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席上都是自家人,一頓飯喫的氣氛熱烈。
連雲黛也喝了不少酒,面色酡紅,腳步輕浮,扶着趙元璟的胳臂,才勉強站穩。
“你喝太多了。”趙元璟說。
他戴着面具,一晚上保持冷麪將軍的高冷狀,也沒人敢過去與他說話勸酒。
因此,全場只有他一人,滴酒未沾。
雲黛堅持送明敏和雲舞離開,才靠在他身上,慢慢走回鳳儀宮。
明敏見到她,也許是因爲高興,腦袋也似乎清醒了許多,還多吃了一碗飯。
把雲舞高興的不行。
雲黛本打算在京都待一個月,過了年便啓程回京都。
這一個月,她都在與家人的相聚中度過。
閒下來的時候,便畫畫圖紙,送去給顧承安。
把顧承安高興的,走路都開始帶風。
孫氏笑罵他一把年紀了,走路像個毛頭小子,毛毛躁躁的。
如此,過完年,天氣轉暖後,在北齊那邊連續不斷的信件催促下,趙元璟和雲黛終於決定啓程,返回北齊。
衆人俱是不捨。
尤其是淺兒。
這些日子,她一直帶着豆丁住在宮裏。
有爹爹寵愛,有孃親教她帶孩子,她過的很愉快,很平和,很幸福。
臨近分別,她的分離焦慮症開始爆發,夜裏總是抱着豆丁哭,但不想讓爹孃擔心,一直忍着。
雲黛察覺到了,準備找時間與淺兒好好聊聊。
淺兒從小在千寵萬愛中長大,她看着穩重,但其實心思重,並不如幼兒獨立。
沒有父母在身邊,她總是患得患失,心神不定。
他們商量着怎麼解決淺兒這事,卻忽然從顧家傳來消息,說明敏跌了一跤,躺到牀上,起不來了。
雲黛大驚,忙趕到顧家。
雲舞,承安和承寧都圍在牀前。
歐陽正爲明敏診脈。
明敏閉着眼,神色萎靡。
“怎麼回事?”雲黛看見明敏這樣子,心揪起來。
雲舞滿臉是淚,愧疚萬分:“早起她精神不錯,說去院裏走走,我原是陪着她的,後來她說累了,要喝茶。我讓別人倒茶來,娘不高興,罵我又偷懶,定要讓我去。我便扶着她坐到椅子裏。誰知她自己起身的時候沒站穩,摔了一跤。”
明敏一直把她當作丫鬟小卉,罵她偷懶是常事。
這確實不能怪雲舞。
雲黛安慰她:“姐,你別急,只是摔了下,沒事的。有歐陽太醫在呢。”
衆人都看向歐陽。
歐陽收回手,站起身,神色有些凝重。
“歐陽,如何?”雲黛問。
歐陽忙道:“回太后,老夫人年事已高,身子本就不硬朗,最是禁不住摔的。老夫人這兒的骨頭都裂了。”
他指了指盆骨位置。
雲舞一聽,眼淚嘩的掉下來。
雲黛道:“既然只是骨折,想必養幾個月就好了?”
“暫時只能先開幾服藥養着。年紀大的人,骨頭脆,一定要小心看護,萬不能再出這樣的事情。”
歐陽叮囑過,去外間寫方子。
承寧跟出去,吩咐人拿着方子去抓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