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夜梟沒有說話。
他的眉頭不留痕跡擰了擰。
他也覺得，這個方案可以一試。
但不知道爲何，卻始終又覺得事情恐怕還是沒那麼容易。
之前所經歷的一切怪力亂神，他自然不相信是鬼神所爲。
他夜梟，從來都是無神論者。
因爲他曾經就是被衆人簇擁的神。
只是將曾經所經歷得一切超越人類認知的事，都歸類於黴菌導致的幻覺？
夜梟的心中微沉。
但看着眼前夏珠和何以言一掃之前的晦暗，眼中閃閃發光的模樣，夜梟沒有說話。
........
稍後，也要到司容止和裴衍離去時了。
而這次回去，不僅僅是司容止和裴衍。
還有席寒城以及一衆孩子們。
之前之所以會帶着孩子們來到瑞國，是因爲全球動亂。
瑞國，還算是一塊淨土。
可現在全球動亂已經停歇，而瑞國卻是危險迷霧重重。
孩子們顯然不適合繼續留在瑞國。
他們應該回到更爲安全的帝城。
臨別時，夏珠面色複雜看着席寒城，她低低道：”我知道你現在很傷心，蘭琳夫人的死對你的打擊也很大，但你必須打起精神了。”
“因爲現在不是你一個人回去，孩子們也都要跟着回去，你得一路上保護好孩子，做好父親的職責。”
聽了夏珠提到“父親”，提到作爲一個父親的“職責”，席寒城一直麻木的俊顏終於出現了一絲波動。
他黑瞳看着夏珠：“夏珠，和我一起回去，我不止要帶孩子們回去，還要帶你回去。”
她說道：“我要留在瑞國，你別勸我了，這麼多年了，你知道我的性格，我既然做好了決定要留下來，就沒有迴轉的餘地了。”
席寒城當然深知夏珠的性格。
夏珠要留下來，九頭牛都拉不回來。
這讓席寒城忽然情緒就波動了。
他黑眸隱隱發紅：“爲什麼要留下來？你都看到了？留下來不過被人當做小丑一般？我們的一舉一動都在算計之中，我們不過就是小丑而已！”
夏珠的呼吸微堵。
她不能夠告訴席寒城，他們現在已經有了新眉目了。
她也不能夠告訴席寒城，她和何以言已經想到了對付幕後之人的辦法了。
因爲她害怕。
因爲這一路前行，他們已經發現了太多新眉目了。
已經想到了太多的辦法了。
結果最後，通通無功而返。
她不能夠肯定，這次就能能夠成功。
還是再一次，又一次地失敗？
又是再一次，滿懷希望又全部落空？
所以她不能夠和席寒城說。
她知道，席寒城已經經受不起打擊了。
經受不起，眼睜睜看着希望淪爲失望甚至是絕望的打擊！
半響後，夏珠開了口，她說道：“席寒城，你知道爲什麼有人去當小丑嗎？”
席寒城一愣。
夏珠說道：“我原來小時候去看過小丑演戲，好好的一個人，打扮得怪里怪氣，化妝化得五顏六色，像個鬼一樣，在臺上蹦蹦跳跳讓人開心，你說這是圖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