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事，實際上倒是沒什麼壞處，睡幾個妞，花點錢，也不是什麼問題。
不過，楚堯在意的是，始作俑者是誰？
誰在跟蹤、偷拍自己？
不用說，這裏面肯定存在惡意。
想搞定自己，也不是不可以。
但這樣做，就顯得有點“不講武德”了。
楚堯覺得，還是有必要查清楚一些，於是再次動用了文姬。
聊天記錄都是有記錄可尋的。
微信賬號直接鎖定手機號，手機號精準鎖定到人，並不是很難的事情，這就是大數據。
文姬分析了不到十分鐘，便是網上海量般的數據中，獲取到一條關鍵性的脈絡。
——互聯網有記憶。
只要有人活動過的地方，便必然會留下痕跡。
……
——李炳江，男，四十五歲，身份證號、手機號、家庭住址、家庭成員明細，個人詳細履歷，當前位置……
都被楚堯徹底拿在手中。
這是文姬從全網海量數據中抓出的始作俑者。
這貨屬於個慣犯。
兩進宮人士。
十七歲就因爲詐騙罪，唱了五年鐵窗淚。
不過，坐牢的經歷卻並沒有讓他悔過自新，反而像是“培訓班”一樣，解鎖了很多新技能。
二十五歲，從此過娛樂經紀行業，兼任私家偵探，還幹過個人貸款業務。
總之，各種不冒煙的事情，只要能賺錢，都可以幹。
而且很有天賦，各種風生水起。
後來膨脹，因爲涉黑，再次進去坐了七年。
出來後就低調很多。
但依舊憑藉着專業技能，小心翼翼遊走在黑白之間，目前主要靠服務“有錢人”，販賣情報爲生。
之前網上有幾檔爆火的明星醜聞，他都是幕後主要推手。
其中有價格沒談攏的因素。
也有競爭對手惡意抹黑的因素。
還有有人出錢搞臭的因素。
這貨下面還有個專業團隊，網絡技術支持，外勤跟蹤拍攝支持，全球美女空降支持……已然形成一整套完整的產業鏈。
爲“好大哥”們服務。
但同時也會不斷物色新的“客戶羣體”，隨時等待獵殺。
嚴格意義上來說，屬於之前江湖下九流的變種，社會的陰暗面。
至於自己……
他應該跟蹤自己有一段時間了。
估計，自己屬於他的下一個目標對象。
想想也是。
白手起家，沒有強大的背景和資源扶持，行事還相對比較高調，又是年輕人，這種“成色”，估計在他看來，就像是肥羊一樣。
耐心追蹤研究一段時間，總能找到宰一刀的機會。
……
看完資料，楚堯點上支菸，默默抽了幾口，嘴角也是不由浮現出一絲笑意。
還是挺有意思的。
越來越有意思了。
人紅是非多，這種東西，伴隨着自己名氣越來越大，越來越有錢，是不可避免的。
即便沒有李炳江，也可能會冒出其它王炳江，張炳江。
現在既然碰到了，那也就陪他好好玩玩。
滿足而空虛的生活，總不能總在女人身上找樂子，偶爾也得在男人身上找找。
看着他的電話號碼，楚堯沒什麼猶豫，當即隨手撥通。
便是很快接通。
“喂，您好，請問哪位？”
一個低沉而富有磁性的中年男人聲音響起，很有禮貌，很斯文。
倒是讓楚堯微微的詫異。
大流氓頭子混到頭，都像紳士。
“是李炳江嗎？身份證號……”
楚堯直接報了他身份證號，語氣淡漠而威嚴。
電話那頭……
正在酒店沙發上，抽着雪茄喝着威士忌的李炳江，聽到這話，瞬間差點沒跳起來，頗爲驚恐的目瞪口呆。
真實名字。
真實身份證號。
他做這一行，其實對自己的個人信息資料保護的很好，隨身多張身份證和電話卡，沿用很多化名，三套信息都不一致，有着特定的排列組合。
一旦被人問出來，很容易的就知道，是在哪個環節露出馬腳，從而採取相應的補救措施。
但現在，沒有想到的是……
所有的身份防線都失效，被人直入中宮，掌握了核心機密。
被……查水錶了。
他警惕的看了一眼門外，走過去，從貓眼看了一下，又大着膽子，推開門，看了一眼走廊。
沒有任何人。
這才稍微放下心。
“抱歉，您可能打錯了。”
深吸口氣，李炳江迅速冷靜下來，依舊彬彬有禮的說道，不過卻是並沒有着急掛電話，那樣反而顯得自己心虛。
“錯了嗎？應該沒錯吧，你心理素質不錯，不過，不知道身體素質怎麼樣，你現在應該是住在3707號房間吧？”
“要不我現在親自上門，和你好好聊一聊？”
楚堯依舊是笑着說道。
抵抗沒用的。
有文姬在手，自己就相當於擁有一個覆蓋全世界的“天眼”，只要目標對象但凡留下一點蛛絲馬跡，便能順藤摸瓜。
電話那頭。
李炳江徹底慌了。
連……連住在哪裏都知道？
一瞬間，他油然感覺，自己彷彿身陷於“黑暗森林”，而且還是最危險的位置，聚光燈下，自己的一切信息和動向，都被敵人掌握。
但自己對於敵人，卻是一無所知。
“抱歉，請問……您是哪位？”
“如果我做的有什麼不周到的地方，還請您明說。”
李炳江當即慫了，卻還保留着最基本的……體面。
對於他而言，是真正的，頭可斷，血可流，髮型不能亂。
哪怕下一秒，就會被人暴打一頓，或者被抓起來丟進監獄，這一秒，要西裝革履，整理髮型。
這是最後的尊嚴所在。
“態度還不錯，過來吧，2988號房間，過來你就知道了。我請你喝一杯。”
楚堯淡淡說道，然後便是掛斷電話。
做人，得有手段，也要有胸襟。
畢竟世界不是非黑即白的，很多地方，都存在中間態，連法律和道德都沒法界定的區域。
有些人，甭管人品怎麼樣，放在合適的位置，那就能起到合適的效果。
尤其是現在，自己要面對的各種事情，會越來越多，複雜而混亂的局面，就更要加強這方面的儲備。
權力的本質，就是能在多大程度上，影響和操縱多少人。
幾分鐘後。
房間門，被輕輕的敲響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