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沒出市區之前，路過一家大商場，等紅燈時，楚堯轉頭看向她。
“有沒有什麼想買的？”
何蕊看了他一眼，嘴脣動動，說道：“沒有。”
她還沒有花男人錢的覺悟，並不覺得這是好事，反而會讓自己有些壓力。
楚堯：“再給你一次回答的機會。”
語氣強勢而霸道。
她嘟了嘟嘴，又咬起嘴脣，卻也感受到一種被寵愛的甜蜜：“那……去逛一下嘍。”
於是就直奔商場。
這個商場並不算很繁華，畢竟城市經濟發展水平擺在這裏，不過，還是讓楚堯重新體會到一種逛街的快樂。
真正的快樂。
以前帶着姑娘逛商場，是爲了幹嘛？
買各種名牌，包，表，化妝品，爲了刷錢，爲了送禮。
不過現在嘛，就是純粹爲了體會那種“給妹紙花錢”的快樂。
男人什麼時候最帥？
買單的時候最帥。
而且，的確是有着心理快感的。
……
一家算不上名牌的服裝店，何蕊試了條很好看的裙子，一看標價，1800，頓時就有點不想要了。
不過，再看一眼楚堯，默默收了起來，交給售貨員。
對於她而言，同樣是很奇妙的感覺。
剛纔，已經換了手機，鞋子，買了個包，現在又是衣服。
只要自己喜歡，楚堯立馬掏錢。
近乎……強迫消費。
甚至誇張到什麼程度？
但凡自己多看一眼，他都會拉着進去，試穿，體驗。
何蕊自己都不知道這是好事還是壞事了，真的是，危險且誘惑。
但，也當真讓人沉迷。
她現在有點能夠理解自己那位閨蜜，萌萌混亂的私生活，以及她經常掛在嘴邊的感情觀了。
真的。
女人，尤其是像自己這樣漂亮的女人，只要想要什麼東西，真的是可以找男人買單的。
只不過，自己格外幸運，遇到一個楚堯這樣的男人。
哎……
她不由微微嘆了口氣。
衣服包好了，拎着袋子，拉着楚堯的手，出門。
“嘆什麼氣？不開心？”
楚堯笑問。
“沒有啦，很開心，就是有點慌，感覺……感覺，像是，呃，被你包養了一樣。”
她再三猶豫，支支吾吾的說着內心最真實的感受。
楚堯笑道：“那你也太沒有出息了，這點東西，才一萬來塊錢，就被包養啦？”
她：……
商場人多，楚堯聲音也沒有刻意小聲，雖然沒有人聽到，也沒有看，但她還是有點羞，不由輕輕掐一下楚堯的手背。
想了好一會兒，何蕊纔想到反駁的話：“那本質上就是這樣啊，花多少錢，都是花，我都有種罪惡感了。我一個月的生活費才一千兩百塊。”
楚堯靜靜看着她。
“你讓我也有罪惡感了，好像我用糖衣炮彈，腐蝕了一個水晶般純潔的姑娘。”
“那怎麼辦？東西都退了吧？還錢！”
她：……
輕輕的哼一聲，吸了吸鼻子，卻也不好意思的笑出聲來。
“哼，壞大叔！”
楚堯輕輕摸了摸她的腦袋，說道：“哎，我這個人呀，就是善良，見不得好看又懂事的姑娘受窮，總喜歡幫幫她，這也有錯嗎？”
又是笑着，輕輕的哼了一聲。
油嘴滑舌！
不過，真的是快樂呀。
已經好久沒有這麼放鬆過了，好像，生活一下子就有了主心骨。
……
其實楚堯的感覺，也同樣如此。
和小姑娘相處，不用想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更不用想那些很深沉的東西，只要眼下的快樂就可以。
這種狀態下，萬事皆可愛。
以至於自己都有種重返青春的感覺，找到了一絲少年的氣息，走路都有點小蹦躂。
逛完街，拎着大包小包回到車上，何蕊捧着一杯奶茶，比過年都要開心。
“出發！”
她興奮的叫道。
楚堯單手握着方向盤，笑道：“走起！你放歌！”
“好的！”
她拿出新買的手機，鼓搗了半天，新手機就是好用，速度又快，屏幕又清晰，放了一首《達拉崩吧》。
楚堯：……
“這什麼破歌兒啊？”
何蕊笑靨如花：“聽一下嘛，可好聽啦，就很歡樂啊。”
……
一路風馳電掣，因爲只有三天的時間，還有考慮返程，楚堯選擇的目的地，方圓五百公里之內。
剛纔逛街的時候，就看過手機，查了查，這會兒導航的目的地，是哀牢山。
這個名字有點怪，中二一點想的話，會想到什麼奇奇怪怪的上古封印。
不過，楚堯選擇這兒，不是爲了別的，倒是有幾分朝聖的心思。
說朝聖或許有點誇張，但還是很想去看看的。
這裏，曾經是一位著名企業家的安度晚年之處。
褚老。
之前在家裏“閉關”時，楚堯曾經看過很多的人物傳記，《褚時健傳》是印象比較深刻的一本。
是非功過不去評說，但有一種精神，還是讓楚堯頗爲動容的。
昔日的菸草大王，後來身陷囹圄，七十多歲出山，在山裏種橙子，重新打造一個響噹噹的品牌和企業。
楚堯甚至清楚記得書裏的原話——一個75歲的老人，穿着破圓領衫，興致勃勃的談論六年後，橙子掛果會是一種什麼樣的場景。如果我在他那個年紀，遭遇過他遭遇的事情，會不會有這樣的勇敢？
這就是企業家的胸懷。
當時看這段話時，楚堯就覺得，自己肯定做不到，即便有系統，也壓根做不到。
開玩笑呢。
橙子六年掛果，都七十五了，一顆顆樹種下去，能不能熬到那會兒還是問題，還折騰個屁。
但，他能做到。
所以，這樣的人，不管喜不喜歡，還是值得敬佩的。
……
“大叔，你好帥啊。”
車子在高速公路上風馳電掣，坐在副駕駛位，何蕊專心致志的欣賞着楚堯的顏值，這會兒可以正大光明的看了，甚至還拿手機，拍了好幾張照片，各種角度，越看越滿意。
楚堯都沒看她，笑道：“那是現在帥，還是揮汗如雨的時候帥？”
嗯？
什麼揮汗如雨？
她微微一愣，然後倏然間回過神來，頓時……
瑟瑟發抖。
小黃人啊！
隨口就開車。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