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鍵還是……白嫖。
喫完飯買單的時候，被鍾小玲硬硬拉住。
她非要主動買。
不管是真心也好，套路也罷，至少能拿出這個姿態，便已經是挺加分的舉動。
剛纔喝不少酒，楚堯也不想下一場了，附近隨便找家酒店。
洗澡，按摩，睡覺一條龍。
一個美好而愜意的晚上。
……
第二天回到公司，神清氣爽，楚堯約見昨天被重點畫出來的三個創業者。
場面，一度讓楚堯微微有點不適應。
雖然心中很清楚，這種情況是非常正常的。
但也當真是第一次見到。
這三家公司都是初創，極其渴望資本。
在辦公室裏挨個見面時，他們都展露出一種極其“諂媚”的姿態，就差跪下叫爸爸了。
畢竟……五百萬啊。
還只是天使輪。
更別說，除了現金外，還有公司其它的資源加持，以及巨大的曝光度和流量。
以前，楚堯對於這種諂媚，是非常警惕且極其鄙視的。
什麼玩意兒嘛。
但現在，卻也只是微微嘆口氣，接受。
不是每個人，都有自己這樣的條件和機緣。
一個經濟社會中，大部分人都會爲了錢，主動“異化”自己，無論男女。
而且，這種異化是全方位的，沒有人能夠逃脫。
創業者想當投資人的狗。
拿到錢後，再讓員工去當牛做馬。
員工拿到工資後，每天點外賣時，又何嘗不是把外賣小哥當成工具人？
一條完整的異化鏈。
經濟在發展，社會在繁榮，或許每個人衣食住行上的標準和享受會越來越高，但幸福指數，當真未必。
更蛋疼的是……
越清醒的人，就越痛苦。
因爲很清楚，哪怕自己有再多的錢，也無力改變這點。
更何況……
爲什麼要改變呢？
於是，思來想去，難得糊塗，不如“坦然享受。”
之前沒有到這個層次，楚堯不會有這樣的覺悟和思考。
而現在，到了這個層次，也有了這樣的思考，楚堯就越發覺得自己身份和心態上的變化。
——客觀上，我已經是那條惡龍了。
——但心裏，還會覺得自己是那個屠龍的少年。
這樣的割裂感和矛盾感，讓楚堯感到不太舒服，但很快，卻也選擇接受。
因爲，這樣的生活，實在太爽。
剛開始暴富的時候，行事還各種小心翼翼。
而現在，步子一點點跨大，所掌握的東西越來越多，那份刻在骨子裏的拘謹，快消失到近乎沒有了。
……
虞美人打過來一個電話，說有人想要自己的聯繫方式，她給了。
楚堯問清楚，才知道是小王同學。
不知道他要搞什麼飛機。
但，很快就知道了。
一個陽光明媚的下午，楚堯接到他的電話，彬彬有禮的自報家門過後，王校長提出晚上有空一起喫飯。
楚堯猶豫一下，還是點頭同意。
回望自己的初心，其實是希望以一種主動而謙虛的姿態，融入京城的圈子，一點一滴增加自己的影響力。
包括買古玩，買大廈，做綜藝，都是爲了這點。
而現在，似乎不知不覺間，已經走了很遠。
從中得到的成長和感悟，也是一輪又一輪，進步巨大。
晚上。
一家位於北五環外的私人會所，楚堯見到了王校長。
屈指數數，這算是自己第四次見他。
第一次是在機場，第二次在小龍蝦店，第三次在拍賣會現場。
第四次，就是現在。
而每一次見面，就像是上階梯一樣，地位不斷躍升，直至現在……平起平坐。
甚至，還要略微高那麼一點點。
這也正常。
人的地位，是跟着“勢”走的。
自己的勢，已然起來了。
“楚少，歡迎歡迎，請進……”
楚堯到達的時候，王校長主動出門迎接，顯得很熱情。
旁邊站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他第一時間開口介紹。
“這位是張總，高林資本的掌門人，我最近正在跟着張總學習調研，正好咱們一塊聊聊。”
張雷？
楚堯很快認出他，主動伸手，握了握。
這位在投資界，絕對是屬於神級人物，可以說是戰功赫赫，成就過很多家公司。
最經典的案例，自然就是京東。
除此以外還有：騰訊、去哪兒、滴滴、摩拜、格力、美的、青島啤酒、洋河股份、國貿……等等知名企業。
一個背後盤根錯節的金融帝國。
他雖然不是擁有者，只是操盤者，相當於董事長和職業經理人的區別。
但所代表和影響的能量，也當真是相當龐大。
高林資本目前所能控制的資金總量，至少在三千億以上，光A股持倉總額就超過一千五百萬。
而張雷自己本人，也登上過福布斯，身價高達兩百二十億。
“楚總，你好，我是張雷。”
張雷笑着說道，和楚堯握了一下，側身請進門。
飯局就三個人。
服務員把一道道菜端進來之後，就小心翼翼走出包廂，關門。
王校長主動倒酒，一瓶紅酒，羅曼尼康帝，他舉起酒杯，笑着開口：“其實早就想認識你了，不過一直沒什麼機會，現在總算是得償所願。”
楚堯舉杯示意。
很微妙的情緒。
也很爽。
一個可以說是頂級富二代元老級別的人物，現在和自己坐在一張桌子上喫飯，而且，他還是這樣一幅謙虛的姿態。
當真……讓人感慨。
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
想想，王校長也三十多歲了，而自己，還正青春年少。
“餓了，先喫。”
楚堯和他寒暄兩句，不動聲色喫飯。
自己給虞家拆借一百億這件事，他們肯定都知道，之所以會有現在的姿態，大抵也是因爲如此，把自己和虞家看成是一體了。
就是不知道，等下要說什麼事。
大概率是單純的先認認門路。
王家即便到現在，依舊屬於頂級豪門，資產大幾千億的存在。
高林資本也不可小覷，全球頂級的投資基金。
這頓飯，是表示某種認可。
以後有機會，可以合作賺錢。
楚堯理清楚這些，就更加生出幾分無法言喻的感覺。
——窮人都在忙着內卷，鬥得你死我活，有錢人卻都早已聯合起來，和氣生財，爭取打造固若金湯的財富帝國。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