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元璟道:“就依皇叔的意思吧。”
這時劉德全進來,說道:“王爺,您府上有人來報,說是忠勇侯在您府上等了一天了。”
“明老侯爺?”趙紓看向趙元璟。
趙元璟道:“老侯爺一生領兵,勞苦功高。此番也是被魯王拖累了。皇叔回去可以安撫他,”
趙紓道:“臣遵旨。”
他掃了眼已經涼掉的飯菜,說了句“好好喫飯”,便轉身退出去。
雖說如今是君臣有別,但在趙紓眼裏,還是把他當做那個身體不好,需要照顧的小侄子。
靳瑤走進來,摸了摸碗碟,說道:“的確涼了,妾身是爲皇上拿去熱一熱。”
“不必了,我已經用好了。”趙元璟專注的看着奏疏,頭也沒擡說道,“靳瑤,你自己身子不好,不必天天來我這裏。”
“妾身只是不放心皇上。”靳瑤站在原地沉默了一會,低聲說,“皇上……是否嫌棄妾身?”
趙紓擡頭看她一眼。
她穿着件灰綠色的立領短襖,下身一條綠色馬面裙。
雖說是夏末,一般的女子也都還穿着輕薄的襦裙,她穿的有些厚實。可見是極度怕冷的人。
臉色也還是青白的,顯示出幾分不健康的紅色。
靳嵐從小就一直是蒼白瘦弱,有些病態的模樣。
雖說她行動間依舊優雅端莊,容貌也算得上秀美,也還是夠讓人擔心的。
趙元璟說道:“朕不是嫌棄你,只是你的身體狀況,自己心裏應該清楚。朕這裏不缺人伺候,你儘管回去歇着。”
趙元璟要開口說話,卻被靳瑤攔住了。
“皇上不要一再拒絕妾身,攆妾身走。”靳瑤平靜的說道,“妾身不是不知禮數的人,也知道皇上心裏只有雲側妃一人。只是,皇上如今受傷在身,妾身不可能看着不管。還請皇上諒解妾身的處境。”
趙元璟想到她的狀況,也就不再說什麼。
靳瑤讓婢女來端走飯菜,重新換一份來。
“殿下,妾身盛點湯給您。”靳瑤小心的端了一碗鴿子湯來,笑着說,“這湯很是鮮嫩,爺嚐嚐看合不合胃口。”
趙元璟喝了口,頷首:“還不錯。”
“爺多喝點。”靳瑤很高興。
趙元璟問她:“你自己吃了麼?”
“妾身一向喫得少,喝半碗湯就夠了。”靳瑤笑道。
“你去喫吧,朕這裏不用你伺候了。”
“不着急。”靳瑤還是堅持伺候他吃了飯,又領着宮婢收拾乾淨桌子,爲他倒了杯熱熱的茶水,才退出去。
劉德全進來伺候,笑着說:“皇后娘娘真是細緻,比奴才伺候皇上伺候的好。”
趙元璟瞥他一眼:“誰是皇后娘娘?”
“剛纔出去那位……”
“朕冊封她了嗎?”
“沒……”劉德全尷尬的笑着,“皇上您登基了,太子妃做皇后,這不是理所應當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