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纔,這個混蛋差一點就把她給……,秦姝故意裝作聽不到,跟糖糖和涼涼說話。
牧羨之走過來,一腳踩住顧小天的手背,狠狠地捻,唐嫵不是他能叫的,唐嫵的鞋也不是他能抱的。
“啊……牧羨之,你知道不知道眼前這個女人就是給你侄子牧辰帶綠帽子的唐嫵,她可是陰險狡詐的很,你這麼救她,就不怕世人知道看笑話嗎?”
性命攸關,顧小天只想自救。
現在只有讓牧羨之知道秦姝就是唐嫵,說不定他還有活命的機會。
牧羨之掀起眼皮,淡淡看着秦姝,見她眸色微微一怔,爾後略有些不自然地低頭,顯然,她是有意隱瞞他。
爲什麼隱瞞?
是因爲她知道了孩子就是他的?
還是因爲她對牧家耿耿於懷,只是不願意讓他知道她的真實身份?
“我知道,她就是唐嫵……”牧羨之的聲音像是從天外而來,秦姝迅速地擡頭與牧羨之對視,彷彿想問他到底什麼時候知道的,雙眸相對,眸光裏卻沒有太多的陌生,隱隱地卻有一絲難以言說的情緒在流動。
顧小天一聽這個,就更來勁了,他從牧羨之腳下抽出手腕握着,嘴角帶着幾絲狠笑,“嘻嘻,那你知道,唐嫵肚子裏的兩個孩子就是兩個野種嗎?當時,我都想看着這齣戲到底能演到什麼時候,後來,還是被你們家大太太給發現了。”
顧小天把這當作是驚天祕密,他絲毫沒有想到,牧羨之的逆鱗是怎麼被他觸到的。
看到牧羨之神色凝着,也沒有再繼續踩他,顧小天心裏竊喜。
他就知道,牧羨之絕不會容忍這種女人玷污牧家的名聲,更不會救這種懷了野種卻嫁到牧家的女人。
房間裏的氣氛突然有些怪異,就聽到牧羨之吩咐顧耀,“你帶他們母子三個先去快艇,等我五分鐘,我就出來。”
“好,羨之,你一會注意一點,別……”顧耀想提醒牧羨之,別直接把人給弄死,沒想到牧羨之一個眼神凜過來,顧耀忙住了嘴。
顧耀走到秦姝和兩個萌寶面前,“秦小姐,我帶你們先去快艇吧!”
秦姝看得出顧耀眼裏的擔憂,也知道牧羨之剛剛那個聲音在傳遞什麼信息,雖然有些欣喜,牧羨之竟然沒有介意她就是唐嫵,但同時也憂心,爲了顧小天這種人髒了他的手,實在不值。
牧羨之活動了一下手腕,顧小天警覺地問,“你想幹嘛?我告訴你啊,你故意傷人罪可犯法的,你會坐牢的。”
“哦?那我想看看到底是正當防衛做牢久,還是你這種綁架加強j坐牢久。”牧羨之咬牙,臉上的咬合肌都清晰露出來,顧小天已經嚇得面無血色。
手腕斷了,痛苦已經是他忍受的極限。
他這種虛得像海綿一樣的身體,根本承受不了牧羨之的拳腳。
秦姝走到門口,轉過頭,“牧羨之,教訓他一下就好,你的手,不是用來打這種人的。”
牧羨之沒有回頭,聽到秦姝這樣的話,內心裏突然有些柔軟,這個女人是在擔憂他嗎?
“嗯,我知道了。”牧羨之悶悶地回答了一句。
看着門關上,牧羨之提着顧小天站起來,拎着他的領子,“你知道那兩個孩子是誰的種嗎?”
“我哪裏能知道……那個就是問老天爺,老天爺也說不上來不是,誰知道她跟誰鬼……”顧小天話還沒有說話,就被牧羨之狠狠一拳頭砸過來,牙齒被砸掉一顆。
“我告訴你,你說的野男人就是我,那兩個孩子就是我的種!你聽清楚了,唐嫵的孩子就是我牧羨之的孩子,你如果再敢說那兩個孩子是野種,我把你一排門牙全打下來,讓你吞下去。”牧羨之看着顧小天吐出一顆牙來,然後瞠目結舌地望着牧羨之,把嘴裏的血水全都嚥下去了。
這怎麼可能!
