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在沙發上的她，感覺自己要瘋了。
外面一羣人在等着。
估計生日宴會已經開始了。
切蛋糕了吧？
而自己缺席。
等下出去以後怎麼解釋？
衣服也撕破了。
甚至……等下還有力氣走出去嗎？
無數念頭浮現在腦海，卻根本不成型，瞬間就會被分心，被巨大的浪潮吞噬。
……
許久。
許久。
“八點半了。”
她看了一眼手機，有氣無力的說道。
楚堯輕輕嗯了一聲，慢條斯理的穿着衣服，若無其事的點上支菸。
很淡定。
“你去三樓幫我拿套衣服，309房間。”
她說。
“哈哈，好。”
楚堯罕見的沒有多說什麼，忍不住笑出聲來。
拿完衣服回來，兩人繞過長廊，重新回到大廳。
……
“你這還挺幽靜的啊。”
“設計的這麼私密，每個房間都是這樣嗎？”
楚堯饒有趣味的觀察着這座猶如迷宮般的會所，當真不知道，這種建築是怎麼通過消防檢查的。
萬一起火，翁中烤王八。
哎？
爲什麼我會冒出這麼奇葩的想法？
“這是我小叔之前的產業，後來留給我了。”
“鼎盛時候，這裏夜夜笙歌，每晚都有各種各樣的生意在這裏談成。我那會兒還小，不知道，聽爺爺說的。”
“小叔是個野心很大的人，你知道他在這裏做什麼嗎？他在賣情報！商業情報，十年前，這裏的入會費，就是兩百萬，最多的時候，會員一共有將近八百。”
楚堯：……
微微一愣。
腦海中彷彿閃過一道靈光。
不過旋即又自己滅掉。
楚堯想到的是，系統商城中那些“資產和內幕信息”，是否可以當成情報賣？
反正，自己也不可能全部開發完成。
不如折價變現。
但，還是很快放棄這個念頭。
不是十年前了。
況且，自己根基尚淺。
這種生意，朝中沒人，做不了的。
不過，自己倒是可以有選擇的拿出消息來，去和特定人做交易。
但大規模做盤子，還是算了。
死不死啊？
“那我就覺得，他的死因，未必全然是你爸下的手。”
腦子裏想着另外的事，楚堯如此說道，還在點評小叔。
“或許是吧，算了，不說這個了，都過去了。”
虞美人唏噓道。
“哎，哎……哎你看，那邊好像有個人影，就那兒，像不像你小叔？鬼啊！”
楚堯忽然大叫一聲，還抖了她胳膊一下。
虞美人尖叫，嚇得直往他懷裏鑽。
然後……
回過神來。
哭笑不得。
這個人，好煩哦。
什麼時候了，還惡作劇。
……
等兩人回到大廳時，差不多九點。
酒喝了不少。
有人在拿着麥克風唱歌，歌聲與原唱近乎沒有差別。
竟然還有人伴舞，舞姿也曼妙。
畢竟都是“文藝界”的專業人士。
當楚堯和虞美人出現在門口時，頓時吸引了全部人的注意力。
這倆，消失太久時間了。
蘇酥坐在最外圈，就等着這會兒呢，見到兩人，迅速快步走來。
“你倆幹嘛去了？”
她略帶幾分生氣的問道。
虞美人低頭，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楚堯面無表情的看着她，眼神也發木，壓低聲音，幽幽道：“找小叔去了。”
小叔？
蘇酥微楞，臉色僵硬了一下，有些不自然的笑問：“哪個小叔？”
“就……死掉的那個。”
楚堯宛若中了邪的語氣，陰嗖嗖的。
讓蘇酥瞬間冒一層雞皮疙瘩，一哆嗦。
再看向虞美人。
虞美人嘴巴微微抽搐，抽搐好幾下，盡力忍着，但嘴巴實在有點酸，忍不住了。
於是很沒形象的笑出聲來。
虞美人一手挽着楚堯的胳膊，一手拉着蘇酥的手，解釋道:
“沒有啦，他嚇唬你了。”
楚堯瞪了她一眼。
“吶，我給你想理由啦，你自己不用，那就不怪我嘍。”
一句話，說得她又是滿臉通紅。
蘇酥:……？？？
感覺被塞了一口狗糧？
……
鬆開她的手。
楚堯如閒庭散步般進門。
看到姜靈韻和褚瑾瑜，點頭致意，卻沒坐過去。
又看到一屋子的男人女人。
掃了一圈，眼神也沒落在具體哪個人身上。
猶如巡視領地的獅王，卻沒發現感興趣的獵物。
在夏蝶身上，倒是多停留幾秒鐘，衆目睽睽之下，楚堯和她對視。
她有點懵。
被一個陌生男人居高臨下的這樣看着，有點羞澀，下意識低頭。
最後，楚堯的眼神落在桌子那頭。
那個身軀如同北極熊般強壯的男人身上，蘇恆。
於是若無其事走過去。
扒拉開他旁邊一個女人，楚堯自顧自坐了下去。
楚堯做這一切動作時，場上都鴉雀無聲。
歌聲暫停。
舞蹈暫停。
這會兒。
落座後。
“你們接着唱歌接着舞啊。”
楚堯招呼一聲，眼神平靜的看着蘇恆，露出個淡淡的笑容。
“喝酒不？”
“不醉不歸。”
蘇恆沉默的看着這個比自己小几歲的外地男人，這份旁若無人的氣場，有點驚人。
而在這之前的舉動，更驚人。
簡直就是牲口。
沒見過女人嗎？
更何況，還是……
他心中有股子憋着的怒火，拳頭微微攥了攥，又鬆開。
既然對方已經劃下道兒，要喝酒。
那就是拼酒局。
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