真本事才能當上去的。”
“你像是楚王殿下,他可是兵部尚書,你懂什麼是兵部尚書嗎?”
“那就是管打仗的。”
“一個人,就能打敗一萬人的軍隊,你想想他得有多厲害。”
刀疤臉被狠狠嚇一跳。
一打一萬?
不過很快他就反應過來,遲疑着說道:“長安不是大唐的都府嗎?怎麼會在長安城裏殺那麼多人......”
他的質疑剛說出來,就被立馬打了回去。
八字鬍一拍桌子:“我可是聽大唐回來的商人說的,他們都去大唐了,你說還能有假嗎?”
刀疤臉點點頭:“也是。”
“不過就算那位楚王殿下來了又怎麼了,他是大唐的王爺,又不是我南詔的王爺,他就是想管,南詔的百姓也不敢聽他的呀。”
刀疤臉對這點認的很清。
楚王是一位不能招惹的人物,他們的大法師在楚王面前,就是一隻臭蟲。
可他能在南詔待多久?等他離開之後,不還是要聽那隻臭蟲的。
八字鬍搖搖頭,又是輕蔑一笑:“說你傻,你還是真的傻,你說我們是爲什麼在這裏?”
刀疤臉撇了撇嘴:“還不是大法師不想看到平民進如意超市,就差我們哥幾個在這看守。”
說着,他頓了一下。
“不過就是做做樣子罷了,還真有賤民敢進去的?”
他不自在的看了一眼如意超市:“但要是那位楚王殿下真拉着幾個平民進去,咱還有什麼其他的辦法?”
八字鬍憐憫的看着刀疤臉:“你這腦子還是不要了。”
“你都說了是大法師讓我們做的,你也不想想,楚王來了,誰最關注?”
不等刀疤臉作答,他就自問自答道:“還不是大法師。”
“往日咱渾水摸魚也就算了,現在大法師就盯着這裏——你想想,要是他見到,我們本應該在這看守着的,卻不人影了,咱哥倆會是什麼下場?”
刀疤臉終於反應過來,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他擡起頭,看向八字鬍,聲音裏帶着感激:“兄弟,要是你提醒我還真沒想起來這茬,太感謝你了。”
“今個我請客。”
說着,他便擡起頭,朝店小二吆喝一聲:“今個的錢,記我賬上,再上一盤糕點,一壺好茶。”
店小二苦笑着應了一聲,下去忙活起來。
賬記歸記。
可這錢,這幾位老爺沒說什麼時候結,都等不到結錢日子的賬,記着和白記又能有什麼區別?
讓這人頗感到欣慰的是,即便是在楚王來了之後,如意超市似乎也沒什麼別的動作,往常什麼樣,今天依舊還是什麼樣。
“我看那楚王也沒什麼了不起的。”刀疤臉盯了好一會後,突然開口說道,“這沒什麼變化呀。”
“說不定人家還沒發現問題呢,你別急。”八字鬍擺了擺手,他就顯得鎮定許多。
就在這個時候。
一名衣着襤褸的男人,闖入這片本不應該有他出現的街區,走路大步生風,目標很是明確,就要去如意超市。
刀疤臉和八字鬍微微眯起眼,兩個人同時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