當時,唐昭給唐嫵下了藥,就送到玉龍療養院。
餘曼壞了他的好事,唐嫵藥性發作跑出了房間,當時停了一會電,然後唐嫵就不見了。
他們所有的房間都查過,只有幾間VIP客戶的房間沒敢找,除此之外,外面漆黑一片,監控器里根本沒有唐嫵的影子……她怎麼可能跟牧羨之在一起,這也太巧了。
牧羨之冷着臉,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你覺得,我像是在開玩笑嗎?”
顧小天不敢再說話,他生怕再說錯被牧羨之把牙齒全部打落。
他捂着嘴,緊緊貼着牆壁驚恐地年看着牧羨之,牙齒都咯咯打顫,但是不敢再多說一句。
真是禍從口出,如果剛剛他沒有說野種這句話,說不定他這顆門牙還能保住。
牧羨之看到顧小天驚恐的樣子,冷冷說道,“今天是你觸犯唐嫵在先,我折你一根手腕,打你一顆門牙,算是便宜你了。回去,你最好閉上你的嘴,我們就相安無事,否則,我一定會把你們顧家擠出魔都,讓你們永遠也回不來。”
“我知道了,我知道我錯了。”顧小天乖乖認錯。
牧羨之轉身,推開門走進夜裏,快艇的燈光照着大地,一片耀眼的光茫。
牧羨之感覺很神奇,就像是上天故意給了他這樣的一條路,這束光指引着他,找到唐嫵。
快艇上,秦姝看到顧耀豎着衣領打盹,就小聲問糖糖和涼涼,“你們怎麼回事?大晚上怎麼能跑到這麼危險的地方,還告訴牧羨之,我是唐嫵?”
“媽咪,你別怪我們!我們發現你的信號突然離開了崇明島,就知道對方在耍滑頭。先找了權叔叔,權叔叔說會派朋友找你,我們等不急,只好求助牧羨之!不過他還挺講義氣的,你看,他今晚表現的很像是英雄救美。”糖糖狡黠地眨了眨眼睛,一旦確定秦姝沒事,她和涼涼就恢復了那種童稚。
秦姝有些頭疼,因爲她不知道該怎麼解釋,她隱瞞身份這事。
更不知道該怎麼解釋,才能讓牧羨之明白,之前種種都不是她有意爲之,實在是天意。
這時,聽到身後有腳步響起,秦姝一臉窘迫地轉頭,看着牧羨之沉着臉踏上船,“牧羨之,今天謝謝你!”
“顧耀,開船!”牧羨之從大衣兜裏取出一盒煙,抽了一支放在脣邊,然後拿出打火機用力點火,風太大,牧羨之的手也有些抖,試了幾次都沒有點着。
秦姝雖然向來不願意做討好人的事情,但爲救命恩人做點事情,也是應該的。
她雙手攏過去,替牧羨之把風擋着,牧羨之動作一滯,然後頭低下湊着火點燃了。
船開了,牧羨之扶着座椅站在那裏,秦姝被船猛得一晃,就跌進牧羨之懷裏。
她迅速起身,略有些侷促地說,“對不起!”
“唐嫵,你這句對不起是不是來得太遲了些?如果不是我發現,如果不是顧小天把你逼到這裏,你還打算瞞我多久?”牧羨之語氣帶着質問,眸光裏的冷意也似如北極寒冰。
“……”秦姝滿心的不以爲然,不就是隱瞞了一個身份,又沒有搶走你的金子銀子,什麼表情,真是!
顧耀的耳朵一直豎着,聽着這兩人在漆黑的夜裏的談話,一時覺得世界實在是太奇妙,奇妙地他都想瘋狂大喊大叫。
秦姝可能不知道,牧羨之找了她多久。
這世上任何一個女人恐怕都要被牧羨之這種執着打動,顧耀這麼想着。