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那團煙霧，蕭火厭惡的後退了幾步。
“我們要不要去追？”蕭火突然問道。
或許是眼前這個傢伙濃郁的惡趣味，讓蕭火有些生畏，他下意識的徵詢周正的意見
周正搖搖頭。
“我覺得我們有更重要的事情。”
“你是說......”
蕭火眼前一亮。
在電視塔裏遇到陌生的馭魔者，這讓他不自覺的與少女油畫聯繫在一起。
“麗麗姐，我有大發現了哦！”
蕭火快速掏出手機，用稚嫩的聲音邀功。
“哦……小弟弟，什麼發現？”電話對面的王麗說道。
事件爆發後，她作爲信息部的一把手，連續的情況分析以及指揮調度，讓她非常疲憊。
他把遭遇陌生馭魔者的消息說了出去。
“太好了，這或許是一個突破口……”
王麗沉吟片刻：“你們繼續行動，我會抽調一支特別行動小組去支援你們。”
“麗麗姐，還有一件事……”
“什麼？”
“和我約會吧。”
蕭火鼓起勇氣大聲說道。
啪，手機被掛斷。
蕭火如同蔫了的茄子，整個人身上散發着濃郁的孤獨味道。
周正看的目瞪口呆。
這個身高不及他腰部的小豆丁，有着一顆出人意料的色膽……
感覺特調組就沒一個正常的人啊......
周正怏怏的想道。
也許是受了刺激，蕭火終於發力了。
遇到精神污染者時，他信手一揮，就是一團朦朧的微光甩出去。
被微光籠罩的精神污染者們，往往都會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流汗、氣喘，隨後因體力消耗過大而昏厥。
周正目光一縮。
“這是什麼能力？”他好奇的問道。
“不要隨便打聽別人的能力。”
蕭火淡漠的說道：“這是犯忌諱的事情。”
周正暗暗記下，他決定找機會給小豆丁幾枚醒神煙霧彈，幫他提神醒腦......
......
設備間內。
靜靜放置在工作臺上的油畫突然抖了一下。
啵。
近乎捅破水面的異響中，一根潔白的手指從油畫表面伸了出來。
手指似乎在適應外面的世界，它緩緩彈動了幾下，隨後繼續向上。
緊接着，整個手掌露了出來。
但這已經達到了某種極限，不管手掌如何努力，都不能再突破分毫。
停頓了片刻，手掌輕輕一揮。
彷彿有透明的漣漪盪漾開。
原本躺在設備間的屍體們突然動了，它們晃晃悠悠的站起來，走到油畫面前將雙手按在上面。
油畫彷彿生出一張嘴，貪婪的吸吮着他們身體殘餘的精華。
屍體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老，縮小至原本的三分之二大小，然後如同被咀嚼後殘餘的骨渣，被後面的屍體一把推開。
在油畫的一個角落，悄然浮現一抹血痕。
這時設備間的門突然被推開，無數屍體走了過來，爭先恐後的觸摸油畫。
血痕慢慢的擴大，在整個油畫上快速的暈染開。
“就快好了......”
......
蕭火開始發力，走在最前面。
接着他們又向上走了幾層，突然周正停下腳步。
“你發現沒有，這兩層都沒有精神污染者，連個屍體都沒有。”
周正眉頭皺起來。
“你這麼一說，確實有點奇怪......”
蕭火也隱約有些察覺。
電視塔內沒有燈光，外面的天色已經變黑，所以走廊裏格外漆黑。
黑暗對周正的影響幾乎爲零，他四下掃視，很快發現新的情況。
那是一連串血腳印。
雖然因爲精神污染者相互殘殺，導致房間裏雜亂的血印不少，但這些卻不一樣。
它們非常整齊。
就好像……
“就好像匯合後，一起行走一樣。”蕭火說出他的心裏話。
周正和蕭火對視一眼，沿着腳印的方向搜尋過去。
“你說這些腳印通向什麼地方，它們要做什麼？”
一連爬了六層樓梯，蕭火忍不住問道。
“額......我猜它們想要工作吧。”
走在前面的周正說道。
“呵呵……”蕭火撇撇嘴。
突然周正停住了腳步，跟在後面的蕭火沒有留意到，直接撞在周正的背上，險些滾下樓梯。
“你犯什麼是神經呢。”蕭火怒道。
他從周正背後閃出，等他看清眼前場景時，身體突然僵住。
“這......這是什麼陰間玩意？”他訥訥的說道。
他們面前是一個寬大的辦公室，裏面放着一排一排的辦公桌。
黑暗中，無數工作人員坐在工位上。
周正有蝙蝠習性的專長，蕭火也是實力強大的馭魔者，他們可以清楚的看到，所有人都在有條不紊的忙碌着。
有的在整理文件，有的在紙上寫寫畫畫，有的在電腦面前敲打着，還有人在交頭接耳，似乎在討論方案，看起來很有股熱情。
但是......
誰她孃的黑燈瞎火辦公？
電腦屏幕都黑着，你還能隔空辦公不成？
最關鍵是所有的工作人員，都是一副標準的死人模樣，渾身沾染着鮮血，有人缺了胳膊，有的人乾脆缺了腦袋......
......
“這裏肯定有問題。”蕭火的聲音，在周正的耳邊響起。
“但凡長眼睛的人都知道。”周正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你看那個地方……”
周正順着蕭火指引的方向看去，發現在辦公室一個角落，有一個畫家打扮的人，正在揮舞着畫筆。
不同意那些死人，他的衣服乾乾淨淨沒有沾染血跡，在黑暗中，只露出一半的臉，但看上去幹乾淨淨的。
“油畫……畫家……你聯想到了什麼？”蕭火笑嘻嘻的問道。
周正不答，他看着畫家的側臉，總覺得有些熟悉，似乎在什麼地方見鬼。
“既然已經確認了異常源頭，就看我的吧。”
蕭火聲音繼續傳來，但他的聲音卻有些變音，其中夾雜着磁性。
周正回頭，發現蕭火不知道什麼時候變成了青年模樣。
“這……”周正瞳孔一縮，驚愕不已。
“這是我的能力。”蕭火低聲笑道：“我可以向自己的未來借去力量，身體會自然變化，不用驚訝。”
“現在，請叫我爲這件事情收尾吧。”
說着，他大搖大擺的走出黑暗，直直向畫家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